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蘇，不要生氣，老楊他心情不好，畢竟有四個孩子，其中一個還有病，壓力大。」在隔壁房間，阿俊給蘇國利倒了一杯清水，讓其潤一下嗓子。

「根據以往的經驗，晚上收集到證據的機會最大，所以才把這任務交給你和老楊還有小樣。」接過水杯，蘇國利喝了一口開口道，「

「我知道老楊想升職，但他要學歷沒有學歷，要年齡沒年齡，要想升職必須有大功才行，不是每一個人都有我這麼好的運氣，可以遇到處長。

現在想升職的話，學歷是第一位，就好像小樣，不出意外的話，最多十年，他就在你我之上了。」

「確實，老蘇你知道嗎，在咱們這些同學中，大家最羨慕的就是你了，也就是眼神不能殺人，要不然每次聚會，大家用眼神就能把你殺死了。」

提到蘇國利的機遇，即使是老好人阿俊也忍不住嫉妒。

「嫉妒我，不至於吧，我們這一批發展最好的可是方正、尹明洋、郭海華他們，我只是總督察，他們已經是警司甚至高級警司了。」蘇國利得了便宜賣乖。

「方正他們是我們哪一屆的銀哨子獎的有利爭奪者，無論是槍法還是各科成績都名列前茅，大家知道他們優秀，也就沒想着去比。

而你呢，也就是槍法還行，其他的一塌糊塗，在所有人中你認得了倒數第一，就沒有人認倒數第二。

被你這樣的差生超過，大家自然有怨言了。」看着蘇國利那得意的表情，阿俊恨不得在上面來上一拳，讓他見識一下沙包大拳頭的厲害。

「我不是說了嗎運氣好，加上雖然我體力不行，在情報這方面還是有天賦的，各種機遇加在一起才有今天的位置。

不過，阿俊，你的機會就要來了。」蘇國利壓低聲音道，「鬼佬派來了新處長，可以說警隊又到了動蕩額時候。

只要我們緊跟雷處長後面，等他收拾了那些鬼佬，論功行賞大家都能再升一級，當然，前提這段時間不能犯錯。」

「放心，老楊和小樣我能應付，關鍵是廉政公署那邊。」阿俊用眼睛的餘光瞟了一眼瑪麗等人，說道：

「這些人主要負責商業犯罪，做慣了辦公室，一線經驗缺乏，要不然今天也不會出這麼大的簍子，連姓羅的跑上去都不知道，我回去就寫報告投訴他們。」

「還是不要了，都是兄弟單位，低頭不見抬頭見，下次我們多備一些人手就是了。」阿俊搖搖頭，表示事情過去就過去了，不要找后賬。

「你就是整個德行，老好人一個，什麼都算了算了。」看着阿俊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蘇國利搖搖頭。

「沒辦法，性格就是這樣，幾十歲的人改不了了。」阿俊笑着道。

「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放他們一碼，不過，阿俊，雖然這些小年輕沒有經驗，但不至於犯這麼低級的錯誤。

連羅耀明上樓都沒有發現。」想着瑪麗等人犯的錯誤，蘇國利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即使是不懂行的人，在下面警戒的時候，也會看住所有入口的，羅耀明又不是特種兵，一個普普通通的商人怎麼能避開監視。

除非他沒有從下面上來，而是本身就在大樓里，到別的樓層休息或者娛樂。

「很有可能！」阿俊聞言點點頭，「也有可能不是休息或者娛樂，我們都知道風華國際不幹凈，羅耀明就不用說了。

他有沒有可能狡兔三窟，把風華國際的犯罪證據保留起來，放在一個安全的地方，而這地方很可能就在風華國際所在的大樓里。」

「我明天就去查一下，那辦公樓是東方集團的產業，給芽子處長說一下，一個電話就搞定了。」

「你們幹什麼，這裏是工作的地方，能抽煙嗎，要抽的話去廁所，天台也行。」聊了幾句，看到阿祖、老楊、小祥等人都用吸煙來打發時間。

蘇國利怒了，直接上前教訓道。

阿祖等廉政公署的人見了，連忙煙掐了。

雖然蘇國利管不了廉政公署，但畢竟是領導，要給其面子。

不過老楊沒動，反而冷眼看着蘇國利，一副你能耐我和的樣子。

還好小祥看着情況有些不對，直接奪過煙頭丟進盛水的杯子裏，才緩和了現場氣憤，老楊趁機借尿遁離開。

看着老楊的背影，蘇國利心情頗為複雜。

時間過得很快！

也就一眨眼的工夫，太陽就在東方升起了，照亮的大地。

熬了一整夜的老楊、阿俊、小祥伸著懶腰來到天台吸煙，順便放鬆一下心情。

「借個火用用！」看到老楊吸煙，嘴裏叼着想要的阿俊點他道。

「不是那個火，是你昨天在風華國際拿的那個，羅耀明的打火機，我看到你裝到口袋裏了，怎麼敢拿不敢認。」

「你眼睛真厲害，這麼小的東西都發現了。」老楊從口袋裏掏出打火機，遞給阿俊道，「你說的不錯，這個打火機是那額姓羅的。

我在裏面發現了偷聽器，除了我們之外還有人在監聽羅耀明，我準備一會去電子城找人看一下，這玩意用的是什麼頻道，很可能找到有用的情報。」

「能不能找到接收站，查一下幕後黑手是誰。」擔心老楊和阿俊因為打火機的事鬧矛盾，小祥插嘴想緩和一下氣氛。

「查接收站，你知道這玩意輻射的範圍有多廣嗎，超過五百米，等你查到是誰安裝的時候，案子都完結了。」

老楊知道小祥是好意，想緩和自己和阿俊之間的尷尬，只是他不知道，自己和阿俊是生死兄弟，可以同生共死的那種。

「對不起，我誤會。」小祥很是聰明，只從兩人的對話就知道自己多慮了，當即笑了起來。

「道歉就不用了，把你這表借我帶兩天，這可是瑞士名表，很貴的，是你老婆給你買的。」老楊拉着小祥的胳膊，笑着問道。

「是岳父送的，說是結婚禮物。」說起手錶，小祥低着頭有些不好意思。

「不錯，這就結婚了！」聽到是結婚禮物，阿俊很是高興的拍拍小祥的肩膀，真心為其高興。

在香江，笑貧不笑娼，一切以金錢為上，小祥能娶豪門千金為妻，可以讓其少奮鬥十年甚至二十年。

「珍妮是不錯，但是我岳父。」小祥搖搖頭，很是苦惱的說道，「要求我每周一三五和他一起去打高爾夫球，弄的我連工作都要耽誤了。」

——

「吳姐，處長把我們全都召集過來，是不是有大事大事發生？」蘇國利剛剛到總部，在自己位置上還沒有坐下，就被人通知開會。

到了會議室之後發現，不僅自己在，葉子楣和吳軍如都來了，知道一定有要緊事發生，要不然芽子不會把三人都叫過來。

「有沒有大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熬夜對女人的皮膚傷害太大了。」吳軍如打了哈氣，從包包里拿出粉底擦臉，蓋住因為熬夜變得越發明顯的黑眼眶。

「飛飛，看你累的樣子，是不是案子不順利。」感覺吳軍如說話語氣有些無力，葉子楣很是關心的問道。

「不是不順利，是太不順利了，我們這次監控的嫌疑犯是只老狐狸，跟了都一個月了，一點線索都沒有。

如果不是確定監獄里的那種謀殺案，是滅口，我和陳家駒都以為自己搞錯目標了。」

「監獄里的謀殺案，是不是祥叔被殺的案子。」

祥叔這個人做事低調，普通市民知道他的人不多，但在金融行業，祥叔的名氣可以說如雷貫耳，只要是圈內人都知道他以及他創立的地主會。

這是在1973年，以金牌經紀司馬祥、黃世同、陳占、麥聖雲、馬卓群、林潤東幾個人為核心，成立的一個組織。

當時，因為股災，歐美資本就好像嗅到魚腥味的貓一樣，在市場上大肆收割股民的財富，生生將香江股市從1700多點打到了150多點，降幅達到達91.54%。

不僅股民損失慘重，就連很多華資公司都為之破產。

司馬祥等人成立協會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挽救香江股市。

靠着他們在業內的名聲以及本地金主的支持上，狙擊老外，救了不少華資公司，從而打響了名氣，幾人搖身一變，從金牌經紀成了資本。

因為他們的崛起，離不開本地金主的支持，於是圈內的好事者給他們起了一個外號，地主會。

屠龍少年終成惡龍！

人呀有錢就容易變壞。

地主會也一樣。

十幾年多去，地主會忘記了成立的初衷，從保護當地資本抵禦外資，變成了和資本同流合污，通過造假、操控股票市場來賺錢。

特別是87年的時候，幫資本收割了不少韭菜，徹底背離可當初成立的初衷。

電影里，地主會直到07年的時候才在跟頭，廉政公署因為一樁造市桉查到地主會頭上。

面對廉政公署的調查，按照出事後誰年齡最大誰定罪的約定，司馬祥作為地主會裏年紀最大的人，扛下了所有罪名，蹲了監獄。

在司馬祥進監獄前，他講自己在地主會的座位，讓給了股票市場上的新秀羅敏生，讓羅敏生從一個小小的股票行經理，一躍成為可以影響HK股市的大人物。

因為自己的崛起離不開司馬祥，所以羅敏生向司馬祥承諾，只要司馬祥的後人找上門，他都會定理。

坐監獄的司馬祥本以為一了百了，以自己的身家最多幾年就出去了。

沒想到，自己的老夥計頂替自己成為地主會老大的黃世同竟然不放過自己。

因為黃世同知道，司馬祥手裏有一個小冊子，上面紀錄了地主後悔從1973年開始在內幕交易的事。

只要司馬祥把這小冊子往廉政公署一交。

黃世同等人就會和司馬祥在監獄匯合，在裏面鬥地主分田地啦。

這是剛剛坐上老大位置的黃世同不能容忍的，雖然他知道司馬祥講義氣，不被出賣幾人。

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為了以絕後患，他找人幹掉了司馬祥，從而引出了司馬祥的兒子司馬念祖。

和喜歡在股市上賺錢的父親不同，性格叛逆的司馬念祖在國外讀書的時候，竟然跑去當雇傭兵，在戰場上混了好幾年，性格好勇鬥狠。

在看到父親冤死，母親又因為父親的死精神失常，於是對黃世同等人展開了復仇。

不得不說司馬念祖是一個狠人。

在手裏沒有證據的情況下。

司馬念祖以自己為誘餌，引誘黃世同等人犯罪，讓他們身敗名裂，進了監獄。

雖然以香江的法律，黃世同等人不用十年就能出來。

但以黃世同七十多的高齡，進去就出不來的可能性超過百分之九十。

電影中，地主會是在07年出事，以08年經濟危機為引子。

但在港綜世界就不一樣了。

吞下恆生銀行，開始在金融全呼風喚雨的東方集團，怎麼可能讓地主會給自己搗亂。

不用雷衛東出手，僅僅是柏凱倫出面打個電話，廉政公署就對司馬祥、黃世同等人進行了查處。

和電影里一樣，為了保護地主會，司馬祥一個人定下了所有罪行，進了監獄。

黃世同也一樣。

在司馬祥進去不久，就忘記了兄弟情，不僅吞了司馬祥的生意，還買通人去監獄幹掉了司馬祥，想着把一切都推在司馬祥身上。

只可惜，地主會被雷衛東盯上了。

幹掉司馬祥不僅沒有讓廉政公署的調查停止，反而因為從經濟案變成刑事案，讓柏凱倫等人更方便出手。

直接出動監控小組對黃世同等人進行秘密監控，只要他們露出馬腳就對其進行抓捕，把地主會掃進歷史的垃圾堆。

吳軍如抱怨，是因為黃世同這傢伙隱藏的太深了。

除了每周固定和陳占、麥聖雲、馬卓群、林潤東等人在俱樂部打打牌、聊聊天，談一下香江的股市。

出手的擾亂市場的情況一次都沒有。

讓陳家駒和吳軍如想抓人都沒有證據，只能一點點耗下去，等黃世同露出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