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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曹亞很鎮定。

  見不到半點的凝重之色。

  反而是身旁的克萊恩，有一絲緊張。

  「神秘女王、信使女士、還有黑夜教會的隱秘之仆，她們是我們一方。」

  「紅天使惡靈，這唯恐天下不亂的傢伙，大概中立？」

  「亞當和阿蒙兄弟倆，還有赫密斯、斯厄阿他們……」

  「都是敵人吧！」

  「還好，查拉圖已經給曹亞先生打死了。」

  克萊恩暗中嘀咕。

  他突然覺得，自己哪怕成了聖者，為序列三的「古代學者」，可在真正的神秘世界大人物面前，還是顯得頗為地脆弱。

  「在場的人，就我和神秘女王最弱了……不過，女王有大帝遺留的各種0級封印物，對上天使，也有一戰之力，倒是我……」

  克萊恩嘴角一抿。

  要真正能主宰一方，半神和聖者，都不太夠格，非得成為天使不可！

  曹亞環顧一圈，笑了一笑。

  「來的人倒是挺多，可惜，那些真神，沒在此處降臨。」曹亞說著，似有些遺憾的樣子。

  眾人見了，眼神微動。

  「嘛，也無所謂了，真神……神國就在那裡，反正跑不了。」曹亞笑道，很是淡然。

  「曹亞，你這口氣挺牛的啊。」紅天使惡靈摸了摸下巴，笑吟吟道，「聽你的意思，就連真神，包括那七位，你都是不放在眼裡的了？」

  說完，不待曹亞回答，又自顧自道：

  「嗯，你剛才能抹除原初魔女的神力，說明你的序列……」

  略微一頓，祂認真打量曹亞。

  「老實說，你是序列一？序列零？還是……序列之上？」

  眾人注視，帶著一絲好奇。

  祂們也摸不清曹亞的底細。

  實話實說，曹亞崛起太快，才幾十年，就成長到了這種地步，簡直匪夷所思。

  最主要的是，祂們沒在曹亞的身上，察覺到什麼大人物的手筆。

  像一邊的克萊恩，短短一年多，不到兩年的時間，就從一個普通人，跨越數個序列，晉升為序列三的聖者。

  這般速度，自是恐怖，可克萊恩的背後，站著許多隱秘人物。

  其人還是天尊的後手，掌控了源堡。

  在此基礎上，眾人便都能夠理解克萊恩進步的神速了。

  再者，克萊恩那黑夜女神眷者的身份，亦說明了一切。

  除此外，神秘女王貝爾納黛、信使女士、阿里安娜、赫密斯等，哪個不是活了起碼幾百年？哪個又沒點特殊的機遇呢？

  像紅天使惡靈、亞當、阿蒙祂們，更不必說。

  第三紀的時候，就為天使之王，行走於世了。

  仔細一算，真箇只有曹亞，既無隱秘人物的扶持，又無獨特機緣，卻偏偏在不到百年的時間裡面，成長到了誰都看不清的程度。

  著實讓人奇怪。

  須知，死在了曹亞手下的喬治三世、查拉圖，最弱的都是地上天使。

  換了祂們，都沒把握能幹掉對方。

  曹亞適才所用的力量，也叫人困惑。

  不像某條神之途徑的非凡能力。

  「索倫·艾因霍恩·梅迪奇，你這三位一體，倒是弄得可以。」曹亞贊道。

  紅天使惡靈，是三大天使的融合。

  以原先的「紅天使」梅迪奇為主導，此人也為「戰爭天使」，乃侍奉遠古太陽神的八大天使之王之一。

  這三人在第四紀的時候，都是死去，後雜糅一塊，重新復活，並覺醒過往。

  因無法切割，只得用三人的名字，組合起來命名。

  「過獎過獎，你要喜歡，我可以教你，只要你求我！」紅天使惡靈道。

  「算了，我不感興趣，死而復活之事，從今往後，也最好不要存在了。」曹亞淡淡道。

  就在此時，他忽地感應到，有一種特殊的力量，正在竊取自己的想法。

  頓時，曹亞挑眉，一劍揮出，風雲變色。

  凝練無比的劍光，當場砍向了阿蒙。

  那種竊取的力量，毫無疑問，是來自於這位「錯誤」途徑的天使之王。

  也只有阿蒙，才膽大如此，敢肆意行事。

  其他的天使，或多或少，總有些顧忌。

  可阿蒙幾乎沒有。

  就算曹亞是真神，他也敢冒險。

  「瀆神者」的尊號，不是浪得虛名。

  然而，曹亞的力量，遠超真神。

  「沒意思。」阿蒙抬手正了正右眼戴著的單片眼鏡。

  那水晶磨成的眼鏡上，仿佛來自星空的光芒驟然亮起。

  「曹亞，你到底是不是某位星空舊日的化身呢？」

  阿蒙饒有興致，通過曾經竊取並儲存下來的星空舊日之力，來還擊曹亞。

  甚至，他還準備，偷盜曹亞的劍光，或存儲起來，或直接灑出，反向攻擊曹亞。

  哧啦~~

  可是，劍光凝鍊，仿佛蘊含一個世界般，能夠斬滅天地萬物，就算宇宙星空，也要在這一劍之下，被直接粉碎。

  那絢爛若星空的光芒，剛一亮起，就被斬滅。

  阿蒙見狀，略感吃驚。

  一旁的諸人，都是有一絲詫異。

  這種攻勢……

  如此輕描淡寫，就斬除了阿蒙的一次進攻，哪怕是真神，可能都辦不到。

  「有趣。」阿蒙嘴角微勾，一抬單片眼鏡，要收束襲來的劍光。

  可是，曹亞催動【道滅道生】發出的劍氣，蘊含著他的劍意，天使之王級別的阿蒙，又怎可能偷盜成功？

  哪怕真神都不行！

  舊日支柱，或許夠嗆能行。

  轟……

  劍氣洪流沖刷，阿蒙這具身體，被直接撕裂，成為了碎屑。

  「阿蒙，就這樣死了？」克萊恩一愣。

  究竟是曹亞先生太強，還是阿蒙太弱了？

  「這位時天使，誰也不知，祂到底有多少分身。」神秘女王貝爾納黛開口，嗓音柔靜。

  果不其然，那些血肉的碎屑，啵的一下，變化成人，依舊是阿蒙的模樣，各自伸手，從虛空中取出了一枚水晶製成的單片眼鏡，並將其戴到了自己的右眼位置。

  這樣一幕畫面，克萊恩見著，倒吸一口涼氣。

  神秘女王、信使女士、阿里安娜、赫密斯、斯厄阿等，都是眸光暗沉，注視無數的阿蒙。

  僅紅天使惡靈與亞當，依舊泰然自若。

  一個喜笑顏開的觀戰，一個平靜如水，毫無情緒的波動一樣。

  當然，曹亞也很淡定。

  轟~~

  他的神念散開，籠罩這顆星球，並蔓延星空，穿透無形屏障，未讓星空舊日們覺察，便掃視了諸多的星域。

  無數的生靈，進入了他的視野。

  諸多神靈或天使的後手，或多或少，也被他發現。

  不過，曹亞主要探尋的，還是關於阿蒙的一切。

  對面，似乎「錯誤」途徑的唯一性在警告，阿蒙面色微變。

  「你的能力，果然獨特，我連一絲都竊取不到。」

  阿蒙不準備繼續呆在這裡了。

  祂看似膽大包天，為了惡趣味，能觸犯真神，仿佛無所畏懼。

  但，實際上，阿蒙極度惜命。

  祂每一次的行動，都是有萬全把握，即便不成，即便某些身體死了，可總有些身體，還能活著，讓祂繼續逍遙人世。

  然而，此時此刻，祂卻有一種覆滅在即的感覺。

  且，不單是在場的身體，也不僅是地球上的身體，就連事先偷渡星空的那些身體，所有的身體，在這一刻，全都是同樣的觸動。

  「曹亞，你真是舊日！」

  阿蒙確信，曹亞絕對是舊日級數！

  可能還不止外神！

  啪！！

  話音落下，現場的阿蒙身體，便全部消隕，祂的意念，似乎去了別的身體中。

  「逃得了嗎？」曹亞淡笑，右手抬起，並成劍指，便要一劍斬下。

  隱約間，眾人眼內，曹亞似乎立身無窮的高處，宇宙星空，無遠弗屆，他都可以瞬間抵達一般。

  頓時，眾人震動，這般能耐，就連「門」途徑的真神，都不具備吧？

  「何必殺了祂？」突然，亞當開口，右手轉著0-08，左手捧著破爛的《格羅塞爾遊記》。

  「一件0級封印物，一件古神製品，遠古太陽神，你倒也是捨得。」曹亞道。

  「祂和我，雖不是一路人，但……」亞當回答，沒有說完。

  可人們明白祂的意思。

  亞當、阿蒙，遠古太陽神的孩子。

  事實上，曹亞更清楚，亞當是遠古太陽神空想出來的存在，在其死後，神性就從亞當的身上復甦。

  神棄之地的真實造物主，則是遠古太陽神的瘋狂情緒，結合「倒吊人」途徑的唯一性及非凡特性，立地成就真神的一個存在。

  簡而言之，真實造物主與亞當，就是一體兩面。

  不過，曹亞並不在意這些。

  就算遠古太陽神重現，亦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算了，給你個面子，遠古太陽神，好歹也是上個科技時代的『穿越者』。」曹亞放下了右手，神念沒再鎖定阿蒙。

  世界各處，那不祥預感消散的阿蒙，捏了捏眼角，眸子幽暗。

  「克萊恩，阿蒙是『錯誤』途徑的天使之王，你想成為舊日，可得幹掉那傢伙。」曹亞拍了拍克萊恩的肩膀，十分信任的樣子。

  克萊恩苦笑。

  曹亞先生，你真看得起我！

  曹亞卻不是亂來，源堡畢竟在克萊恩手中，對付阿蒙，他占據著優勢。

  只要也突破序列一，並掌控了「愚者」途徑的唯一性！

  有如此多隱秘人物的幫助，曹亞不認為，克萊恩會輸給阿蒙。

  原本的時間線，也是如此。

  阿蒙大敗虧輸！

  「年輕人，總得歷練歷練，要不然走得太順，就像阿蒙一樣，幾個紀元了，還只是天使之王，沒啥進步。」曹亞笑道。

  「？？」克萊恩。

  「？？」眾人。

  你還真是敢說，「時天使」阿蒙，在你這裡，居然成了教訓晚輩的反面教材？！

  哪怕神性十足的亞當，此刻都有種無語的感覺。

  你當真神是大白菜啊，想上就上！

  看著一臉笑容，正老師一般提點著克萊恩的曹亞，貝爾納黛、蕾妮特·提尼科爾、阿里安娜、赫密斯、斯厄阿，包括紅天使惡靈，都無語得緊。

  這種老師，會不會誤人子弟？

  他們本想回答「是」，奈何，克萊恩一身序列三的水準，又不得不打消那念頭。

  聽著曹亞先生的諄諄告誡，克萊恩認真點頭。

  但他內心，也忍不住泛起嘀咕。

  「能像阿蒙那樣，成為天使之王，別說幾個紀元沒進步了，就是一輩子卡在那裡，我也樂意啊！」

  末了，曹亞又一拍克萊恩的肩膀，讓他一激靈。

  發現了曹亞詫異的眼光，克萊恩連連訕笑。

  曹亞搖了搖頭。

  而後，他抬起頭，眺望虛空。

  「這些傢伙，也是時候解決了。」曹亞輕輕道，身在原地，卻仿佛處於九天之上，世界各地，俱在他視線之中。

  這一刻，但凡高序列者，半神以上，都是感應到了，某個特殊的人物，催動玄奇的力量，在覆蓋星球，乃至星空。

  黑夜女神、大地母神、永恆烈陽、戰神、知識與智慧之神、蒸汽與機械之神、風暴之主，這第五紀的七大正神，還有各種邪神，如真實造物主、原初魔女、宇宙暗面，這些真神，都是察覺到了曹亞的力量，浩如淵海，宛若星空。

  祂們在各自的神國內，都很震驚，彼此溝通，確認了力量的來源，是地上的「煮海者」曹亞。

  祂們投注目光，既有好奇，也有忌憚，還帶著幾分審視之色。

  而原地的這些天使和聖者，更是心頭劇震，面帶駭異地望著曹亞。

  「你要做什麼？」阿里安娜開口詢問。

  「解決這宇宙的混亂根源。」曹亞笑著回答。

  聽得此話，眾人瞳孔微縮。

  到這一步的強者，誰又不清楚真神、舊日，還有原初呢？

  只可能了解得不那麼具體而已。

  「上帝？天尊？還是……」亞當低語，虔誠禱告。

  「都算！」

  曹亞擴張神力，覆蓋了這顆星球，蔓延太陽系，並將附近的幾百幾千個星系，都納入掌控範圍。

  哧~~

  太陽系內，地外行星，全都已被舊日污染，時刻監視地球。

  就連月球，也是同樣的遭遇。

  昔年的羅塞爾大帝，便是被引誘到了月亮之上，為墮落母神悄然污染。

  此刻，這些星球上的舊日神力，在無窮無盡的劍光下，全都被抹除。

  劍光奔涌，舞動域外星空，震懾十方諸強。

  諸多外神，縱使瘋瘋癲癲，可感應到了致命的威脅時，還是清醒了一剎。

  「那是……地球的方向……」

  「五個紀元後，最初又甦醒了？」

  「不！這股力量，和最初迥異！」

  ……

  祂們遙注地球，神力奔騰，渴望知曉地球上發生的隱秘事件。

  怎麼突然就一下子的爆發出這等偉岸神力了？！

  然而，劍光席捲，破滅了所有舊日的神力，令祂們負傷，再度陷入瘋狂，幾乎控制不住某種本能，要廝殺聚合，喚醒原初。

  宇宙深處的碾壓戰鬥，諸神的層次，可以感應得到，正是因此，祂們非常駭然。

  「舊日，都不是曹亞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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