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升笑到最后，聲都發不出來。喉嚨被人卡住了一樣。雙腿一軟跪在大殿之上，整個人匍匐在地上。

    自古成王敗寇！

    顧子魚見赫連延挺直的背脊，眼神有些細微的閃爍。大殿上又寂靜了起來。壓抑的氣氛讓人很不舒服。顧子魚眼中有些讓人看不明白的神色。看一眼緊抿嘴唇的赫連昊天，顧子魚站到大殿之上。

    單膝跪地，一手握著在腰間的刀柄，一手放在膝蓋上，中氣十足道。

    “國不可一日無軍，請太子殿下登基！”

    這一下可給了大臣翻船的機會。一個個俯首稱臣，分分鐘希望赫連昊天登基。以前的啥年紀閱歷統統都不是問題。一個個的舌燦蓮花，什么理由都有。

    最靠譜的還是那個血脈正統最靠譜，其余的什么有氣質，很年起有活力，會帶著我國走上新高度啥的都有。

    赫連昊天也不矯情，一步步榻上金鑾殿坐上龍椅。望著下面俯首稱臣的大臣，赫連昊天心中萬馬崩騰，激動得手指尖都是抖得。

    站在中間直挺挺的赫連延就扎眼了！

    “四皇叔不服？”

    赫連延斂下眉眼。

    “若是沒有顧子魚，你什么都不是！”

    赫連昊天哈哈大笑。

    “都到了這一步，你還要挑撥離間。我真是看低了你。可惜成王敗寇。我是命定天子。你…從來都只是配角。給我做踏腳石的配角！”

    赫連延盡管依舊沒跪，肩膀卻是塌了。

    顧子魚微微皺眉。

    赫連昊天才登記，或許是高興吧。有些失了分寸…

    少年天子如何不激動？少年天子古來幾人！赫連昊天還年輕。未來無限的可能。再加上梅一諾的教導，赫連昊天必然會是一名明君。顧子魚低眉。

    赫連隆基尸骨未寒，赫連昊天還保持著理智，并沒有舉辦隆重的登基大典。只按著程序簡單的走一遍。

    朝廷穩定下來，赫連隆基招梅一諾進宮。

    顧子魚如隱形人一般站在御書房。直到梅一諾來才離開。離開后去到天牢看望關押的赫連延。

    赫連延閉著眼，完全不理顧子魚。

    顧子魚讓看顧的人都離開。

    “我們來做個交易。我讓你活。”

    清冷的地牢里暗無天日，活著就是希望，沒有人不愿意。活下去的生機，顧子魚已經拋出來。就看赫連延接不接。

    赫連延閉著眼不發一言。并沒有被誘惑到。

    “沒有我，你到不了福祿壽就會沒命。你信不信？”

    赫連延確定顧子魚不是開玩笑，看著面無表情的顧子魚。

    顧子魚如今十六七歲，因為常年在軍營的緣故。并不像京城里的富二代白白嫩嫩的。古銅色的肌膚讓顧子魚看起來年齡大上好幾歲，還有一種老實憨厚的錯覺。

    “你為什么要幫我？”

    無利不起早，赫連延早就明白的道理。

    “我要你手里十六年前邊疆的信息。”

    低沉的笑從赫連延的喉嚨里發出來，讓人覺得異常的寒冷和怪異。

    顧子魚皺眉。

    “我有能力讓你活著回到福祿壽。”

    赫連延笑得不能自已，卻又無必悲涼。

    “想不到我赫連延竟然敗在這里！呵呵…想不到啊！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