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言點了點頭，補充道。

  「這是我猜的，不一定對，我只是在說有這麼一回事。」

  常偉思陷入沉默。

  不得不承認，這樣的局面對於人類來說，還真是絕望。

  砰～砰～砰～

  一位抱著文件的工作人員敲響了辦公室的門。

  「常將軍，例行會議還有十分鐘開始，需要為您準備一下會議的資料嗎？」

  ……

  「呂先生，您可以在這裡先休息一下。」

  一名作戰中心的工作人員熱情地說道。

  呂言的目光在房間裡掃視了一圈，隨後對著這名工作人員點了點頭。

  不管他所說的信息再怎麼合理，但畢竟沒有證據。

  在切實抓捕到ETO成員之前，常偉思並沒有召開會議通知這個情報的打算。

  當然，也沒有輕易讓呂言離開，而是將他安排在了一間工作人員的房間裡。

  呂言一尋思，反正自己也沒有地方住，對於這樣的安排，倒是不排斥。

  常偉思作為亞洲戰區的主要負責人，也不可能一直在呂言身旁陪同，因此就派了這麼一個工作人員來把呂言安頓下來。

  大概要等抓捕到ETO成員以後，才會再次前來問詢呂言。

  「忙了這麼久，那您先好好休息，我就在隔壁的辦公室，有什麼需要跟我說一聲就行。」

  說完，這名工作人員便轉身離開。

  呂言也沒有挽留，隨意地癱坐到房間裡的單人床上。

  視線在房間裡掃了一圈，只有一張單人床和一些生活用品，就連房間四面的牆壁，也僅僅是塗上了一層白色的牆面漆而已。

  無處不體現出簡陋二字。

  如果不是這裡並不限制進出的話，活脫脫就是一間拘留室的造型。

  不過，這並不是常偉思故意為之。

  事實上，這座作戰中心，是由一間未開業的博物館臨時改造而來，在徵用的時候，博物館的裝修都還沒有完成。

  由於事態緊急，很多設施都不夠完善，想要達到星級酒店的居住環境，顯然不現實。

  好在呂言也並非那種嬌生慣養的性子，他在公園的躺椅上都能將就一晚上，對於居住環境的要求幾乎為零。

  他伸了個懶腰，雙手枕在腦後，直接躺下。

  這樣悠閒的模樣，和外面忙碌的工作人員對比起來，還真有些強烈。

  值得一提的是，在跟常偉思交流的時候，他也不是一無所獲。

  至少確認了當前的時間點，正是劇情剛剛開始。

  作戰中心這邊的進度，是剛確認大量科學家自殺事件與科學邊界有關，還沒有來得及進行更深入的調查。

  甚至於，史強都還沒有來得及去將汪淼給拐進來，就提前被呂言給打亂了節奏。

  要知道，按照三體正常發展的劇情，史強接觸汪淼，正是打算讓這位「人形攝像機」，臥底到科學邊界裡，去弄清楚裡面的具體情況。

  誰知道突然出來個呂言，直接將科學邊界背後的組織都給抖了出來，有了分量更足的線索，臥底科學邊界這事，重要性就沒有那麼高了。

  換言之，史強大概率都不會再去，將汪淼給拉進這一系列的事件當中。

  關於這一點，呂言當然是不知道的。

  他甚至連汪淼和史強這些人具體幹了些啥，都只是一知半解。

  好在，目前影響還不算大。

  悠閒的時間總是短暫的，呂言只是躺著發了會呆，房間的門就又一次被推開。

  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連串標誌性的憨笑。

  「哈哈，呂先生，擱這待著是不是有些悶得慌。」

  史強跟個自來熟一樣，來到床邊坐下。

  呂言瞥了他一眼，沒有回話。

  史強點上一根香菸，深吸了一口，仿佛要直接把尼古丁都直接給吸進肺里去，隨後又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他這一套流程，莫名給人一種解壓的快感。

  「說真的，我得謝謝你，我被調來這作戰中心這麼久，獲得的信息還沒你隨便說的兩句話多。

  老常跟防賊似的，什麼都不讓我知道。不過也能理解，外星人，嘿嘿，他娘的有一天我還能跟外星人打仗呢。」

  呂言腦袋微側，斜睨著史強：「這麼輕易就相信我說的話了？」

  「也就這個解釋了吧。」

  似乎知識越匱乏，越容易接受有外星人侵略這種事情。

  史強顯得很灑脫，他將菸灰抖落，接著說道。

  「不過有件事倒是讓我很好奇，我們這麼多人調查了這麼久，都一無所知，你又是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

  「你就當我調查水平高超吧。」

  呂言隨意地敷衍著。

  ……

  就在呂言和史強閒聊的時候。

  作戰中心外，迎來了一名提著黑色公文包的男人。

  他戴著無框眼鏡，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

  可要是觀察力敏銳一點的話，就會注意到，他的雙眼是一片漠然，對周圍的一切事物都沒有絲毫留念。

  已然是心存死志。

  作戰中心的大門處，有四名荷槍實彈的士兵守著。

  人數不算多，主要也沒有考慮過，真的會有兇徒敢來強闖這種場所。

  守門的士兵大老遠就注意到了那個奇怪的男人。

  但也僅僅是提高了幾分警惕。

  一名士兵站出來，攔住了這個提著公文包的男人，態度還算和善地說道。

  「先生，請出示一下你的證件。」

  正常來說，非工作人員肯定是不允許進入作戰中心的，不過一般也會先詢問一下。

  然而，這話一出，這名提著公文包的男人，卻像是沒有看到攔路的士兵一樣，徑直地往裡走去。

  同時目不斜視地說道：「我的公文包里裝著一顆小型核彈，足夠把這整個作戰中心夷為平地。」

  那名男人抬起自己的右手，露出像運動腕錶一樣的設備：「這是觸發裝置，並且隨時檢測著我的心跳，一旦我心跳過快，就會立刻觸發爆炸，我們最好都放鬆一點。」

  話音未落，在場這幾名士兵皆是臉色大變，其中一名士兵直接對著耳麥通知上級。

  這已經不是他們能夠處理的事態了，沒人敢賭這名男人說的是真是假，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對方往作戰中心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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