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高震主」這種情況，現在沃爾特就經常體會到，有能力超強的手下卻不能當成牛來用，真是可惜了。

不過沃爾特這個「主」也沒資格玩兔死狗烹那一套，即便覺得浪費，卻也沒打電話叫他們。

沃爾特：「那這段時間，局裡的其他案子你們多接一下？」

路克果斷搖頭：「我相信約翰他們，順便再多給新人一點機會嘛。現在不給他們加擔子，適應警探局的高壓環境，以後事情更多，他們只會更亂。」

沃爾特苦笑：「我還真是謝謝你啊。行，你們自己去忙吧。」

他心中卻不由得哀嘆：混蛋，你們一個二十歲，一個二十六歲，好意思說什麼新人？警探局除了新掉來的那四個，哪兒有比你們新的人了！再說，人家新來的兩組平均年齡都二十七了好么！

沃爾特並不知道，路克說的是真心話。

因為今晚註定還有一大撥案子要落到NYPD頭上，這次總部都會消化不良，警探局明天絕對沒人能閑著了。

現在他不表明態度，到時候沃爾特加班時把兩人算上怎麼辦。

這不是路克對自己同事的辦案效率沒信心，只是對自己和賽琳娜揍人的效率更有信心罷了。

向沃爾特表明了自己鹹魚的態度，路克就帶著賽琳娜早早溜班。

今晚還有行動，兩人在白天就要把日常的訓練和學習做完。

偷懶一時爽，一直偷懶一直爽。此乃千古不變的名言至理。

即便路克也從不高估自己的毅力。

如果他真那麼有毅力，上輩子不至於三十歲了都沒亮眼的成績。

直到開始靠著興趣和天賦進入網文圈子，撲街幾年下來，終於從芸芸眾生中冒出了點小頭。

買車買房做不到，每年衣食無憂，再存幾萬塊卻是可以的。

比起做了好幾年的那份文員工作，他對網文的興趣無疑更大，付出的汗水辛勞遠超那份文員工作。

同樣做了幾年，網文收入超過文員收入，且穩步提供，這就是毅力的作用。

再到這輩子，系統沒激活前他也努力過。

但沒有一個具體目標，又沒有過人天賦，他的各種努力收效甚微。

他健身比不過學校的擼鐵狂魔大肌霸，學習比不過智商140+的小學霸，唱歌勉強不跑調，跳舞頂天不算尬舞。

這就是普通人的無奈之處——付出努力，卻發現自己依然平凡。

系統激活前，路克的打算是安心讀完二流大學，再找到機會搏一搏，在他知道的漫威劇情節點裡狠狠撈幾票。

只要有個幾百萬，他就能慢慢苟起來發展。

別說他有上一世的見識和跨時代產品，在美國拿著點子找投資的人多如牛毛，吹得比轉世重生還玄乎的人也有，根本沒人在乎。

他就算有上輩子的一點見識，沒有實施它們的能力，也沒打動投資人的口才，想起步都難。

直到得到系統，路克的……苦日子終於來了。

身為輕微強迫症的他，上一世裝個電腦配件出問題都會折騰好幾天，不把它弄明白了就覺得心裡有個疙瘩。

得到了系統，基礎三圍差別大他覺得不舒服，就想刷經驗。

有了能力，積分不夠，又想刷積分。

可等級無止境，積分到現在連個「高級」前綴的都買不起，這讓他始終有種緊迫感。

那些枯燥的訓練與學習，都是他一個人默默在地下室和訓練室度過，他甚至不願賽琳娜知道。

賽琳娜看見了，肯定會心疼，然後覺得他有神經病。

一個容貌上等，身材上佳，身家數百億，女性朋友數名，能打能破案的二十歲男人，不琢磨繼續發財勾女，天天躲在地下室虐待自己，這不是神經病又是什麼？

但路克始終是一個內斂且缺乏安全感的人，他不喜歡讓別人來承擔自己的壓力和憂慮。

別人的同情和憐憫只會讓他尷尬，包括賽琳娜也是如此。

所以，與其他人相處時他用最輕鬆的姿態活著，無論警探還是義警，都不介意搞點怪。

獨處時，他會用很苛刻的訓練與工作磨礪自己。

他知道，自己唯一需要安撫的是只是自己的心。

這個過程沒必要給親人朋友看，那隻能讓他們平白擔心。

最早羅伯特還能看出一點苗頭，私下裡詢問安慰過他幾次。

但隨著路克精神屬性和心靈溝通日益強大，羅伯特也沒察覺不到，還以為自己的勸說起效。

事實上，上一世無論玩遊戲還是寫網文，路克都能從中找到自己的興趣點，然後勤耕不輟。

如今，系統也被他當成了類似的事。

刷經驗刷積分，獲得能力，變得更強，也是一種數據化的過程。

只要能親眼確認自己變強，那辛苦一點，累一點都是必然的經歷。

就像那些為了刷一個極品裝備，就殺了幾個月boss的玩家，誰不累誰不痛苦？

但等到收穫的那一刻，他們卻是無比快樂的。

路克就在漸漸習慣，並享受這個痛苦又快樂的過程。

不過玩家總有一天，會湊齊自身能力極限的那套頂級裝備，他的系統卻是包羅萬象，是一輩子都玩不膩的超級遊戲。

作為漫威地球ol的唯一開掛玩家，路克是幸運的，也是幸福的。

而人類的幸福，大多數時候是建立在對手的不幸福之上。

於是，這天晚上才在椅子上合眼片刻的阿曼達又被電話吵醒。

她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睜開雙眼的同時，一把拿起了桌上的電話：「什麼事？」

「蝙蝠俠、黑貓女又動手了，還是紐約的那些團伙，目前已經確實有十七個被集體打殘，全部是幫我們辦過事的。」電話那頭簡明扼要地說到。

阿曼達：「知道了。」

說完她掛上電話，面色陰沉地坐在那裡。

對於這個結果，她並不算意外。

蝙蝠俠在普通人心中是正義的，但所有人都知道，這位黑暗騎士並不是一個好脾氣的超級英雄。

出現至今，被他打死的人應該沒有，但被打傷打殘的罪犯已經讓紐約骨傷科迎來了一個黃金期。

之前她覺得自己的手腳應該很乾凈，不會被蝙蝠俠發現，或者發現了也找不到報復的目標。

現在看來，是她太小看蝙蝠俠了。

能成為一個威懾全美眾多罪犯的超級英雄，蝙蝠俠絕對不蠢，蠢貨這樣逞英雄早就死上一百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