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克就知道事情不會那麼簡單。

之前那些話，本就是他故意將事情簡單化的描述。

但涉及上千條人命，眾口鑠金這種情況，達蒙即便心智成熟，心裡偶爾也會閃過「或許我有一部分責任」這種念頭。

路克為什麼沒有這種念頭？因為他有系統。

阻止實驗體襲擊后，系統給出的經驗積分高達七萬。

其中有賽琳娜這個三星隊友，明蒂、愛麗絲、小烏龜師徒這幾個一星隊友的共享經驗積分，保守估計拯救了5000人生命，才能得到如此高的經驗積分。

也就是說，如果那一晚沒有他召喚小隊集體出動，紐約起碼要多死上幾千人。

袖手旁觀看著幾千人死亡，還是付出努力，讓死亡人數減少到一千出頭，這是個很簡單的選擇題。

聽見達蒙的話，路克也只是笑笑：「難道是你命令實驗體進入紐約，大開殺戒的么？」

達蒙下意識搖頭：「那怎麼可能。」

路克攤手：「我們只是被動迎敵的防禦者，戰鬥就發生在民眾中間。只要把實驗體換成導彈，你不阻止它掉下來就會死幾千人，阻止了散落的餘波會殺死一千人，你就不去阻止嗎？」

達蒙啞然。

路克：「不要為外界的虛偽與謊言所迷惑，自己的內心才是唯一的答案。」

說著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臟部位：「只要它告訴你，那是正確的，那就去做。」

達蒙默然，微微頷首。

明蒂摸著自己的小胸脯，眼神閃爍，突然插口：「我的心告訴我，它不太想上那麼多文化課，它覺得這樣是正確的，我就可以這樣選擇了么？」

兩個男人齊齊側目：你對上學到底有多抗拒，這種扯淡的理由也能找出來？

路克笑著又摸了摸她的頭：「那我再告訴你，剛才那話的後半句吧。」

「拳頭越大，聲音越大，越能讓人聽話。」他悠悠然的聲音響起：「想要做正確的事，首先你得有足夠強大的拳頭，才能讓別人聽話。」

明蒂張大嘴。

這話前面一碗雞湯結結實實，後面一段跪在真實毫不摻水。

她下意識看了看自己的小拳頭，再看了看老爹沙包一樣大的拳頭：好吧，這世界最後還是誰拳頭大誰有理。

……

離開達蒙父女家，路克心中鬆了口氣。

達蒙精神狀態只是略微受到影響，現在應該沒問題了。

明蒂更簡單，略微動用一點費洛蒙操控，讓她忽略掉那些糟心的節目和言論，安心當學生就好。

這很符合大蘿莉心中的想法，她本身也沒興趣琢磨那些狗屁倒灶的事。

這種順勢而為的費洛蒙誘導，效果會持續很久，一兩個月內都不用複查。

最後給明蒂大蘿莉的那碗毒雞湯，也是真心話。

路克現在過得如此輕鬆，僅僅是因為他堅信自己是正確的么？

不，讓他如此輕鬆的還有金錢，以及金錢帶來的各種權力和實力提升。

如果他真是個普通的超級英雄，哪怕有個幾千萬上億的資產，現在也一樣活得很累。

但錢+權+自身戰鬥力的三重加持，讓他立於不敗之地。

利用這些實力，他能知道誰想對付知道，也能知道他們想怎麼對付自己。

然後，就該他琢磨琢磨怎麼對付這些人了。

這次事件在那些大佬眼中，或許是一場釣魚遊戲，他們是手拿魚竿穩坐釣魚台的人，蝙蝠俠和超級英雄們只是魚，只看何時上鉤而已。

而路克覺得，這一次其實更像是「黑暗森林法則」之美國單機版。

在美國這個黑暗森林中，蝙蝠俠和那些大佬們都是獵人。

誰提前暴露了底子，誰就會變成獵物。

只不過，這個遊戲里勉強只有兩方，大佬們差不多算是一夥的，而蝙蝠俠只有一個人。

所以大佬們以為自己是釣魚者，而不是獵物。

但路克卻已蹲在他們的包圍圈外，將他們一個個記上小黑本本，還能對這些獵物挨個排查，順便挑肥揀瘦一番。

打黑槍，才是他的老本行！

……

安撫完達蒙父女，愛麗絲這裡就簡單得多。

她和女兒嘉麗都不看那些新聞，上網也不會去翻那些評論。

母女倆也就追追電視劇，做做各種健身運動和格鬥訓練，活得很平淡。

所以在愛麗絲提出找時間帶嘉麗去遊樂園后，路克也沒怎麼猶豫就答應了。

等愛麗絲問嘉麗想去哪兒的遊樂園玩，結果聽見自己有選擇權和最終決定權后，嘉麗反而糾結起來。

她想去的地方可不止一個，但到底最想去哪一個，一下真分不出高低。

對此路克無所謂，就算包機去洛杉磯玩那也只是一點錢的事。

給小姑娘自由考慮的時間，讓她們上網查查資料再決定也好。

到此，路克的「安內行動」只剩下最後一個目標——小烏龜師徒。

伊凡？不好意思，這傢伙根本就不需要安撫。

大反派出身的他，自己沒弄死幾個無辜者已經算洗心革面了，現在有人說他行俠仗義得不完美？

對此，伊凡只是在酒吧里摟著兩個妹紙，看著電視上的幾個沙雕女主持瞎比比，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狂狷的笑容：「蘇卡不列！」

兩個妹子被這笑容勾得魂都快沒了，不由自主地夾緊雙腿。

這張頹廢又帥氣的臉，實在太適合這種笑容，加上那神情中的不羈，她們已經迫不及待。

伊凡也沒再看那新聞，摟著兩個妹子出門。

比起看電視上那幾個又老又丑的女主持和女嘉賓叨叨，他更喜歡聽妹子在耳邊大叫天吶，哦是的這種辭彙。

在伊凡忙著撩妹時，路克卻穿著蝙蝠戰甲進入了小烏龜師徒的臨時新家。

對於他的到來，小烏龜師徒都很高興。

特別是賽琳娜也來了，還帶著一大摞各色芝士披薩，笑眯眯地給四個小烏龜來了個摸頭殺，再投喂「龜」糧。

路克只能獨自翻白眼。

感謝面罩拯救了蝙蝠俠的格調，沒讓這個很不「老爺」的表情露出來。

很顯然，賽琳娜養寵物的偏好似乎從金塊出現后就跑偏了。

但算起來，美刀應該是她父母養的寵物，不算她養的。

只能說她也喜歡狗，但不能說她喜歡的寵物是狗。

看著有點憨，又有點圓，又有點蠢萌的四隻原諒獸，路克嘆了口氣：寵物就寵物吧，反正喂它們也就一點智能廚具烤的芝士披薩，比金塊好打發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