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曹亞面對了靈神刀芒，屈指一彈，玄術爆發，瑞彩洶湧，平滅了刀氣，並將內部靈神的意志，也直接粉碎。

  靈神臉露異色，轉念又想，曹亞曾斬至尊，有此能耐，不足為奇。

  「當年靈刀定萬域，今朝神刀斬至尊！」靈神吟道，刀光如匹練，斬向曹亞。

  「舊日輝煌，早被你自己埋葬，再拿出來說，有什麼意義？」曹亞道。

  「的確是沒了意義。」靈神嘆道，初初證道，號為靈皇的他，也曾鎮壓禁地，庇護眾生，實現了皇道至尊應盡的職責。

  可年老之後，那種一天天走向墳墓，生命之火不斷枯萎的折磨，終於讓靈皇發瘋，拋棄榮耀，全面墮落，成為了黑暗至尊。

  「沒什麼好講的，那就戰吧！」靈神斬卻雜念，冷酷如冰。

  「為了等我算定的哪條仙路，就算不惜一切，埋葬眾生，屠戮宇宙，我也下得去手！」

  靈神的聲音，殘酷無比，光是聽著，就有屍山血海，迎面撲來。

  「即便沒有我們，你也不會成功。」曹亞冷笑道。

  因為正確的仙路，已經過去了，下一次，卻不知在多少萬年後。

  「殺了你，擁有了你這位當世至尊的命能，我沉眠禁地的歲月，保守估計，也可以延長百萬年。」

  「又能多出幾個機會了。」

  「所以，曹亞，就讓你的性命，來成全本皇的仙道吧！」

  靈神披散的一頭黑髮，猛地飛舞，透發光亮，好似刀氣，茫茫一片。

  他手上的靈刀，更是犀利無比，尚未動作，就能擊穿虛空，一縷氣息流瀉，便可斬滅大星，永久暗淡下去。

  此類皇道至尊的破壞力，冠絕塵世。

  當然，靈神厲害，曹亞戰績更優秀，卻不僅不輸，反而搶占了優勢。

  「你還不夠格！」

  曹亞落下神劍，嘩的一聲，似有長河浮現，其中跳出了無數個曹亞，氣質各異，或豪放，或冷漠，或憂鬱，或溫柔，他們全部拿了柄劍，齊刷刷抬頭看著靈神，再齊刷刷地揮出。

  頓時——

  「轟隆隆……」

  無數劍招迸發，匯聚成劍道長河，擊滅一切阻擋，瞄準了靈神落下。

  靈神長刀一切，卻未能全面抵禦，部分劍氣穿過，重創了他。

  「哇！！」靈神吐血，臉色發白，而其整個人的神情，也是陰鬱了許多。

  同時，太陰人皇印和仙淚綠金門，亦然垂降，痛打落水狗，要靈神的性命。

  「啊！！！」靈神怒吼，沒了那種淡漠的氣質，生死危機面前，他有了一種恐懼。

  昔年無敵的道心，自斬一刀後，本就有缺，即便重歸巔峰，也只是表面癒合，實際仍有殘痕。

  「唰！！！」

  靈刀橫掃，無上的刀道，不僅凌厲，殺伐氣滔滔，更有一股先天精義，仿佛源自開天闢地之初。

  靈神乃一縷先天之氣所化，也算得特殊的聖靈，他的皇道，既有本我的特性，也有後天修成的刀意。

  二者合一，便是太古靈皇，威震一個時代！

  但，曹亞不為所動，他心想，比拼刀意，這個【遮天】宇宙，誰還能比得過不死天皇啊？

  這麼些年，間接地也和不死天皇打過交道。

  「何況【牧神記】宇宙的我，亦是刀道好手！」曹亞暗道，死氣席捲，淹沒了漫天刀光，更差點沾染了靈神肌體，令其寂滅。

  「好強！」

  宇內諸聖，皆是嚇了一跳。

  雖然曹亞至尊的戰績，已經比肩史上第一流的大帝，可每次一想到，曹亞至尊還未證帝……那種違和感，就讓人們渾身不舒服！

  當然，他們也猜測，以曹亞至尊的情景，想要證道，肯定並非易事。

  而且，當世已然有了尊大帝啊！

  人們唏噓，曹亞至尊、葉凡至尊，包括准帝境的各路豪傑，都沒了指望，要麼等待後世，要麼就此老死坐化。

  還從未聽說過，誰能硬頂著當世大帝的帝道，逆天成帝的。

  「太古靈神雖強，但曹亞至尊劍下，已有多位古皇天尊伏首，這尊太古皇者，也必不能例外！」

  人們對於曹亞，已有了一種絕對的自信。

  這是連斬至尊積累下的威望，踩著血與骨，沐浴風與火，登臨巔峰！

  不過，曹亞自己，卻未敢大意，極道強者，其拼命的絕招，是非常可怕的。

  果然，曹亞的預估應驗。

  見自家在曹亞的劍氣下，岌岌可危，完全沒了古皇的威嚴，神聖之意全丟，靈神憤怒，亦渴望搬回局勢。

  他催動自家所創的靈皇古經最後一篇上的禁忌法術，靈刀斬出，看似平淡無奇，卻是鋒芒內斂，所有力量回收，只等碰觸後，再全部炸裂！

  靈神左手，更掐了個玄妙印訣，口中發出低沉喉音，聽不清說的是什麼，只是聽起來，像古老年代的咒語，又莫名帶著股仙家氣韻。

  「嘩啦啦~~~」

  霎時，無數根神羽飛舞，聖潔無暇，不染塵埃，仿佛來自仙域，未沾惹半分紅塵氣。

  「羽化之力！飛仙之芒！」

  「靈神最巔峰時所創，渴望以此升仙，最終失敗，萬念俱灰，轉而產生了進入禁區的想法。」

  有至尊道出古老的秘辛。

  活得比靈神久遠的，雖然不多，但也並非沒有。

  他們見證了靈神作為生靈的出世，也見證了靈神的得道，對其人的認知，自非旁人可比。

  「『羽化飛仙』的傳說，古來有之，但千萬年來，又何曾出現過實例？」

  「便是荒古年間的那位羽化大帝，不照樣是坐化了，他的神朝，還被荒主一掌拍沒了。」

  至尊開口，無限感傷。

  不是為靈神，也並非為了羽化大帝，而是為了他們自身。

  但沒人同情！

  萬靈巴不得至尊失敗，當場暴斃！

  「曹亞，納命來吧！」靈神喝道，銀色的神刀流淌聖輝，有驚天氣勢。

  神羽跟隨刀芒而舞，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任意一種道韻，沾染上了，都是十分難纏，哪怕大帝，都要負傷。

  「不愧是靈皇的禁忌殺招啊！」

  另外兩處戰場的仙姥和第二位神墟至尊，都是忍不住開口，露出忌憚之色。

  「老妖婆，自己都性命不保了，還有功夫去管他人？」葉凡喝道，一拳打得仙姥後退千萬里，那張枯樹皮一樣的老臉，都抖了三抖，好像要震塌下來。

  「當~~」

  鐘聲響徹，黃金光瀰漫，火焱滔天，金烏大帝對戰神墟至尊，殺得難解難分。

  不管是葉凡，還是金烏大帝，都並不擔心，曹亞會擋不住靈神。

  他們都有把握抵禦。

  「【拈花一笑】！六道輪迴！【道滅道生】！死氣劍意！」曹亞心下吼道，使出了多部神功，竭盡全力，以最擅長的方式，正面擊潰了那片刀芒，更有死氣澎湃，劍意如雨，淹沒了神羽，將之湮滅。

  「砰！！」

  曹亞衝過去，一劍將靈神釘死在了宇宙邊荒，大片的皇血灑落，一滴就如江河，似乎流上千百日夜，都不會幹涸。

  靈神怒吼，極盡爆發，欲擺脫永恆藍金劍，重新再戰，可大印擊來，神門橫壓，靈神最後的反抗，也被掐滅，不得不含恨暴斃於此。

  一代太古皇者，生前九天十地獨尊，死的時候，卻是如此慘烈，血流成河，劍釘皇屍！

  人們屏息，激動的同時，也產生這樣的念頭。

  這不是第一位死在曹亞至尊手上的古皇，也絕不會是最後一位！

  任憑多麼強大的古皇天尊，都要倒在曹亞至尊的劍下！

  「嗤~」曹亞催動劍意，剿滅了靈神的魂與意，大印和神門縮小，掛在發梢上，他執劍在手，踱步而出，關注另外兩個戰場。

  靈神已死，就不值得投注目光。

  曹亞並未插手，去幫助葉凡，或者金烏大帝。

  他們可以解決掉仙姥和神墟的最後一位至尊。

  「噗！！！」

  葉凡狂猛，撕裂了仙姥一條胳膊，令其吃痛，面孔扭曲，越發醜陋，如惡鬼一般。

  實際上，仙姥年輕的時候，也風華絕代，艷冠天下，被譽為宇宙第一美人！

  當其鬥敗群雄，登臨絕巔，號為女皇時，更不知有多少仰慕者，擠下幾個星域，都是綽綽有餘。

  但那樣風姿才情的女皇，到得現在，也只是個讓人厭惡的老嫗。

  宇內萬靈，只尊仙姥第一世！

  「轟！！！」仙姥看到了靈神的敗亡，自身又遭創，莫名地，仙姥有了預感。

  她這位太古女皇的輝煌旅程，恐怕已到了盡頭。

  可她不甘心！

  一聲咆哮，仙姥再度出手，玉如意撞出，毫光隱現，每一縷光輝，都像是蘊藏了一掛星河，厚重無比，堅韌如星，是世間的第一等寶物！

  那玉如意垂落，看來平淡，實際在強者眼內，那分明就是一個真實的大世界，在壓塌虛空，要擊殺葉凡。

  「嘭！！」萬物母氣鼎升起，擋住了玉如意，兩件極道神兵碰撞，爆發出的餘波，都能摧毀天地。

  「咻！」葉凡殺出，運轉行字秘，仿佛涉足了時間長河，化成流光，哪怕神識，都難以捕捉。

  「逍遙天尊的行字秘！」仙姥沉臉，九秘功效，冠絕古今，以她的能耐，也只收集了部分，其中並無行字秘。

  最終，葉凡諸般秘術神奇，橫擊仙姥，將其打得大口咳血，遭受了重創，蒼老的皇軀，也四分五裂。

  仙姥想要重組真身，卻被葉凡一記天帝拳，直接轟成了碎末，拳意壓下，磨滅了血肉中仙姥的所有念頭。

  另一邊的戰場，金烏大帝催動道劫黃金帝鍾，火炎洶湧，也燒死了那位神墟至尊。

  於是，剛才還戰鬥激烈，震動諸天的邊荒戰場，突然就安靜了下來。

  三大古皇飲恨，億萬修士得見，無不歡呼。

  僅部分太古皇族絕望，連古皇都不敵，他們想要推翻天庭，想要擊殺葉凡和曹亞，真是一點可能性都沒有了！

  而北斗的禁區，同樣沉默了。

  太初古礦和葬天島的至尊們，決意沉睡之中，熬過這個時代。

  過個幾萬年，等曹亞他們死了，再出去發起動亂！

  「反正我們的狀態，還能堅持！」

  「且禁地內的至尊數量足夠多，不怕曹亞他們，直接殺上門來！」

  這兩大禁地的至尊，沉眠了起來，倒也安心，僅有一絲潛意識，警惕外界。

  曹亞三人，則離開了宇宙邊荒，來到北斗。

  巡視最後的兩個禁區，展現當世至尊的風采，天下拜服。

  他們深入仙陵、神墟和不死山，研究了一番生命禁區的構造，最終都未帶走，而是留在北斗，成為一個險地，任由修士們探索。

  許多資源，葉凡和金烏大帝，只隨便取走了部分，用以培養後輩。

  對他們來講，這些東西，已不可能對至尊，產生啥效果了。

  世間修士，感戴三尊恩德，要樹立神廟，供奉香火。

  他們卻已離開，葉凡回了天庭，金烏大帝則回了火桑星。

  曹亞卻隱匿氣息，遊歷萬域，特別是荒蕪死寂之所，希冀有所感悟，《死氣劍典》大成。

  在大道上，金烏大帝，才是目前走得最遠的那個。

  不過葉凡也在追趕，就曹亞的了解，快要後來居上了。

  這樣兩人在旁，曹亞亦是緊迫感十足。

  因連番戰鬥的損耗，曹亞在此後的數百年內，方調養了過來。

  這期間，宇宙萬族昌隆，各種教派爭雄，大聖和准帝，接二連三湧現，就是高等准帝，也很出現了一批。

  雖有金烏大帝證道，但曹亞和葉凡的例子擺在那裡，諸多天驕，在初時的絕望後，自然想要效仿，另類成道，戰力直接比肩當世大帝！

  據聞，金烏大帝在康復後，還曾與葉凡切磋，卻是敗北。

  曹亞聽說了這消息後，啞然失笑，金烏大帝那倒霉催的，還是走上了這條路，要被葉凡壓制到死了！

  「反正和我沒關係！我又沒組建勢力！那玩意，耗時耗力，我吃飽了撐的……」

  曹亞嘀咕。

  他頭疼的，還是自家的帝道，咋就卡住不動了。

  為了得到死意上的感悟，曹亞依靠自身絕強的法力，出入青冥，任何凶名遠播的絕地，都曾去過，只可惜，收效甚微。

  即便准帝都有可能喋血的地方，以曹亞戰力，卻平趟過去。

  後來，曹亞不得不承認，法力太強，缺少了歷練，於他參詳帝道，反而不利。

  當然，曹亞也不會腦抽了，直接散功，就為了去體驗一番，品味死亡。

  「我有無窮的壽命，慢慢來唄，怕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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