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何德何能。心兒，你如花年華，我怎麼可以……」

歐陽淮雖然有絲絲心動。

他發覺上官傾心的眼睛跟他亡妻有幾分相似。

可是她如花年華，自己卻一把年紀，他不得不強忍著心裡萌生的衝動。

「大人莫非是嫌棄我？」上官傾心忍著淚花低下頭。

「心兒，不，我有什麼資格嫌棄你？憑我的年紀，都可以做你爹爹了。我的女兒歐陽凌比你可小不了幾歲。我今年已經四十有七。」

「大人，以前有個七十幾歲的老翁想搶我做妾，我寧死不從。那個人都可以做我爺爺了，我才真正覺得委屈呢。大人風華正茂，我不覺得跟了大人有什麼委屈。若是大人覺得心兒不配，隨便給我句話，我也不會糾纏。」

……

唉，這上官傾心，也挺會演戲的。

海豚無聲輕，聽著他們的說辭，完全放心了……憑上官傾心的手段，以及她的嬌美如花，還有催情一號的作用，歐陽淮是逃不掉了。

終於放心。

海豚站起來，靈活的身影一躍，便要離開。

其實她是有些想留下，看看歐陽淮發情時，他背上的刺青是什麼樣子。

但人家是在床上辦事。

有床簾擋著，她在屋頂上什麼也看不見。

還不如離開。

罷了，要真好奇那刺青，叫拓跋齊留意一下，到時弄一份來不就行了。

海豚幾個跳躍，正想離開丞相府。

走到某處屋頂上，忽然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

「這些禮物你就代歐陽丞相收下吧，恐怕我到時不能出席歐陽丞相的壽宴了。」

赫連辰淡淡的聲音揚起，讓屋頂上的海豚忍不住停下腳步，側耳聆聽。

「謝太子殿下。」

一道柔柔的聲音傳來。

海豚馬上想到一張柔弱的、纖塵不染的俏臉。

那個少女……

是那天在玉茗居門口，遇到的穿著粉紅衣衫的俏麗佳人。

歐陽凌。

她似乎是赫連辰的未來太子妃……也是歐陽淮的女兒。

果然，兩人算得上是門當戶對。

這兩人是在話別嗎？

赫連辰很快就要離開西涼國了，想必人家小兒女倆肯定有很多悄悄話要說的。

就不妨礙人家了。

反正也沒什麼值得一聽的，海豚不太喜歡竊聽別人的私事，特別是這種情愛私隱。

於是她步子一抬，想都沒想，就離開了……

身後一陣輕風吹來，送來歐陽凌的餘音：「太子殿下，非常感謝你對家父的壽誕如此重視，讓凌兒來為你彈奏一曲吧，算是謝意。」

之後清音繚繞的古琴樂聲便在整個丞相府內回蕩。

海豚還差幾步就要踏入丞相府，忽然察覺自己被人跟蹤。

跳躍的身影馬上停下來，海豚警覺地在黑夜裡搜索一圈。

「鬼鬼祟祟的，什麼人？有膽子就出來！」

海豚厲聲喊著，靚麗的聲線在黑夜裡顯得高亢嘹亮。

「呵呵，我沒膽的，我是膽小鬼……」

一道清朗的笑聲響起。

緊接著一個白影從屋下躍上來。

呵……原來是在屋下跟蹤，不是在屋頂上，怪不得自己不容易發現呢……海豚瞭然。

「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