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也必須這樣辦。

警長大人來了還得表揚他們幹得好，否則他就會被一線警察問候幾個月的老母。

動了NYPD的警察，還被找到了鐵證，紐約的絕大部分團伙只有團滅的下場。

清晨的陽光升起，達斯丁的臉色卻更加陰沉：「發動你們的關係，盡最大可能把這個比利-喬頓給我刮出來。」

喬皺眉：「局長，這傢伙一點影子都沒有，我懷疑他已經被滅口了。」

達斯丁：「那也要找到他的屍體。」

約翰點起一根煙，臉色也不比達斯丁好：「局長，這傢伙現在可能成了個水泥墩子，進了哈德遜河底。那些人干這個，熟練得很。」

達斯丁對某人在自己辦公室抽煙的行為視若無睹：「那你們也要將扔比利進河底的人挖出來，出去做事吧。」

這時，康妮敲敲門，得到達斯丁的允許后，打開門探進一個腦袋：「局長，沃爾特的手術完成了，現在被送進了ICU。」

達斯丁站了起來：「他情況怎麼樣？」

康妮嘆了口氣：「暫時還沒有脫離危險，起碼要等到明天才能穩定病情。」

達斯丁嗯了一聲：「派人去照顧他家裡人了嗎？」

康妮點頭：「哈維爾和瑞安已經去了，每十分鐘會給局裡一次安全信號。」

達斯丁點頭：「讓他們別大意。」

說完，他看著還在房間里的眾人：「還在這裡幹什麼，等著我給你們發午餐？」

現在大清早的，要吃也是吃早餐。

達斯丁明顯是不爽一堆人在他辦公室里，特別是還有個毫無自覺，吞雲吐霧的傢伙。

偏偏這傢伙應該是他手下第二或者第三能打的，這口氣他也只能忍了。

路克拿手肘輕輕撞了下賽琳娜，兩人果斷閃人。

達斯丁現在心情極差，他可不想觸霉頭。

眾人也一鬨而散。

走出房間，約翰叫住了路克，上來就狠狠拍了拍他的肩膀：「今晚的事幹得漂亮。但你要是再有行動，記得叫上我，我至少也是個合格的後援。」

路克笑著點頭，輕輕捶了下約翰的肩頭：「放心，有機會就叫上你。」

沒機會或者不適合，那就只能抱歉了。他心中默默補充上一句。

約翰：「嗯，那個，謝謝。」

路克：「不用，沃爾特也是我的同事啊。」

告別約翰，路克兩人直接回家。

他和賽琳娜昨晚加班到現在，可以回家小睡一覺。

血骷髏那伙人全都進了總部拘留室，局裡現在有大把的新人和老資歷，等著在這群人渣身上刷經驗和功勞，審問的事和他們這些動手能力強的人無關。

回家時，金塊正百無聊賴地在客廳里看電視。

見到兩人回來，它就嚶嚶嚶了起來。

路克：「OK，剛好我們也沒吃早餐。不過你昨晚沒給自己加餐？」

金塊：「汪汪。」

路克：「好吧，都消化掉了。」

金塊是昨晚兩人加班時，自己回來的。

以往它跟著兩人夜裡出去，基本十二點前就會回家。

美刀畢竟是條狗，一夜不睡心情會很煩躁，路克和賽琳娜也用不著它熬夜。

兩人洗漱，吃早餐，順便梳理從局裡帶回來的資料。

賽琳娜先停下了工作：「這案子怎麼看都沒法查到金並那邊。案發地是布魯克林區，作案的人是布魯克林的團伙，指使打手的老大人間蒸發。即便這事是他讓人乾的，手腳也太乾淨。」

路克點頭：「這傢伙能在FBI、DEA、NYPD的壓力下活得越來越滋潤，當然要有這本事。不然RICO（反有組織犯罪及腐化組織法案）早就把他和他的同夥送進監獄了。」

和路克上一世看的某些電影不一樣，全美的團伙成員即便多達一百四十萬，混的並沒有影視作品里那樣風光。

以LAPD和NYPD為例，只有總部才有專門的有組織犯罪調查局，而且人數都沒過百。

日常工作里，重案組基本囊括了他們的管轄範圍。

畢竟，團伙成員最經常乾的事搶劫與兇殺。

而團伙成員最普遍的業務，販賣違禁藥品，也有DEA（緝毒局）這個專門的執法部門在查辦。

還有FBI這個全國聯網，什麼都能管的部門也在搶活。

很多時候，有組織犯罪調查局只是作為其他部門的輔助，或者只針對某個特別惡劣的團伙進行調查。

因此，他們的職權並不大。

哪怕如今的洛杉磯和紐約有幾萬名團伙成員，卻並不為警方重視。

自從二十世紀七十年代RICO法案出台，橫行一時的團伙老大們要不就鋃鐺入獄，要不就安心當自己臭水溝里的老鼠，混跡在社會的陰暗角落裡。

想以團伙老大的身份，光明正大地進入上層建築，毫無可能。

因為RICO法案並不需要證明某人參與進某場犯罪，而只需要這人和某個團伙成員有關聯，包括資金、活動、甚至只是接觸，就可以對其展開調查，直至將這些人送進監獄。

從那時開始，團伙老大們依然可以憑藉著非法生意大發橫財，花天酒地，卻無法再進入美國社會的權勢階層。

像電影教父主角那樣，當個幕後市長呼風喚雨，這種事想都不要想。

如今大多數團伙份子都只是美國社會的最底層。

只有在加州地震這種特殊情況時，警方才會重視他們，避免他們集體騷亂。

其餘時候，他們只能和池塘里的淤泥一樣，沉在社會這個大池塘陰暗的底部，默默腐朽死去。

他們即便偶爾弄出點火併血案，也會像水底攪動的淤泥，很快又沉澱下去，不再被普通人關注，也不可能讓池塘的水全部渾濁。

從這一方面來說，金並這種存在極其罕見。

這位全美都有名氣的黑色霸主，這些年來已將觸手伸進了多個城市的官方，卻沒人知道該怎麼對付他。

因為金併到底是誰，他在哪兒，沒人知道。

即便警方的很多中高層都聽說過威爾遜-格蘭特-菲斯克這個名字，但查遍全美國同名和近似名，卻沒有符合金並的目標。

顯然，與金並這個尊稱一樣，威爾遜-格蘭特-菲斯克這名字也不是這為黑色霸主平時活動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