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的長安更冷。 寒風呼嘯,刮在人臉上生疼。 長安城外,一名衙役縮著脖子咒罵。 “真不知道秦天哪根筋不對,大晚上的讓我們在這里等他,真是有毛病。” “就是,吳捕頭,我們就不應該來,要不然我現在正摟著婆娘睡覺呢,困啊。” 吳劍凝著雙眉,有些不耐煩,道:“再等半柱香,秦天若是再不來,我們就離開。” 兩名衙役聽到這話,臉上才終于露出些許歡喜神色。 可就在這個時候,遠處突然出現一個身影,接著就是腳步聲。 “這才什么時候啊,你們就想離開?” 聲音落下,秦天便從暗處漫步走了過來,吳劍沒想到秦天竟然是一個人來的,不由得有點佩服秦天的膽子。 其實在這樣的夜里,連他這樣的人都不怎么敢走夜路。 “秦別駕您總算來了,我們從那里找證據?”吳劍生怕秦天生氣,連忙上前問道。 秦天笑了笑:“急什么,跟著我走吧。” 秦天在前面走著,吳劍三人在后面跟,這樣走了一炷香的時間后,他們來到了城外的墳地。 墳地四周風聲呼嘯,聽起來像是鬼哭,嚇得那兩名衙役渾身直哆嗦。 “秦……秦別駕,我們……我們來這里做什么?”一名衙役嚇的有些受不了。 吳劍瞪了他一眼,雖然他也很害怕,但在秦天面前表露出來,他覺得很可恥,連秦天都不怕,他們竟然怕了,這算什么事啊? 秦天在前面走著,神色很是平靜:“當然是帶你們來找證據啊。” 說著,秦天突然停了下來,他掃了一圈,接著指了指旁邊的一個墓碑,道:“我們躲到那后面。” 幾個人在墓碑后面躲了起來,月色灑下,將四周籠罩的極其恐怖。 吳劍這個時候,好像發現了一點什么。 “秦別駕,那邊好像是孫洪的墳墓啊,您這是?” “噓,別吵,待會你們就知道了。” 秦天并不想多說,吳劍撇了撇嘴,但并沒有繼續問下去。 時間慢慢,當午夜來臨的時候,遠處隱隱能夠聽到烏鴉的叫聲,以及一些豺狼的吼聲。 整個墳地越發的恐怖嚇人,一名衙役緊緊的抓住吳劍的手臂,可還是忍不住的想要發抖,他突然有些后悔跟著來了。 早知道是來墳地,他就是裝病,也不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的黑暗地方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唐沐后面的衙役嚇的要叫出來,卻被秦天立馬用手給堵住了。 “閉嘴!”秦天輕聲呵斥,緊接著,便看到一個人抱著一個箱子走了過來,而在那個人后面,還跟著一人,那人手里拿著兩把鐵鍬。 “快點!”前面的男子催促了一聲,后面的人立馬加快了腳步,這個時候,月光灑下,隱約可見后面的人是個女子。 很快,兩人來到了孫洪墳前,那名男子把箱子放下之后,伸手從那名女子手里奪過了鐵鍬。 “還愣著做什么,刨啊。”男子罵了一句,然后冒著寒風挖起孫洪的墳墓來。 這個時候,吳劍卻是震驚不已。 “秦別駕,他們……怎么是阿彪和喜娘,他們到底要做什么?” 正在刨孫洪墳墓的,正是阿彪和喜娘,吳劍真震驚,而此時的唐沐也很震驚,他以為來的會是陳氏的人,沒想到竟然是喜娘。 不過秦天表面上很冷靜,他看了一眼吳劍,然后做了幾個手勢,吳劍明白之后,立馬跟其他兩個衙役分散開來,慢慢向孫洪的墳墓靠近。 當包圍形成之后,在秦天的一聲令下,他們突然沖了出去。 “住手!”吳劍喊了一聲,阿彪一看不妙,丟下鐵鍬就要逃跑,不過吳劍飛身一腳將他踹倒在地,緊接著便將他給制服了。 那喜娘則是被嚇的癱坐在了地上,連逃跑都給忘了。 兩人被制服,秦天這才慢步走了出來。 “二位演的一場好戲啊,連本官都差點被你們給騙過。”唐沐淺笑著走來,吳劍卻還是有些不明白,道:“秦別駕,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天看了一眼阿彪,道:“說說吧。” 阿彪還不肯承認失敗,道:“是陳氏安排我來的。” 剛說完,吳劍一巴掌抽了過去:“呸,陳氏也安排喜娘跟著,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彪哭喪著臉:“我冤枉!” 吳劍還想抽過去,秦天卻是擺了擺手:“既然如此,那就讓本官來說吧,本官看過卷宗之后,發現這件案子其實很簡單,而關鍵就在于知道那個小雨是不是孫洪的兒子,可惜孫洪已經死了,所以本官就想到了滴骨認親這個辦法。” 說到這里,秦天笑了笑:“滴骨認親這個辦法是可行的,不過沒有太大的說服力,因為很多少都不信,所以我便想著詐你們一詐,我先去跟陳氏說了這事,而后又跟喜娘說了一下,心中有鬼的人,只怕很害怕滴骨認親這個辦法真的能查出真相,所以勢必會在今天晚上有所作為。” “本官覺得來換尸骨的可能會是陳氏的人,沒曾想今天是你們兩人。”說著,秦天踢開了阿彪帶來的那個箱子,箱子打開,里面赫然有一具完整的尸骨。 不過秦天只看了一眼,就撇了撇嘴:“可笑啊,竟然拿一具女子的尸骨來冒充孫洪的,你真以為府衙的人都是笨蛋?” 阿彪聽秦天說往這些,已是低下了頭,可聽到秦天說尸骨是個女子,他立馬抬頭震驚的望著秦天。 “你……你怎么知道的?” 秦天苦笑:“男人和女人的尸骨是不一樣的,你連這個都不知道?” 說著,秦天厲聲喝道:“好了,把你們的陰謀說一下吧。” 阿彪一聲嘆息,只好把情況跟秦天他們說了一下。 “事情是這樣的,幾年前跟著老爺去外面經商,我也跟著賺了點小錢,當時因為逗留在外的時間長,我就養了個外宅,誰曾想離開的時候,喜娘竟然有了身孕,可我又帶不走他,于是便告訴她讓她先等著,我找個機會就來接他,可誰曾想回來后沒多久,老爺暴斃而亡,我又沒攢多少錢,也就沒機會跟著出去了,這一拖就拖了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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