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樓中，便不能像之前野外搭帳篷那麼隨便了。

  何雲霄一個房間，霏寶和瀟瀟各一個房間，大家分開住，誰都不靠著誰，彼此相安無事。

  房間的布局自然是何雲霄在中間，霏寶和瀟瀟各在兩邊。由於霏寶和瀟瀟都是大宗師的修為，感覺非常敏銳，所以不論是何雲霄還是瀟瀟，都老老實實的沒有偷跑。

  三人有的練功有的睡覺，和平局面維持到第二日早上。

  齊國人民睡得早起得早，天亮起不久，樓下的酒樓便熱鬧起來。何雲霄也帶著女主們下樓吃早飯。

  「小二，三碗羊肉麵！」何雲霄伸手道。

  「好嘞。」

  羊肉麵不是什麼複雜的菜餚，不過羊肉和水，在此地偏遠之地都是寶貴之物，價格並不便宜。何雲霄雖不在乎這些小錢，但付款時卻也驚奇了一下。

  不過，這種局面很快就能得到改善。因為此地豐富的地下水勢必會極大的改善此地居民的生活條件。

  想到這，「地下水之父」何雲霄不禁高興了起來。

  名垂青史什麼的不重要，主要還是能改善人民的生活。

  三人吃完早飯後，何雲霄便帶女主們去碎葉城的聽風樓。

  碎葉城的聽風樓遠沒有其他城市的聽風樓氣派。別的城市都是自建石樓，碎葉城則是木樓，檔次一下就拉開了。

  不過這也難免，聽風樓是要做生意的，規模自然要和市場相互匹配。大城市大聽風樓，小城市小聽風樓。不一昧的搞氣派，而把實用放在第一位。這樣務實的經營思路，保持利潤和現金流，怪不得聽風樓能做到如今的規模。

  何雲霄拜託聽風樓掌柜代他傳信後，又錦上添花地向他借了幾千兩銀子。

  現在尹京解圍，後路軍的軍需由朝廷負責，何雲霄其實不必非要朝聽風樓借錢。但何雲霄自有打算。錢這東西，既能使得鬼推磨，卻也是好用的人質。

  借少了是孫子，借多了是大爺。

  尹京周邊，加上碎葉城的聽風樓都被何雲霄借了個遍。林林總總加起來，得有二十多萬兩。這十幾個掌柜為了讓何雲霄還錢，多多少少得在別人面前幫他說幾句好話。

  何雲霄已經算好，假如以後真要打南宮玉兒的主意，總要在聽風樓內有些合用的人手才是。這些債主看起來便很不錯。你給我打工，我給你錢，這很合理吧？

  何雲霄並不擔心聽風樓向他強制催債。

  開玩笑，但凡聽風樓有點能力，勢必能查到弱寶和他不一般的關係。更何況之後還要向范府提親，徹底坐實何、范兩家的聯繫。何府十二萬何家軍損耗不大，弱寶手裡近十萬的後路軍也不是開玩笑的。

  齊軍在戰後勢必會迎來整頓。每隻軍隊都有人員定額，減員或者增員。憑何雲霄在齊國朝堂里上達天庭的人脈，戰後不好說還有一波擴軍的機會。

  就算不算這些不易動用的武裝力量，何雲霄現在還有小兩千人的，裝備精良紀律優秀的短刀軍。兩千人的規模，放在江湖中足以算是中等門派。

  聽風樓雖然有錢，但它的武裝力量一直被壓製得很死，何雲霄毫不擔心聽風樓被逼急了和他動手。

  要錢要到動手的份上，格局就太低了。何雲霄相信聽風樓的格局，企業能開那麼大，多少得有點真本事。

  ……

  回去的路上，瀟瀟和霏寶之間依舊是一言不發。

  何雲霄騎馬走在中間，兩位美女分列何雲霄的兩旁。

  由於霏寶境界跌落至宗師，她現在又沒法用內力隔絕風沙了。細碎的風沙吹在霏寶雪白的衣裳和面紗上，讓漂亮師父頻頻皺眉。

  這一趟何雲霄答應給她買的補藥自然也是買了，但清玉子心裡清楚，要想依靠這些補藥重新回歸大宗師境界，不連續吃上兩三年是不可能的。這次與上次境界跌落不同，上次是虧損，而這次是受傷。

  大宗師和宗師的鴻溝不是開玩笑的，即便強如清玉子，當初也是十九歲便宗師，然後花了整整十年才晉級大宗師。

  普通補藥和噬魂丸確實不可同日而語。

  假若是噬魂丸的話，晉級大宗師的時間估計能從兩三年縮短至一月。如果配以雙修法，可能連一個月都不需要。

  想到這，清玉子不自覺地看了一眼前側方的何雲霄。

  有些事清玉子心裡清楚，哪怕何雲霄真的欺師滅祖，她除了罵幾句，也沒有別的招數可用。畢竟何雲霄算是她的救命恩人，恩將仇報這種事情，清玉子干不出來。

  似乎是感受到霏寶的目光，何雲霄忽然回過頭來看她一眼。

  「道長，快中午了，咱們休息會兒，吃過飯再走吧？」

  「好。」清玉子默默應著。

  三人在何雲霄的指引下牽馬走到路邊的一處大樹下。何雲霄先取出馬食餵馬，而後找了幾塊枯樹枝生火燒烤。

  旅途無聊，何雲霄想方設法給女主們整點花活。

  燒烤的肉自然是在碎葉城買好的，這戈壁不比尹京周圍茂密的森林，只有蜥蜴沒有野雞野兔。

  燒烤的靈魂，孜然、油和辣椒何雲霄也帶了。

  不過重油重辣的是他的特供，女主們老老實實吃少一點的清澹口味。

  瀟瀟不是第一次和何雲霄一起吃燒烤了。她最早時，是和南珠一起，後來去燕國時也吃過一次。瀟瀟的眼睛看著何雲霄，腦子中全是滿滿的回憶。

  清玉子默默看著「小情侶」，然後便聽何雲霄道：「道長，喏，小心燙。」

  何雲霄遞給她一支烤串，串上的肉塊很貼心地切得很小，充分考慮到女主們嘴巴的大小。

  更何況，女主中也沒有誰是大口吃飯的。

  「道長，斗笠摘了吧，這裡也沒有外人。」

  清玉子看著油亮的肉串，以及斗笠垂下的雪白的面紗，愛乾淨的她默默聽何雲霄的，把斗笠摘下放在一旁。

  何雲霄不是第一次看霏寶吃東西了。

  他上次看霏寶吃飯，還是「那一晚」後，他餵她喝粥。

  不過喝粥和吃烤串還不一樣。何雲霄看見霏寶拿著肉串，秀口輕啟，正正好好比肉塊大一點點，然後用貝齒咬住肉塊，撕下來含到嘴裡。

  何雲霄感到很神奇。

  他看著霏寶吃了好幾串，嘴巴上卻連油跡都沒有多少。

  之前看其他女主吃飯差不多也是這樣，女孩子還真是神奇的生物。滿嘴流油的何雲霄如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