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早飯，仲子國和古向黨相攜而來，走進院子里便見灶房裡燈火通明；兩人面面相覷了好一會兒，才大步邁進灶房。

「大人，嫂子，你們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

李沉淵看了他們一眼，「早飯做好了，可以端上桌了。」

仲子國用手肘捅了捅古向黨，示意他別問了，兩人趕緊一人端了一盤菜和一籠饅頭才竄出灶房。

李沉舟瞟了他們一眼，笑語妍妍，「哥哥，看把他們嚇得，連多問一句都不敢了。」

走出灶房的仲子國和古向黨心尖一顫，腳下一滑；差點報廢兩盤菜，二人對視一眼快速往堂屋走去。

李沉舟收回目光，笑容越發歡快。

「起來洗手，吃過飯自個兒爬山去。」李沉淵鷹眸浮動著笑意，眼底隱匿著無奈的寵溺。

李沉舟也不惱，蹭到他跟前，伸出雙手，下顎點了點。

李沉淵看了看她的手，瞭然一笑，握住她的柔荑，打水為她清洗好，「真是跟小時候一樣，還要哥哥給你洗手。」

「嘿嘿。」李沉舟傻笑一聲，賴著他。

李沉淵任由她撒嬌，把小鹹菜放進喜好的碗里，端著碗筷，牽著她的手出了屋子。

走進堂屋，手裡的東西被仲子國接下，四個人圍著八仙桌落座，各坐一方；仲子國盛好玉米糊便開始吃早飯。

李沉舟吃了一個饅頭，把玉米糊喝完就放下了筷子。

李沉淵吃的也少，只是礙於仲子國和古向黨在，多多少少都會增加一點飯量。

反倒是仲子國和古向黨兩個人吃了半籠饅頭，喝了三碗玉米糊，食量大的驚人。

飯後，仲子國和古向黨收拾殘局；李沉淵送她出門，「舟舟，去了山上可以多待一會兒，你也好些時候沒去山上走動了；山上呆著能放鬆心情，開闊心胸，對身體好。」

「我知道了，哥哥，我先走了啊！」李沉舟擺擺手，快步跑出集營區。

李沉淵搖頭低笑，轉身回到院子。

李沉舟快步走出駐地，在駐地外看到成翠芬和大柱、小柱子都在，「成大姐，大柱，小柱子，你們也來了；我是不是來遲了？」

「沉舟妹子，來的正好，我們走吧！這時候山上露水不多沒，走起來也方便些。」成翠芬面帶微笑，上前挽著她的手，拉著她走，一邊和兩個兒子說道：「大柱，小柱子，叫人。」

「李姨早。」

「李姨好。」

大柱、小柱子先後叫人。

李沉舟笑臉回應，「你們也早，你們每天都和媽媽一起去爬山嗎？」

「不是。」大柱搖頭。

小柱子撅著嘴，「李姨，不能笑話我們；我們早上起不來，今天媽媽一直打擾我們，沒辦法才起來的。」

「喲，這兩小子還知道的不少，知道什麼事打擾了。」李沉舟哈哈一笑。

「他們兩個熊孩子，一個比一個熊。」成翠芬語氣之中滿是無奈，眼裡卻透出疼愛。

李沉舟微微一笑，「成大姐，你這樣也挺好的，有孩子們陪你一起爬上；可比自己一個人爬上得勁多了。」

「現在多了一個你，更得勁了；就是不要他們兩個陪，咱們倆一起爬山也行了。」成翠芬真誠的道。

大柱滿臉不悅，「那你還這麼早就叫我們起床？」

「和誰說話呢？你個兔崽子，你爹罵你小兔崽子果然沒罵錯。」成翠芬被頂了一下，臉有些熱，回頭就凶了回去。

大柱低著頭撇撇嘴，「本來就是嘛！有李姨陪著你就好了，非要讓我們起來。」

「娘，你是不是故意折騰我和哥哥？」小柱子仰著頭，小眉頭緊蹙，定定的望著她。

成翠芬詞窮，莫非她能說，就是故意拉著他們起床的嗎？

李沉舟不厚道的笑出聲來。

「沉舟妹子，你還笑，看看我這生的都是什麼小崽子；簡直就是專門來和我作對的，聽聽他們這些話，能氣死個人。」成翠芬擰了李沉舟一把。

李沉舟下意識的就想推開，生生忍住了，不著痕迹的抽出手臂，「大姐，輕點輕點，怕是都青了。」

「就你是龍肉，一捏就青。」成翠芬佯作嫌棄的說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自動揭過這茬，「這兩熊孩子，就該讓他們爹丟到集營去操練操練；也怪我，攔著我家那位，不讓孩子不去。」

「孩子們早點操練起來也是好的。」

「我也知道，就是心疼他們，小小年紀，別家的孩子都還在爹娘身邊撒野；現在就送他們進去，我還真不忍心。」成翠芬搖頭低聲嘆息，「他們在家的時候，我覺得他們挺招人嫌棄的；不在家又忍不住想他們，孩子果然都是債。」

「習慣就好了，他們遲早有一天會長大，會離開你們；不可能一直和你們住在一起，等他們想飛的時候，你和成副將就是想束縛他們都束縛不住了。」李沉舟也只能這麼安慰，多餘的話，不能說，也說不出口。

成翠芬恍然點頭，「你說的對，現在就是多疼他們一些也沒什麼；只是看著他們這樣兒，就忍不住想把他們拉起來和我一起爬山。早上起來多動動，一整天心情都會變好的。」

「嗯。」

兩人東一句西一句的說著話，兩個孩子跟在她們身後，拉攏著腦袋，顯然心情很是不美.妙；對她們大人的話題沒興趣，就更加無趣了。

到了山腳下，大柱拉著小柱子飛快的往山上跑，兩個孩子才算是有了一點活力。

成翠芬好笑的瞅著他們撅著小屁.股爬山的樣子，「看看他們真是被我給慣壞了，一天到晚就知道玩；大柱都十歲了，再這麼下去可怎麼得了啊！要是在村子里，十歲的孩子早就可以幫家裡做事了。」

李沉舟輕輕一笑，沒有接話；這話怎麼接，怎麼都有錯。

說你家孩子是該幹活了？那不是得罪人嘛！

說你家孩子還小，和村子里的孩子不能比？她可說不出這話來。

成翠芬也沒指望她能接話，「沉舟妹子，你今年都十六歲了，再過兩天就十八了；你和李總兵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