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中午，何雲霄從短刀幫的駐地走出來，回家吃了午飯後，坐車前往皇宮找夢寶「談心」。
短刀幫有了大齊銀行的資金支持以後，元氣恢復得很快，同時也在招兵買馬擴充規模。何雲霄給旁氏兄弟的「擴軍」要求只有一條——品性大於修為，不服從幫內管理, 沒有紀律性的一律不要，德行不端的直接不要考慮。錢？不要擔心錢，管夠。此外，女性高階武者優先考慮。因為女主們急需保鏢。
事實上，何雲霄的大齊銀行在杜妹妹的手下蒸蒸日上，甚至已經開起了分店。不過，按照大齊銀行目前的規模來看, 它還是不足以支撐一個充滿高階武者的強大幫派。至少鐵鷹幫那種規模，何雲霄目前還養不起。
何雲霄說錢管夠的主要原因在於，馬上要打仗了。若打不贏，大齊銀行也就沒有以後，當然要在此刻拼盡全力。
願意服從幫派管理的高階武者不是那麼好找的，即便何雲霄放開了招人，也招不了多少。高階武者，終究是江湖上的稀缺資源。
除卻讓旁氏兄弟招人，何雲霄還讓他們一直留意尹京江湖的動向，這幾日隨著燕軍先頭部隊的逐漸抵達，整個尹京城的江湖都變得焦躁不安起來。
……
下午，何雲霄溜到風華宮找夢寶玩耍。
孟清淺雖然「死了」不用再處理朝政，可外界局勢走向的信息在她這從未斷過。各種一手的局勢消息被她的手下收集起來，傳遞到風華宮的偏殿之中。
她此刻正站在偏殿的正中，認真地看著面前的一塊古樸的齊國地圖。地圖上畫滿各種標記，山脈、河流、城池、軍隊應有盡有。地圖上有兩條黑色的箭頭，一東一西直插尹京，這標記想必就是燕軍了。
何雲霄偷偷溜進宮殿當中, 輕步接近夢寶，然後猛然從她的身後環住她的嬌軀。
「夢寶~」何雲霄在他家夢寶的耳邊吹氣。
孟清淺俏臉一紅, 掙扎了一下，道：「別鬧，我在看地圖呢。」
何雲霄訝異道：「夢寶怎麼不驚訝？」
孟清淺扭過頭，白了一眼身後的何雲霄，「我驚訝什麼？劍凌在屋外守著，能讓她不經過我的同意就把人放進來的，只有你。用屁股想都知道是誰在搗亂。」
善於實踐的何雲霄輕笑道：「用什麼想？」
孟清淺感到身體的不適，臉上通紅，「用……唔……」
呼……呼……
彼此急促的呼吸是這屋中唯一的旋律。
「夢寶，最後一次。」
孟清淺紅著臉，看了一眼地圖。「等等……」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何雲霄抄起腿橫抱起來，何雲霄這種極其霸道的動作，讓她根本沒法拒絕。
……
深秋風大，皇宮小湖裡的木船，在水面足足搖晃了一個時辰不帶停歇。
湖水被木船來回攪動，空氣被拍打到水裡，讓水面漾起白沫。
……
孟清淺穿著睡衣，披著外套站在地圖前。
何雲霄好奇地說：「夢寶, 你看什麼呢。」
孟清淺指了指地圖上的一處說：「韓文辛準備在這兒聚集二十萬齊軍和燕軍打一場。」
何雲霄詫異道：「二十萬？不是說這次從落月關進來的燕軍, 足有三十萬到五十萬左右嗎？用二十萬會不會有點……」
孟清淺沉聲道：「不是全部。燕軍長途奔襲，行軍路線拉得很長。騎兵在前，步兵在後。三五十萬燕軍里，騎兵少說有一半，剩下的步兵數量和韓文辛召集的齊軍數量差不多。」
「他準備把燕軍的步兵打掉？」
「我覺得，韓文辛應該是盯上燕軍步兵押送的攻城器械了。以破壞燕軍攻城器械為主，消滅燕軍倒是次要的。」
何雲霄恍然大悟。
這韓丞相有點東西啊。燕軍以騎兵為主，步兵為輔，但要攻城，非攻城器械不可。在此把攻城器械打掉的話，即便燕軍騎兵抵達，騎兵也無法攻城。
妙啊！
不過孟清淺卻一直都不高興。
何雲霄道：「夢寶是怕韓文辛偷襲成功，到後來不好彈劾他嗎？」
孟清淺搖了搖頭，「我雖沒有證據，但憑直覺，感覺這事沒那麼簡單。」
何雲霄把目光投向齊國地圖上，那黑色箭頭的後半段。燕國大隊的步兵仿佛出現在何雲霄的目光中，他們紀律嚴明，兵甲森森，正在此處遠遠跟在騎兵身後前進。
在何雲霄豐富的想像中，一台台高聳的攻城車，一架架沉重的攻城錘，混在步兵方陣中徐徐前進。人可以休息，但器械不能，它們日夜不息地趕往遠方的戰場。履行它們作為事物存在的唯一使命。
……
丞相府。
自從孟清淺「死亡」之後，原本就很熱鬧的丞相府邸更是堪稱熱鬧非凡。
來議事的門客，來投靠的官員，來討好的商人……各方勢力絡繹不絕。
鐵鷹幫作為尹京江湖的重要力量，自然不會放過巴結韓丞相的機會。鐵鵬均身為鐵鷹幫幫主，深諳尹京生存法則。功夫？幫眾？錢財？都是狗屁，在尹京這塊地方，朝廷才是爺，江湖勢力就是孫子。
孟清淺一死，鐵鵬均知道尹京風向不對了，立刻動用所有關係搭上韓丞相的線，只求能見丞相大人一面。
韓文辛平時不屑於親自過問江湖之事，江湖瑣碎，都是他的手下在管。不過今時不同往日，大戰在即，鐵鷹幫是很重要的一支戰鬥力量，必須得好好拉攏。
丞相府議事大廳的正廳，鐵鷹幫一行人坐在當中。
從讓他們坐正廳就能看出來，韓文辛對這些江湖武者的重視。
鐵鷹幫來的人很多，足有十幾位，幫主、副幫主、鐵衛齊，外加各個長老全來了。高端戰力全都到齊，便也能看得出鐵鷹幫對投靠韓丞相一事的態度。
作為鐵鷹幫的名譽長老，九品戰力的楚凡自然也是到場。毫不誇張地說，楚凡就是鐵鷹幫，乃至整個尹京江湖勢力的最高戰力。他的重要性，不言自明。
這些平日裡極其懶散的江湖人，到了丞相府的議事廳卻各個正襟危坐，全然不敢放肆。
鐵鷹幫幫眾等了不久，便有一女子領一眾丫鬟給他們上茶。
那女子樣貌極美，身材纖纖膚白如雪。
她站在眾人當中卻毫不怯場，款款有禮道：「小女姓韓，名凜霜，家父正是當朝左相。諸位好漢稍等片刻，父親馬上就來。」
韓凜霜！
原書女主之一！尹京四花之一的雪梅！
雖然韓凜霜只是韓丞相的女兒，但鐵鷹幫的人依舊不敢怠慢，經由幫主鐵鵬均起頭，在場的幫眾都自我介紹了一下，以示禮貌。
韓凜霜微微點頭，替父親向各位江湖人招呼。
當這招呼打到楚凡時，她沒由來的心裡一顫，居然愣了神。
「韓姑娘，你沒事吧？」楚凡出於禮貌地關心道。
韓凜霜臉上微燙，暗道失態，然後連連解釋道：「沒事，沒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