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就是美國頂尖大人物之一。

如果沒有成為鋼鐵俠，那他天然就站在與超級英雄截然相反的立場。

這與正義無關，只與豚部有關。

權力的豚部坐在哪一方，就要為哪一方爭取利益。

想從某個階層手裡奪取權力，就會遭到這個階層的瘋狂反撲。

從古至今，死在這種反撲上的雄主、皇帝、領導者數不勝數，別說路克他們這種根本沒有利益聯合，純粹非法的「義警組織」。

路克舉起酒杯抿了一口，幽幽嘆到：「觸摸正義的權柄，就是超級英雄的催命符。」

他上一世只看到復仇者聯盟一的電影，因此並不知道後續的聯盟內戰。

但這只是遲早的問題。

一直高舉「正義」大棒，滿世界亂錘別人的美國頂尖階層，怎麼可能允許一個「正義」的義警小團體凌駕於他們之上。

他們攻擊的點無非就是超級英雄「非法執法」，以及這種執法帶來的額外損失。

對超級英雄不注重個體平民死傷這一點，路克了解甚深，他甚至因此選擇成為最大的那個超級英雄，但他並沒有歧視這些超級英雄的意思。

超級英雄行俠仗義帶來的額外損失，能比將一個個原本平穩的國家弄得戰火連天，動輒死亡幾十上百萬平民的美國官方行為更過分么？

超級英雄能將能力用到正途上，而不是成為超級惡棍，這已經超過絕大多數人的道德水準。

為了謀取利益，製造戰火爭端的戰爭販子，有什麼資格譴責一群不拿薪水的「義警」呢？

而且世上有另一種人，他們雖然什麼都做不了，但卻喜歡靠一張嘴，挑刺任何一個做好事的人，並為此得意洋洋，自命不凡。

這種人也是最容易被既得利益者帶節奏，成為攻擊超級英雄先鋒的蠢貨。

上一世的水軍都是收費幹活，這種腦缺人士卻是別人帶頭幾句，他們自己就無償勞動。

最後搞臭了誰，搞倒了誰，還覺得自己很牛比。

殊不知他們就是大佬們眼中的夜壺，有時候缺不了，沒用時巴不得死遠一點。

上一世，路克見過太多這種人。

這輩子，這種腦缺人士也不會缺席。

因為他一直相信，蠢貨在任何一個世界都不缺，即便是漫威世界也一樣。

這次實驗體襲擊，並不在他意料之中，超級英雄小隊的亮相自然也是意外。

但事情不可能永遠都順著自己的預料發展。

蝙蝠俠這個第一英雄，暗黑騎士，必然要面對這些事。

只有經過烈火熔爐的錘鍊，蝙蝠俠這塊金字招牌才能十足真金，成為無可取代的超級英雄中的靈魂領袖。

這些是他早就想過，而且在昨晚實驗體襲擊結束后，就一直思考的問題。

系統定義的正義，必然與美國統治階級的「正義」發生衝突。

沒有從政打算的他，當然要以自己的方式，讓這個世界適應自己。

否則不白瞎系統爸爸給他開了這麼多掛了么！

對面，聽見他這話語的托尼與娜塔莎背後都有點發涼。

無論美國將自己的一切包裝的多麼美好，事實上這個龐然大物的幸福生活，完全建立在盤剝全世界的基礎上。

正義，正是美國官方用來盤剝各個國家的理由。

而眼前這位，已經快成為正義的代名詞。

最後的結果要不就是蝙蝠俠和美國官方對上，要不蝙蝠俠伏低做小，給官方當狗。

這句很簡單的話語說明了一個事實：他與官方矛盾無可調和。

帶著任務而來的娜塔莎突然發現，這個任務應該很難完成了。

娜塔莎默默又給某人添加了一條標籤：疑似個人主義，自由主義支持者。

看著對面兩人的神情，路克微笑：「放心，我其實是個和平主義者，前提是對方不來招惹我的話。」

托尼和娜塔莎對這種虛偽的話都懶得應付。

紐約骨傷科的生意為何紅火，違禁藥品價格為何連漲數月，某人心裡就沒點數嗎！

路克遺憾地搖頭：「好吧，但這次肯定有人要來招惹我了，你們可以順便觀察一下。」

說到這裡，他看向娜塔莎：「僅限於你個人，神盾局嘛，嘿嘿。」

聽見他這莫名意味的低笑，娜塔莎終於皺起眉頭：「你對神盾局……好像不太滿意？」

路克又給自己和托尼倒上了一杯酒，不過這次沒有急著喝，而是把玩著酒杯，讓酒液在杯里旋轉：「娜塔莉，你也是神盾局的人，現在不也坐在這裡么。不過神盾局的某些人，確實對我不太滿意。」

娜塔莎面色不動：「誰？」

她總覺得，自己那位滷蛋局長弄不好已經上了這位的黑名單了。

因為每次那位局長說到蝙蝠俠時，都一副很不滿的樣子。

路克繼續把玩著酒杯：「放心，不是弗瑞局長。在這件事上，我們有著共同的敵人。」

娜塔莎：「哈？」

尼克弗瑞如今在神盾局裡一手遮天，其性格多疑狡詐，手段高明又從不顧忌臉皮。

能稱之為他的敵人，應該只有那些想取而代之的同事。

而現在的神盾局裡，沒有任何一個人擁有挑戰尼克弗瑞的資歷與聲望。

至於什麼空降局長，更是純粹扯淡。

神盾局這種權力極大的秘密暴力機構里，空降局長只會讓神盾局的權利分散到各個實權分管領導手中，比如各個分基地和單獨項目主管這些人。

這些經驗豐富，渠道眾多的老油條們，能把不熟悉神盾局內部事務的上司當二傻子一樣糊弄，還完全不會被察覺。

說句難聽話，即便尼克弗瑞也不敢保證下面的老探員們隱瞞了多少事，換個沒根基的只會更差。

路克舉起杯子，似乎很隨意地爆了個大料：「大概就是諸如九頭蛇之類的敵人吧。」

娜塔莎和托尼的動作齊齊一頓，異口同聲：「九頭蛇？」

路克抿了一口酒：「對啊，你們不知道嗎？」

兩人面面相覷，然後又看向他，心中腹誹：沒人說過，我們知道個鬼啊！

托尼畢竟和他關係更熟絡，忍不住開口：「九頭蛇不是二戰時就覆滅了嗎？我父親還參與了這個行動，確認他們的領袖紅骷髏約翰-施密特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