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嬸半是憂心，半是期待，忐忑的守著李家。

李沉舟出了大院后，左右看了看，抓住哨崗的同志，「你知道尚武街怎麼走嗎？」

「從左手邊走，直走倆個巷子，再往左拐一個巷子，右拐一條街；往前走一段就是尚武街了。」哨崗同志見是李沉舟，恭敬的回答著。

「多謝。」李沉舟拍了拍對方肩膀上的褶子，道謝離去。

按照哨崗同志的指點，果然來到了尚武街外；李沉舟挨著一家一家的看，當看到尚武街三十七號時；雙手一撐，翻過矮牆，進了院子。

院子不是很大，卻乾乾淨淨，非常整潔。

越是這樣，李沉舟心底的怒火越是燃燒的旺，眼底儘是一片陰霾；走到門前，門沒有上鎖，應該是有人在家了。

李沉舟伸手試著推了推，沒推開；冷哼一聲，抬腿就是三腳，門被踹了個七零八落。

「那個混蛋敢踹我的門？信不信把你抓進…….」一個中年女人臉上抹著濃厚的胭脂，身上穿著的確良布料的衣裳，怒目瞪著李沉舟，「你是誰？敢闖我家，小心我家的把你抓起來。」

「你家的男人是叫李鳴慎？」李沉舟面色冷厲，一步步朝女人走。

中年女人得意一笑，「知道我家男人是誰還敢踹我家的門，你是不想活了是吧？」

「娘，和她說這麼多做什麼？給爹打電話，讓爹帶人過來把她抓走。」從中年女人身後走出來一個小姑娘，面容只勉強算的上清秀；氣質渾濁，並不如李沉舟般空靈。

「還是文菁說的對，趕緊給你爹打電話。」中年女人笑的越發肆意張揚，斜睨著李沉舟。

『砰！』

李沉舟側身而立，瞧著被踹飛在牆邊兒的昏過去的中年女人，一把揪著正在撥號的李文菁，『啪……』一巴掌扇在李文菁臉上。

「你們倒是會享福，來給你爹打電話；讓你爹和李文煊立刻、馬上回來，否則就讓他給你們收屍吧！」

「你……」李文菁氣恨難當，左臉火辣辣的疼，五個巴掌印清晰可見，「你敢打我？

！」

「打你都是輕的。」李沉舟反手又賞了她一巴掌，「我爺爺要是有個好歹，我讓你們一家子人都給我爺爺陪葬！」

「放開我，我爹不會放過你的…….」李文菁丟開話筒，雙手去抓她的手。

李沉舟手一擰，將她的手擰在身後，一腳踩在她的後腳筋上，「別給老子啰啰嗦嗦的，說，你爹電話號碼是多少？」

「你個賤人，放開我，我爹的電話號碼幹嘛要和你說？」

李沉舟懶得與她廢話，踩在她腳筋上的腳一碾，疼的李文菁嘶嘶直抽氣，眼淚順著臉往下掉，「說，還是不說？」

「痛，你別踩了，我說，我說。」李文菁疼的一頭的汗，這個女人究竟是誰？下手這麼狠辣，等爹回來要她好看。

「說！」

「02587，轉接……上京集營辦公的地方……」李文菁忍著嫉恨，咬牙報出了號碼。

李沉舟看了一眼老式座機，看到上面一個個數字，抬手便撥出了電話；鬆開李文菁時推了她一把，一腳踏住她的後背，悠然落座與沙發之上，拿起電話。

聽到裡面有一道女聲響起，李沉舟動了動手指，「幫我轉接上京集營辦公的地方。」

「好的，請稍等。」

這時候能用得起電話的都是幹部，轉接電話的人員不敢怠慢。

乘著這個空檔，李沉舟碾壓著她的後背，恨聲道：「你親爹倒是混的不錯，都混進了上京集營辦公的地方了，就是不知道這是你親爹掙來的，還是賣了我爺爺和大伯父得來的，嗯？」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李文菁忍氣吞聲，不敢出聲，低垂的眼臉下是狠毒之色。

電話接通，李沉舟冷靜的報上李鳴慎的名字，片刻後方才聽到李鳴慎的聲音，「喂，您好！」

「李鳴慎。」

「你是誰？」陌生的女聲讓李鳴慎心頭一跳，下意識的大聲問了出來。

李沉舟輕笑，「我是李沉舟，你應該還記得吧？十年前那個差點被你女兒頂替了身份的李沉舟；我回來了，現在我在你家裡等著你回來，二十分鐘后必須到，延遲五分鐘斷你女兒一根手指頭。」

『啪嗒』一聲掛斷電話，李沉舟笑的更為陰鷙。

那笑聲，聽得李文菁毛骨悚然，壯著膽子扭頭望著李沉舟，「你就是把我趕出李家大門的李沉舟？你不是死了嗎？」

「那可真不好意思，沒如了你們的意；這十年我不僅沒死，還過的逍遙快活呢。」李沉舟收回腳，搭在茶几上，悠然自得的刺激著李文菁，「十年呢，我在外面瀟瀟洒灑過了十年，見過的世面比你走過的路都多。」

三百多年的經歷，可不是比她走過的路都多。

李文菁得到自由，下意識想起身，可看李沉舟似笑非笑，滿含譏諷的眸子，起身的東西小了一些；一點一點挪開，生怕激怒她。

孬種。

李沉舟嘴角勾勒出一抹嘲諷的笑意來。

李文菁挪開后，認為已經是安全距離，轉身就跑。

李沉舟拿起茶几上的杯子砸了過去，精準無誤的砸在李文菁的後腦勺上；李文菁一個倉促摔倒在地，抬起時，一顆牙從嘴裡掉了出來。

血淋淋的，十分噁心人。

「我說了，我在外十年，見過的世面比你走的路都多；別在我面前耍小聰明，吃虧的只會是你。」李沉舟慢悠悠的說完，拍了拍身邊的位置，「過來，坐下來咱們好好算算當年的小帳。」

李文菁滿目憤恨，蹲在地上不動。

「過來。」

輕鬆慵懶的聲音再次響起，李文菁知道她又要發怒了，不敢反抗，也沒勇氣反抗；乖乖起身走到她身邊坐下。

李沉舟滿意一笑，一手抓著她的發，「十年前你就罵我是賤丫頭，十年後你罵我是小賤人。」

「我……你別打我，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那就是有意的了？」李沉舟一爪子捏斷她的肩頭骨，「不是故意的都能罵的我抬不起頭來，要是故意的，還不得吃了我。」

疼痛刺激腦神經，李文菁失聲叫喚一聲，又怕熱鬧了她；疼的咬牙切齒，她什麼時候罵的她抬不起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