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靈珠......能告訴我，你那兒來的忠心符嗎？」胤禛慎重詢問。

轟隆......

天上響起陣陣雷鳴，秋日雷鳴，很稀罕的事情。

烏靈珠看了一眼窗外的天空，彷彿能看到天道在朝她發出警告一樣。

嘆了口氣又將荷包拿了出來，從里拿了十幾張出來，「爺，我不想騙你，現在只有這幾張；至於哪兒來的，我不能說，再多沒有了。」

「轟隆......咔嚓。」

震耳欲聾的聲音再次響起，烏靈珠趕忙把符籙塞給了他，對著天空中的烏雲連連搖頭，心裡暗暗道：就這一次，沒有下一次。

「噗......」

烏靈珠捂著心口，一口精血噴出，臉色變得蒼白無比。然而天道似乎聽到了她的心聲，天空中的烏雲散去，雷聲遁走。

烏靈珠鬆了口氣，拍了拍胸口，練氣三層的修為就是普通的雷落下來也要吃一番苦頭；如今只是反噬一下都算是輕的，可不敢跟天道硬碰硬，若是在大乘期修為時碰一碰倒也沒什麼，總之沒那麼容易死。

胤禛將她從頭到尾的神情盡收眼底，抬頭看向窗外，外面的烏雲已經散去，雷聲也沒了；心下有了猜測，伸手拉著烏靈珠的手。

「烏靈珠，你怎麼樣了？東西你放著。」胤禛朝外怒吼一聲，「蘇培盛，蘇培盛，傳太醫。」

「喳。」蘇培盛振奮的聲音傳來。

烏靈珠一把拉住人，「沒事沒事，一口血罷了；可惜忠心符只有這十幾張了，爺用的時候酌情慎用。」這些還是她當初畫符符籙的時候畫了丟在一旁的東西，本也沒想著拿出來用。

胤禛點頭，「你不該給我的。」剛才那兩聲雷鳴，不是因為烏靈珠他是怎麼都不信的，太巧合了。

烏靈珠抱著他的腰肢，把頭埋進溫暖胸膛，「不怕，爺想做的儘管去做，也就這一次，沒有下一次了。」

「爺對不住你，連累你了。」胤禛摁著懷中人的後腦勺，指腹輕輕摩擦著青絲；也不知懷中人是什麼，人妖還是仙？能拿出這種符纂來，總之不是凡人。

這樣的烏靈珠，他得看緊了。

烏靈珠悶悶的搖頭，「爺別這麼說，是我心甘情願給爺的；爺最好把今兒個的事兒忘了。」

「爺已經忘了。」怎麼能不忘呢？非人的手段，怕是西藏活佛都沒這份能耐吧？

胤禛沒追問，烏靈珠渾身輕鬆，她明白胤禛隱約猜到了一點兒，就是不知他猜到的可能性是什麼；她也不能去說，就這樣吧，他們也就在這個世界活這幾十年。

胤禛把人抱上床，指尖輕撫過潤滑蒼白的臉頰，「別動，等太醫來給你好好看看；吐血不是小事，不能馬虎大意。」

「好，都聽爺的。」烏靈珠艱難的笑了笑，閉上了眼；胸口悶悶發痛，一陣兒一陣兒的著實折磨人。

乾東三所傳了太醫，不過半刻鐘的功夫，宮裡的主子們該知道都知道了。

康熙帝第一時間也知道了消息，問梁九功，「老四跟他福晉今兒個不是出宮去了么，怎麼老四福晉回來就吐血了？他們在外面遇事兒了？」

「奴才不知。」梁九功垂頭應答。

康熙擺擺手，不耐煩又憂心，「讓人去乾東三所看看，太醫怎麼說，診斷後再讓胤禛來見朕。」

「喳。」

梁九功弓腰退出乾清宮，派了身邊提拔上來的人去等候順道通傳。

乾東三所。

老太醫提著醫藥箱前來，蘇培盛將人引進正屋，「爺，太醫請來了。」

「趕緊進來。」胤禛急的心燒火撩的，狗奴才還在外頭磨蹭。

「喳。」蘇培盛彎著腰請太醫進去。

太醫邁開腳步走進正屋，繞過屏風來到內室，胤禛坐在床邊，四福晉靠在床幃上，整個人臉色蒼白無力，憔悴虛弱的樣子，瞧著病的不輕的樣子。

「奴才拜見四阿哥，四福晉。」太醫恭敬的放下醫藥箱跪在地上見禮。

「起嗑，不必多禮了，趕緊過來給福晉瞧瞧。」胤禛眉心緊擰，手捧著烏靈珠一直手腕放在床邊。

太醫連忙應了，打開醫藥箱取出一個小軟枕，低眉順眼的到床邊，「四阿哥，請將軟枕放在四福晉手腕下。」

胤禛面無表情的把東西接了，塞到掌心下的手腕下放，「趕緊的，磨磨蹭蹭個什麼勁兒。」

「是，是。」

太醫用一方手帕覆在烏靈珠手腕上，開始診脈，片刻后詫異抬頭，只匆匆瞅了烏靈珠的臉色便遞了下頭。

「福晉怎麼樣？」胤禛急切的問道。

「回四阿哥的話，四福晉這是心力交瘁，五臟俱傷之像啊！」太醫惶恐不已。

胤禛心頭狂跳，下意識將福晉的手攥在掌心，「該如何醫治？」

「回四阿哥，奴才這就開藥，福晉這脈象只能靜養，不能勞累；調養得當，兩年便能痊癒。」

「開藥去，需要注意什麼寫下來交給蘇培盛。」胤禛心裡擔憂又內疚，忠心符可要也可不要，為何非要問她？若是不多嘴一句，烏靈珠現在還是活蹦亂跳的，「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你心裡可明白？」

「奴才明白，奴才告退，四福晉若有不適請四阿哥及時到太醫院請太醫。」太醫苦著臉取了軟枕和紗巾，提上醫藥箱，隨蘇培盛出去了。

屋裡靜下來，就剩下他們兩個人，烏靈珠緩緩起身道：「爺，你不用擔心我，這點傷勢不算什麼修養個兩個月就能好；太醫說的也太誇張了，養兩年，人都要發霉了。」

「不準胡鬧。」胤禛把人按住，「身體為重，太醫說了要調養兩年就得調養兩年；這段日子你好好歇著，收拾細軟的事兒交給完琦和你那倆個嬤嬤，爺這裡有蘇培盛；等出宮了就清靜了，真正適合你養病。」

胤禛話音一頓，突然覺得府邸里建造的正院就跟正好給烏靈珠養病的一樣，忒不吉利；烏靈珠是為了他才這般，胤禛緩和了語氣。

「出宮就好了，白日里若有太陽便在院子里晒晒太陽；把身子養好，兩年後你也才十五歲，正好給爺趕緊生個兒子出來。」

烏靈珠如遭雷劈，兩年後才十五歲，這位爺就想著讓人給他生孩子了？

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