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交了海豚這個朋友,聆聽他幾句心聲,杜威遠微微動容。
「我看你威武不凡,你的武藝肯定很高吧?」海豚單刀直入道。
「哎,我身為唐國子民,我們唐國尚武。不會武功是會被人看不起的,所以家父自小就把我送到天山去學武。天下武功出天山,我也學有小成。從天山學成歸來之後,我參加了唐國的武藝大賽,還取得了一個第一武士的稱號……」
「然後呢?」
「我有武狀元之名。本來想一心想效力於國家的……無奈我只是一介粗人,不會舞文弄墨。只是憑一身好功夫得了個武狀元的虛名,掛個虛職,根本沒有任何實權。而且在我們唐國商人的地位極低,我父輩經商,沒有顯赫門弟,雖有武狀元之名卻是被人看不起,得不到重用。在唐國坐了很多年冷板凳……一事無成。」
「有錢能使鬼推磨,你沒有用錢財疏通,讓你仕途更上一層嗎?」
「姑娘有所不知。唐國律法嚴明,百官雖然好財,卻不敢貪污。所以在唐國,有錢也不太管用。而且在在唐國百官根深蒂固的觀念中,他們認為商人的地位永遠是最低下的,都不願與我打交道,就是同桌吃飯也不肯。」杜威遠嘆道。
「如此你這一身功夫在唐國就白白浪費了,恐怕永遠也不能封候拜將。」海豚為他可惜。
「是呀。現在我犯了罪,成為逃犯,更是……」再嘆息一聲,杜威遠的心中苦悶無處說。
就是因為苦悶,在宣城一個認識的人都沒有,他這段時間才會夜夜醉宿天香樓,讓連翹姑娘陪他飲酒作樂,當然少不了大享艷福啦。
連翹姑娘的床上功夫真不是蓋的,讓人一次就上癮。
她表情得這麼好,自己當然也不能小氣,所以獎賞連翹姑娘的錢從不低於一千兩。
如此花錢如流水,大手大腳的,沒過幾天就把身上所帶的銀兩全都花光光了。
他在離開唐國之前,已經托朋友變賣了所有的祖業……現在是一貧如洗,身上半兩紋錢也沒有了。
老鴇周媽媽見他花光了錢,早就想轟他出天香樓了,無奈忌憚於他一身的好武藝,便讓連翹在他的酒里下了蒙汗藥,把他灌醉了扔出去。
他杜威遠是什麼人?
那是用毒的高手。
區區蒙汗藥又怎能奈何得了他?
裝醉,只不過是順水推舟而己。
杜威遠把自己這段時間的經歷及遭遇當笑話講給海豚聽,海豚卻是越聽眉頭皺得越深。
「姑娘莫不是也看不起我?」
杜威遠帶有刀疤的粗獷臉孔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是一個大男子,也極愛臉面的,整天賴天香樓里不肯離開,身上又沒有錢付帳,這是怎麼回事?是人都會看不起他,況且對方還是一個女子。
「唉。」海豚輕嘆一聲,望了杜威遠一眼,說:「我想你不願離開,也是因為喜歡那個連翹姑娘吧。」是男人,都逃不過一個「色」字,尤其是美人當前。海豚雖不是男人,可是這個東西還是了解的。她在間島經常和男人混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