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倫送到樓梯口，路克就沒讓她繼續送了。

等到他下樓，跟著溜過來的那個年輕黑妹子小聲問道：「凱倫，這是誰啊？看著蠻帥的。」

凱倫滿臉笑眯眯地轉過來：「他叫路克，剛搬來不久，就住在斜對面的那棟樓里。查理沒跟你提過他？柯迪雅，看來查理對你有很多小秘密啊。」

黑妹子柯迪雅愣了愣，突然把一個早就聽說過的人，和剛聽到的名字聯繫起來。

她嘴巴大張：「他，就是那個路克？讓查理和我必須來做義工的路克？」

凱倫在自己嘴上比了個拉拉鏈的手勢：「你自己知道就好，當然也可以和查理分享一下。」

說著她就進門了。

這小黑妹柯迪雅就是查理的小女朋友，現在才十五歲。

查理被老媽扔進了勞改……啊不，是裝修隊，柯迪雅也被老爹塞了進來。

事務所最近忙不過來，福吉就叫了兩個女孩來打雜，兼做凱倫的「學徒工」，其中就有柯迪雅。

這對小情侶，現在也算「同甘共苦」了。

愣了好一陣，柯迪雅才被凱倫的叫喊聲驚醒，小跑進屋，心中還嘀咕著：這就是查理說的雌雄殺手？這傢伙是不是電影看太多，腦子出毛病了！剛才那年輕人說是個中學生更合適。

看著確實比普通中學生更沉穩，但……殺手？柯迪雅嗤之以鼻，再次確定了自己男朋友那「神秘預感」只是神經過敏。

這個路克要是殺手，那查理還不是殺手之王了？

……

接下來的三天，路克和賽琳娜偷懶得更徹底，連早上都再不去警局報道。

當然，路克在適應自己暴漲精神的同時，還在進行著行動計劃的安排和布置，時間一點沒浪費。

賽琳娜則除了自己訓練，還要整理那些殺手的情報，包括酒保維索的那份資料，以及路克的情報系統最近在城市裡監控到的可疑人士。

這件事上，系統只能給出一個大致判定，最後的篩選還是要由她來進行。

與此同時，羅伯特托路克找的老戰友也終於有了點線索。

但這個人並不在路克之前檢索出來的那一千多人的範圍內。

在小蝸用那幅素描和這一千多人對比無果后，路克將其與警局資料庫里的所有目標進行對比，幾天後才在一個案件里找到了相似者。

那是一年多前發生的一起槍擊案，這個相似者頭部中彈后被送進了醫院。

資料就只到這裡，沒有這位老戰友的更多線索，只說他不久后出院。

沒有槍擊案的後續，只是簡單地說明那是一場團伙火併。

路克按照資料里的一點線索，找到了給這名老戰友進行搶救的大都會綜合醫院。

事實上，當時那場槍擊案的多名傷者都被送入了這家醫院搶救。

可惜，醫生職業的繁忙程度堪比律師和警探。

即便路克亮出了警探身份也不好使，被詢問的幾個醫生都只是簡單地說了幾句那晚的情況，就推說記不清更多東西，匆匆而去。

路克也沒辦法。

讓這些忙到腳底板打後腦勺的急救科醫生停下腳步，慢慢回憶一切，這要求很不現實。

要是路克此刻是普通人的精神屬性，有人跑來問一年多前某個案子里的某個人當時的情形，他也不一定多少印象，心靈溝通也確認這幾個醫生也沒撒謊。

一無所獲下，路克也只能向外走，琢磨著還是從警局那邊的檔案再查查。

繞過轉角時，一個人匆匆而來，差點撞上路克。

路克躲開身形，看著對方就笑道：「你很忙啊，坦普爾。」

這人卻是查理的姐姐坦普爾，她原本就是護士，只不過前段時間在家休息而已。

看見是路克，她也笑了起來：「好啊，路克。你這是……辦正事？」

她當然知道路克的警探身份，才會有這一問。

路克心中一動：「我有點事，能耽擱一點你的時間嗎？」

坦普爾爽快地道：「我才下手術台，等我先上個洗手間。」

幾分鐘后，兩人就找了個角落交談起來。

聽見路克問一年多前那起槍擊案傷者的情況，坦普爾點頭：「我當時也參加了搶救，你說的這個傷者我的記憶很深刻。」

路克：「為什麼？」

坦普爾：「因為他的手術沒有家人簽字，身份也沒有確認，最後卻是兩個穿著西服的人簽了一份放棄搶救的協議。要不是他自己的生命力強悍，他當晚就死了。」

路克皺眉：「他們是什麼人？」

坦普爾搖頭：「我當時忙著救人，並沒留意太多，但應該是某個部門的人，否則他們無權簽下放棄搶救的協議。。」

「主刀醫生是誰？」他問道。

坦普爾：「是艾伯特-卡特醫生，但他剛去歐洲開醫學會議，要一周后才回來。這種非家屬簽字的情況並不少見，他未必還會記得多少東西。」

路克問到這裡也差不多了，開口道：「謝謝你的幫忙，坦普爾，我就不耽擱你的休息時間了。」

坦普爾笑著搖頭：「你這次又把查理招進裝修隊，我真不知怎麼感謝你，有時間你和賽琳娜務必來我家吃一頓晚餐。」

他笑著點頭：「可以，等你有空，給我打電話約時間。」

道別完畢，路克開車前往那個羅伯特老戰友相似者在皇後區的家庭住址。

站在一棟平房前片刻，他就皺了皺眉頭。

這屋子很久沒人進出過了。

想了想，他繞到屋后，輕鬆打開了後門，進入了房間內。

廚房裡，很多東西還擺在使用后的位置，並沒有放回原位，比如餐具、廚具、椅子、毛巾都是如此。

穿過廚房進入客廳，裡面也是那種雖不混亂，卻也沒有收拾的情形。

這個家，似乎在主人某次離開后，就陷入了靜止狀態，再也無人回來。

路克皺著眉頭，走到客廳的相框前。

這是很多美國人的擺設習慣。

如果是小年輕，那就是情侶合照。如果有小孩子，那就是一家人的全家福。

當然還可能有爺爺奶奶，至交好友的合照。

這家的照片沒那麼複雜，一家四口，男主人女主人加上一對兒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