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何雲霄說出「要娶范梓弱」這句話後,他的岳父范長書,並沒有像很多女方家長那樣問東問西,查一遍何雲霄的戶口本。
而是很痛快地答應下來。
「好。」范長書說。
何雲霄都已經打好腹稿,準備自報家門。
說自己爵位幾何,家產幾何,家中房子幾何,麾下勢力又幾何……
他沒想到范長書問都不問,竟直接答應下來。
「范叔叔……你不說點什麼嗎?」
范長書笑道:「你是想問,我為什麼不問問你家的情況嗎?」不等何雲霄回話,范長書喝了一口茶繼續道:「女兒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我問了也是白問。」
「爹。」
何雲霄身旁,安靜的弱寶此時不滿地叫了一聲。
范長書道:「我家女兒成熟、穩重、識大體,也有主見。我范長書能看上的人,她不一定能看上。她看上的人,我一定能看上。其實你范叔叔更喜歡楚凡一些,但何雲霄,梓弱既然選擇了你,我也雙手贊成,沒有意見。只希望你以後好好對她,不要負了她的一片痴情。」
何雲霄認真地說:「您放心吧,我會的!以後范梓弱就是我的寶貝,我把她捧在手心,含在嘴裡,決不讓她受一點委屈。」
何雲霄的「現代風格表忠心」讓范長書很不適應,「倒也,倒也不必如此。她是大姑娘,該吃的苦,該受的罪也是要受的。嬌生慣養從來不是我范家門風。」
何雲霄想起那天清晨,弱寶那嫩如豆腐,滑如綢緞,白如凝脂的肌膚,自己稍微用點力就會在她身上碰出一塊青紫的淤青。就她那又柔又弱的身子,多憋會氣都受不住,一看就是從大小到大一點重活都沒幹過,這還不是嬌生慣養?
岳父大人也是老雙標達人。真委屈一下弱寶,他還不得提刀上門。
何雲霄看破不說破,連忙恭維范長書道:「岳丈大人所言極是!」
范梓弱從懂事以來,極少在她父親面前示弱,但她現在跟了何雲霄,何雲霄便可以做她的主。眼下,機靈的何雲霄對她爹出言恭維,她也只好夫唱婦隨地低頭表示同意。
范長書原本是確實是更看好楚凡的。楚凡畢竟是他大哥楚天燭的兒子,而且為人正直,品性不錯,武道天賦更是了得。實乃賢婿一個。
但他現在越看何雲霄越覺得順眼。別的不說,這小子識時務的本領便是楚凡拍馬所不能及的。而且,當范長書看著他從來不乖的乖女兒范梓弱也向他示好的時候,心底更是由衷地高興。
范長書性子沉穩,不善表露,范梓弱也是一樣。這父女間的關係,可以在某種程度上稱得上是「井水不犯河水」。大家都不善表露,於是都彬彬有禮,就顯得相當生疏。
現在有何雲霄這個攪局者,反倒拉近了父女關係。
「雲霄啊。」
「小婿在。」
「你先聽我說。」
「岳丈大人請講,小婿豎耳聆聽。」
范長書被何雲霄一陣吹捧,喜笑顏開道:「我雖是答應了你沒錯,但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
齊國成親的流程,一般是媒婆先登門,而後雙方父母相見,而後父母互見對付子女,有時也可不見。互相談定後,男方下聘禮,女方準備嫁妝,選日子定親。定親可大可小,是成親的前奏。訂完親後,短則一月,長則三年,便要成親。
何雲霄面不改色,成親的流程他是知道的,不然也不敢在沒做好應付修羅場的準備,就過來提親。
「好,我回去便勸說我爹來范府提親。」何雲霄一口答應下來。
范長書滿意地點頭。范梓弱則一直保持甜甜的笑容。
……
何家人並不知道何雲霄偷偷跑去燕國了。何雲霄對自己失蹤這十天的解釋是:被皇室征壯丁去看大門。
由於有「和宵月定親」這一層隱約的關係在,何府中人對何雲霄的解釋也都心知肚明,只當他是樂不思蜀,沒有多問。
姜無憂的消息最近也很閉塞。
上次齊國暗探營救她父母失敗的事情,相當於直接挑明了她叛燕投齊的舉動,相應的,她手下的暗探便接連接到來自燕國的消息,要麼獨自躲藏,要麼從尹京調離,要麼被夢寶抓了,死傷殆盡。
不過,何雲霄去燕國而非皇宮的事情,姜無憂依然從一個特殊的渠道得到了消息——祁王妃林安簡。
這位美婦人最近對侯府的興趣很大,隔三差五便要來武慶侯府坐一坐。然後給姜無憂帶來燕國的消息。比如何雲霄已經把她母親救走了。
同時,這位美婦人還經常旁敲側擊地打聽何雲霄的事情,簡直百無禁忌,甚至連房事都問。姜無憂照例回答,卻也不知道這女人在打什麼主意。
何雲霄沒有第一時間把要娶范梓弱的事情告訴老爹,他先去爹娘那裡報了平安,便連忙來到姜無憂的房裡。
「娘子!我好想你!」何雲霄一見姜姐姐,二話不說便撲到她身子上。
姜無憂被何雲霄的熱情搞得哭笑不得,一邊安慰他,一邊默默讓他抱著。
自打何雲霄被趕去柴房住之後,何雲霄自己沒了房間,姜無憂的房間就理所應當地變成了他的房間。在去燕國之前,他要麼是鑽姜無憂的被窩抱著她素睡,要麼是在皇宮和夢寶滾床單。
前者是真睡覺,後者是做運動。
在去燕國的一路上,陡然失去了姜無憂被窩的何雲霄才深知姜姐姐的可貴。那些個硬床板,哪有姜姐姐本人抱著舒服?
懂都不懂什麼叫豐腴美人的魅力啊?
姜無憂身上有肉,又是練舞出身,她的身子手感極好的同時柔若無骨。和她大規模的親密貼貼屬於人世間的頂級享受。
又香、又軟、又暖,又滑膩……
「好啦,抱夠了嗎?像小孩子一樣。」姜無憂摸著何雲霄的頭,滿臉寵溺地說。
「沒有,娘子的身子我永遠都抱不夠。」何雲霄耍賴皮。
姜無憂淺淺地笑著,繼續讓他抱。姜無憂並非沒有夢寶和弱寶的智慧,相反,她有,但她並不表露。花魁出身的姜無憂最懂男人的心思。她知道,男人喜歡聰明的姑娘,但更喜歡仰慕他們的姑娘。
太過聰明,太露鋒芒,不是什麼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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