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請。」領頭的公安自動忽略了李沉舟，認為葉新國才是抓住人販子的人。

葉新國乾咳兩聲，被李沉舟的冷眼制止了想要澄清的舉動。

領頭的公安帶著他們來到第三間屋子，還沒開門就能聞到裡面難聞的氣味；領頭的公安把鎖撬開，一腳踹開門。

裡面的人紛紛嚇了一跳，一個個縮著脖子，瑟瑟發抖；別說尖叫了，連一個敢開口說話的人都沒有。

而裡面有幾個二十來歲的女人渾身上下衣衫不整，頭髮凌亂，隱約還能看到脖子上的吻痕；種種跡象都已經表明，這幾個女人已經遭到了侵犯。

領頭的公安皺眉，不忍的扭開頭，「讓他們整理一下自己，一會兒派車過來把他們帶回公安局去。」

「是。」留下來的公安點頭應下。

領頭的公安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帶著葉新國和李沉舟出了屋子。

李沉舟看到領頭的公安雙拳緊握，垂於身側，彰顯著他此刻的憤怒；李沉舟移開目光，她和葉新國能做的就這麼多了，「葉新國，我們該回去了。」

「好。」葉新國點頭，「公安同志，我們趕著回，這裡就交給你們了；需要做筆錄的話可以現在做，做完我們直接走。」

領頭的公安側目時，臉色鬆緩了些許，「你們怎麼發現這裡有人被拐賣的？」

葉新國瞟了李沉舟一眼，見她老神在在沒有說話的意思，便開了口，「我們本來是過來找人的，只是人沒來，卻讓我們不小心發現裡面關了人；這才忍不住查探一番，倒是沒想到全部是被拐賣來的。」

這話有一定得漏洞，只是領頭的公安不打算深問；這位穿著心腹服裝的人在這裡，說不定他的上司也在這附近。彼此又不屬於一個系統的，有些事情就不好多問。

「這樣啊！那你們能告訴我，你們所在嗎？要是有要了解的情況，我也方便去找你們。」

「可以。我是G省集營一集營總兵的心腹葉新國，有什麼不清楚需要我配合調查的隨意可以來找我。」葉新國直言不諱。

領頭的公安卻是瞭然的點頭，有一種果然如此的錯覺，「今天多虧了你們在這裡，不然，這麼多同胞恐怕都要過上生不日死的生活了；像那些小孩子很多都是要被賣給別人家，就算沒有被賣，他們的日子也不會好過。那些女人恐怕是要賣到貧困山區去給山裡娶不到媳婦的人家的，一旦她們被賣，她們就毀了。」

李沉舟沉默，就算是不賣，其中的一些人也毀了。

葉新國只是扯了扯嘴角，「既然遇上了，就是我們應該做的；公安同志忙吧！我們先走了。」

李沉舟腳步一頓，忍不住回頭道：「公安同志，G省還有兩個地方有類似的案件；分別是南巷路27號和新國路17號，他們是團伙作案。」

說完，李沉舟便拉著葉新國快步離開。

領頭的公安聽懵了，直到屋子裡有人走了出來才回過神來；心下生著悶氣，看著他們走後方才走上前，「一共是多少個人？」

「一共五十三人，女人有十個遭到了侵犯。」回話的公安心情沉重，說出的話中也帶了些許情緒。

「這些畜生。」領頭的公安一拳砸在牆上。

「副局，這些人要怎麼安排？」

副局道：「還能怎麼安排？先帶回去吧！給全國的公安體系都發出公告，讓家裡丟了人的來認領；沒人認領的只能送到孤兒院了。」

兩人心中沉重，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

「行了，你先回去，讓公安局再出警；南巷路27號和新國路17號，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這兩個地方，嚴密搜查。」

「是。」那名帶人出來的公安急忙跑了。

留下領頭的公安煩躁的扒拉著頭髮，面對那些萎靡不振的被拐人口，情緒更為焦躁。

......

葉新國和李沉舟上了車以後，葉新國一拳砸在車椅上，氣氛難當，「這些牲口，簡直不是人；他們倒是爽了，連累那些姑娘們都沒臉見人了。」

「你拿車撒啥氣呢？事情都發生了，你再生氣有用嗎？」李沉舟不咸不淡的說道：「不是說婦女能頂半邊天嗎？她們只要能堅強起來，走出這次拐賣的陰影，一樣能活的好好的；端看她們怎麼選擇罷了。」

這種事情也不是他一個外人咒罵兩句就能改變的，沒得什麼也做不了，還影響自己的心情。

「沉舟，你咋這樣呢？你心裡就不難受？」葉新國心頭一陣陣悶的慌。

「難受又能咋地？能代她們受過？還是能讓她們回到沒有被侵犯過的時候？」李沉舟沒好氣的說完，冷哼了一聲，「她們的遭遇固然讓人同情，可是，你就沒有想過，在這裡的人販子也不過只有九個人；他們為什麼就不反抗？幾十個人啊！還打不過九個人販子？」

「沉舟，你的意思是說......」葉新國腦子當機了一下，轉而便明白了過來，「可能他們被打怕了，誰知道他們背後還有多少人呢。」

「能多的過被拐來的人嗎？他們是值得同情，可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他們若是能團結起來一起逃出去，哪兒還有現在這麼多事兒？說不定那些女人都不用被糟蹋。」李沉舟心頭也是鬱悶，一面覺得他們太可憐，值得同情；一面又覺得他們太懦弱，不值得同情。

也許他們有各種各樣的理由，各種各樣的原因不敢反抗，那都是借口；她敢保證，裡面絕大多數人都是不想反抗了。

李沉舟想到此便，心便了下來，不願再多想這一批被拐賣的人。

葉新國把她說的話想了一遍，不得不承認她是對的，「沉舟，你說的對；不管是什麼原因早就了現在的他們，都有他們自身的一部分原因在，我們在這裡為他們惋惜、憤怒、惱恨又如何?除了救他們出火海，其他的什麼都做不了。」

車內瞬間安靜下來，葉新國心情沉鬱，一路上都綳著臉。

李沉舟卻是放開了人販子得事情，靠在車椅上閉目養神；車子很快進了集營，一路開到李家門外。

李家大門大開，一看便知有人在家。

葉新國驅車進入院子，挺穩后；兩人相繼下車，葉新國來到院子前把門關上，回身便見李鳴瑾和譚永國從灶房裡出來。

「大人，我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