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斯爵眼眸低垂，想起了暈過去之前的事情。

他的聲音微澀又干啞地說，「我不管她是什麼安妮爾，她對我來說，就是莫小萌……」

「安妮爾她……」慕小小欲言又止地看著他。

「她現在在哪？」夜斯爵撐著坐了起來，環視了一圈房間，沒見那個想見的身影，眼神微微黯淡。

慕小小跟尹少桀對視了一眼，才對夜斯爵說了實話，「禮服剛剛送來了，她正在房間里試禮服。」

話音落下，氣氛就彷彿凝固住了。

慕小小最怕這種氣氛了。

而且她看夜斯爵的表情，怎麼看都覺得不對勁，這是她認識夜斯爵這麼多年，第一次看到他有這樣的表情，讓她很是於心不忍。

一個是自己的好姐妹，一個是自己從小認識的好朋友，這讓她怎麼辦嘛！

氣氛沉默了數秒。

慕小小終於還是忍不住了，「夜斯爵！我也不知道安妮爾為什麼要堅持訂婚，她可能有她的難處，但我看得出來，她是喜歡你的，如果你足夠喜歡她的話，那麼你就要爭取啊！不能讓她去訂婚！」

她真的看不下去這樣子。

明明兩個人互相喜歡，為什麼還要分開？

尹少桀拉了她一下。

慕小小以為他想阻止自己，甩開了他的手，憤憤地說，「我知道！威廉說不能破壞這次訂婚嘛，但我受不了這樣，我不懂啊，家族再大，人又不是為家族而活的，要為自己活啊！而且，我也不想看到安妮爾不開心，她在中國的時候，我們一行人多開心啊！你看看她現在，回到這裡，她有真心地笑過嗎？我看著都很難受！」

尹少桀又拉了她一下。

慕小小好生氣地瞪著他，「你別拉我啊！我當然知道我的立場很尷尬，威廉跟我交情那麼好，我不應該說這些話的，但是——」

她的目光毅然地直視夜斯爵，對他質問道，「夜斯爵，你到底喜不喜歡安妮爾？如果你有為她不顧一切的心，那麼你就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她跟別的男人訂婚！」

什麼顧慮，什麼責任的她不想去考慮，她只知道，人就應該跟喜歡的人在一起，過自己喜歡的生活。

夜斯爵面目表情地看著她，根本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只是，他嘴唇微張，聲音帶著些許憂傷地說了一句，「小小，如果她有你一半的勇敢，那就好了……」

剛認識的時候，會覺得小小跟小萌兩人有不少相似點，可是越相處就會很清晰地看出來，她們其實真的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小萌就如同她的名字那樣，性格軟萌，很配合別人，不會表現出自己太多的想法。

但小小卻是特立獨行的，她有很多自己的想法，而且很遵循自己的想法，做著自己想做的事情，不管對錯，也不會受他人的影響。

這就是慕小小，你可以說她任性，但她也沒做錯什麼，她只是做著自己想做的事情而已。

人活著，就是要肆意瀟洒，這個一點錯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