「好吧，我勉為其難喝一口。」

他一起身，就一股眩暈感襲來，讓他下意識地皺緊眉頭。

不只是被東西砸到的關係，再加上在飛機上顛簸了那麼久，每個人都會有這種眩暈的狀態。

慕小小看出他難受，自己下了床，把碗捧到他面前，只差喂他喝了。

尹少桀看了一眼碗里黑乎乎的中藥，一鼓作氣，端起碗，昂頭就一口氣喝完。

那股不知是什麼的難聞味，一開始讓他想作嘔，但是適應了后，好像能緩解頭暈的癥狀。

「我喝完了，可以了吧？」

慕小小滿意地點頭，把碗接過來，放到床頭柜上。

「那你休息吧，睡一覺。」

她輕手輕腳地把他拉下來，讓他躺到床上，還給他蓋上被子。

尹少桀的長臂環著她的細腰。

「那你陪我睡。」

不知道是不是藥效的關係，讓他突然有了睡意。

他想睜開眼睛的時候，第一眼就能看到她。

「嗯。」慕小小躺了下來，被他的長臂一撈，就摟進了他的懷裡。

「在飛機顛簸得像是要撐不住的時候，我還在想著，要是飛機真的……」

他的話沒說完，就被慕小小生氣地以唇堵住他的嘴。

慕小小氣呼呼地說，「你別亂說這種話啊！」

尹少桀順勢往前一湊，吻了吻她的唇。

「我這不是沒事嗎？我只是想跟你說，我那時候在想什麼。」

「那你說。」慕小小的手在被子里找到他的手，跟他十指相扣。

任何他可能出事的猜想，她都不想去想。

她會害怕。

尹少桀的腦袋挪近她，跟她相抵著。

「我想啊，生命那麼無常，我們要早點去做那些我們想做的事。」

「你有什麼想做的事？」她問。

「有很多，比如，想跟你生小孩，一個男孩，一個女孩，我突然好想看看，你生的女兒會有多可愛，嗯，我們的女兒，一定特別特別可愛，全世界最可愛……」

慕小小聽他說著這些話，嘴角忍不住勾起了暖暖的笑意。

「小小，我們現在就先計劃一下好不好？什麼時候開始生孩子，我突然等不及了。」

「嗯，好啊，大學畢業怎麼樣？」

「太晚了吧？等你高中畢業？好像還是有點晚。」

「什麼嘛，你還嫌晚，很早了。」

「嗯，那好吧，我們都各退一步，就你高中畢業吧，我們開始生第一個小孩。」

「才不要……」

兩個人聊著聊著，她熨著他的體溫，漸漸地睡著了。

夢裡，她被他算計了，真的高中畢業就生了小孩……

慕小小睡醒的時候，還處於夢境狀態。

她看著身邊的尹少桀，想起夢裡被他算計了，就有點生氣，舉起手就想打他一下，但想起他還頭暈難受，想了想，就改成捏他一下。

尹少桀被她捏醒了，睜開惺忪的眼睛看著她。

看了一會，他突然往後退。

眼睛眨了下，眸光變得清明了些。

他問，「你是誰？這裡是什麼地方？」

慕小小愣了，「你搞什麼啊？」

尹少桀皺眉，俊臉掛著迷茫地說，「我……好像失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