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順利。

看着自己懷中彷彿綿羊般熟睡的少女，方正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了一抹笑意。

說實話，方正也曾經考慮過，要不要使用另外的方法來操縱這些人，但是很遺憾的是，方正發現自己做不到。

這些少女在很小的時候就來到了慈航妓寨吃齋念佛，佛經已經深入到了她們的靈魂深處。這就好像是一塊鹽化入了水裏，想要再把鹽提取出來就只有把水徹底蒸發了。

對此方正也沒有辦法，於是他只好採取自己的B計劃。

也就是滲透與轉化。

對此方正是毫不留情的，作為一個真神，他非常明白真正的信徒是什麼樣的存在。

不是那些乾旱時候出來拜龍王求雨，發洪水的時候出來拜龍王泄洪，或者渴望自己能夠高中狀元，金榜題名，成功娶妻生子的普通人。這些人嚴格來說不算是信徒，他們和神明之間的關係，與其說是神明與信徒，還不如說是商人與消費者，他們提供了香火願力給神明，希望神明回饋和實現自己的願望，或者指點迷津。可以說，雙方其實算是一種對等的消費關係。

如果神明無法回饋或者實現願望的話，那麼作為「消費者」的香客就會離開，轉而去尋找其他的商人（神明），或者乾脆就不再光顧了。

這當然不是信徒。

真正的信徒，其實就是像眼前的少女這樣，全身心的將自己的一切都獻給神明的存在。

當然了，如果以正常人的眼光去看，宗教信徒很大程度上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他們同樣樂施好善，樂於助人，甚至像這個少女，天真爛漫，看起來毫無威脅。但是他們會忽視一點兒，那就是———在信徒的世界裏，沒有對錯，只有正邪。

當你和他以及他的信仰站在一起時，那就是正義的。

但是反過來，如果你與他的信仰相悖時，那就是邪惡的。

這遠遠比區分對錯要麻煩的多。

原因很簡單，對與錯是一個事實基準，假若一個國王，他統治下的國家繁榮富強，人民安居樂業，那麼這是事實，從這個層面來說，國王所做的肯定就是對的。如果用對錯來區分，你不可能睜着眼睛說那些在街上幸福生活的人其實都很痛苦，其實他們是被壓迫的………這是說不過去的，也是無法辯駁的。

但是邪惡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同樣的一件事，如果不符合信仰，那麼信徒不會承認這些。即便那個國王做的再好，他們也只會認為這個國王是出於一個邪惡的目的才做出這樣的偽裝，而那些人民只是被欺騙，他們忽視了正義與真理，沉迷在邪惡的誘惑之中不可自拔，他們必須犧牲一切，確保這些民眾脫離苦海，重歸神明的懷抱。

這就是對錯與正邪之間的區別。

而一旦認為對方是邪惡的，那麼做什麼都不會有任何心理負擔。

他們可以殺死一個罪犯，因為他是邪惡的幫凶。

他們也可以殺死一個普通人，因為他是邪惡的受害者，他們將其殺死不是為了殺死他，而是解救他。

他們同樣能夠毀滅一個家庭，乃至一個村落，一個國家，因為這些為邪惡而戰，他們消滅這些邪惡的幫凶是大義所在。

梵清惠也是如此，你可以罵她下賤，婊子，綠茶，但是這毫無意義。她不會改變她的信仰，她的信念，因為她認為這些都是正義的，是毋庸置疑的。所以，為了一個高尚和正義的目標，為了天下蒼生，哪怕她自甘墮落也不會有任何心理負擔。她不會覺得自己出賣色相是錯誤的，也不會覺得自己去誘惑男人是一种放盪下賤的行為，因為在梵清惠眼裏，這一切都是為了偉大的佛法和天下蒼生而做出的犧牲，一種神聖而正義的行為。

這就是為什麼方正覺得慈航妓寨還不如紅樓的原因之一，因為紅樓女子起碼還有羞恥的自覺，但是這些慈航妓寨的女人卻完全沒有類似的想法。

哦，對了，順便一提，慈航妓寨的女弟子顏值幾乎都在標準之上，嗯………這就很說明問題了。

要知道方正的天道宮裏數百萬受詛之子，顏值也有高有低，你慈航妓寨里這清一色的標準以上………你這是練武呢？還是選美呢？

或者是別有用心呢？

任何試圖說服一個信徒背棄他所信仰的神明的做法都是白費功夫。

順便一提，方正的魔法少女之神並不是職業神明，而是種族神明，所以並不需要像其他神明那樣依靠某些獨特的規則來確保自己的特性。

換了秩序女神的話，萬一她把「信徒必須搞基」寫入宣言裏那就………EMMMM。

搞不好還真會這麼做就是了。

不，應該說要不是違背她那「只有隱藏在正常人之中的禁忌戀愛才會更加興奮」的「美學」的話，她早就這麼做了吧！畢竟之前她可是創造過一個男人可以戀愛結婚生子的世界啊！

嘖嘖嘖，這麼一想，大主教他們還真是逃過一劫。

順便一提，這個世界的佛經是真的擁有類似驅邪除魔的效果，但是它們也死死的滲透入了這些少女的靈魂深處，與其融為了一體。方正之前就曾經嘗試過讓這個少女放棄自己的信仰，結果卻險些讓其精神崩潰。

因為對佛祖的信仰已經像寄生蟲一樣寄生到了這個少女的靈魂深處，想要強行將其摘除，不亞於對一個健康人實施內臟摘除手術。

還是硬砍的那種。

如果變成痴獃傻子的話那可就不妙了，於是方正不得不採取B計劃。

那就是扭曲信仰。

這些信徒依舊信仰的是佛祖，這一點兒不會變化，而方正只是讓她們將佛祖認為是自己而已。

如果只是普通的精神操縱的話，那麼這些信徒倒也不是沒有抵抗力，但是問題在於，方正使用的是他之前在克蘇魯世界所獲得的，來自古神的力量。

古神並非妖魔，而是神明。

所以這些信仰佛陀的信徒面對古神的吸引，非但不會產生抗性，反而會因為修行佛經而變得靈敏的感官，越發清晰的察覺到古神的存在與吸引。

就好像克蘇魯世界裏那些天賦異稟的人總會被拉入克蘇魯的夢境之中一般。

而這其中，那些感覺最敏銳的人則會接觸到古神的低語，隨後逐漸轉化，扭曲，成為古神的信徒。

方正之前對少女所使用的，就是他在克蘇魯世界裏所獲得的「古神之貌」與「古神低語」的能力。古神之貌千變萬化，可以讓人看見他最希望看見的那個身影，而方正只需要站在那裏，就能夠讓眼前的少女把自己認為是她所崇拜的佛陀，從而主動對其臣服。

而古神低語則能夠通過耳邊的低聲詠頌，來扭曲少女的精神與意志。她所學習的東西不會改變，她從表面上看起來也會依舊如常一般虔誠，遵從信仰。哪怕是最親近的人，都不會發現她的變化。

而沒有人會知道，她所信仰的佛陀，與她們所想的，已經完全不是同一個了。

不過………

「我怎麼感覺自己越來越往邪神進化了。」

想到這裏，方正不由的搖了搖頭。這倒不是說他對自己的行事手段產生了疑問，而是自己的特性。

別人是事後一隻煙，快樂似神仙。然而對於方正來說，他卻是事後靈感爆棚，怎麼說呢，那種融為一體所帶來的快樂彷彿激活了方正內部的某個開關，以至於他想問題的時候腦子都變得靈光了很多。

就好像那些大師看着山水風景領悟世間哲理一樣………每每有這麼一次親密的接觸，方正就感覺自己好像上了一個「靈感+10」的限時BUFF一樣，讓他在這段時間裏能夠思維敏捷清晰的思考混沌與秩序的原理，並且將其融合改進到自己的設計之中去………

嗯，怎麼說呢，這也是自己那個「戀愛遊戲世界主角氣運」的鍋啊。

當初方正要不是去的是戀愛遊戲世界，而是怪物獵人世界或者什麼使命召喚的話，那麼他估計就是在砍殺野獸或者征戰沙場后思考人生品味哲理了。

不過………怎麼說呢？這樣也不錯。

想到這裏，方正輕輕撫摸了一下身邊少女的秀髮，接着站起身來。

實驗成功，接下來………就是全面滲透的開始了。

當少女再次來到大家面前時，她似乎完全恢復了正常，她非常抱歉的向自己的老師表達了歉意，並且認真的表示自己已經徹底悔過，不會再出現類似的失禮舉動。不僅如此，在之後的誦經晚課上，少女也的確全身心的投入其中，這讓她的師父非常滿意，至於少女之前小小的失常，在她看來也沒什麼可在意的。

不僅如此，少女在佛經上的見解似乎也變得精闢起來，她甚至有了某種悟性，除此之外，她還散發出了一種讓人難以想像的奇怪魅力，就好像是磁鐵一般，無論到哪裏，都吸引著其他人的目光。

在她的師父看來，這或許是少女的天賦終於開花結果了？

也許………她會是一個比梵清惠更好的選擇？

但是讓人沒有想到的是，在這之後，事情逐漸產生了變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