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扁扁嘴，

「你不是說，我無論什麼時候想吃都會有嗎？」

蘇煙

「我沒有想過你會一天吃那麼多奶糖。」

吃到草莓牛奶糖都斷貨了。

戮

「我也沒有想過，才吃了你這麼一點點，你就沒了。」

蘇煙鬆開他，停下來去摘樹上的果子。

她並不太想繼續跟他糾纏奶糖的問題。

沉默一會兒，轉移話題問到

「如果我離開，你應該可以養活自己吧？」

話音一落，戮愣住。

那張稚嫩的臉上，再次出現了一年之前曾有過的戒備之色。

他開口

「你什麼意思？」

蘇煙摘完果子，一回頭看他

「萬一要是走散了，你總得要有辦法活下去。」

戮臉上的神情漸漸放鬆。

站在那兒不說話。

蘇煙往前走了兩步，看他還沒有跟過來。

疑惑

「不走？」

戮一句話不說。

蘇煙沒辦法，又走了回去。

伸手，拉住他

「要回去吃飯了。」

這次，他倒是動了。

順著蘇煙拉扯的力道跟她一起走。

一邊走一邊道

「你拉著我走，我就不會走丟。」

蘇煙回頭看他一眼。

便聽他又道

「如果我走丟了，肯定是你想要拋棄我了。」

蘇煙沒說話。

他反倒是有很多的話要跟她說

「如果你拋棄我，後來又被我找到了，我會殺了你，然後把你拋棄掉。」

他說的一本正經。

蘇煙聽著這神奇的邏輯。

他走丟了，算是她拋棄他。

被他找到，還要殺了她再拋棄她。

小花一邊聽一邊默默讚歎。

很好在，這很君域。

蘇煙看他還要再繼續說。

她掏出一個果子，遞過去

「吃果子吧。」

戮咬著果子，哼哼兩聲。

蘇煙走著走著，問了一句

「這裡是妖族的地盤。」

戮咬著果子，應了一聲

「恩」

「你是什麼妖？」

戮啃著果子的動作一頓。

蘇煙看他遲遲都沒有說話。

疑惑

「不能說？」

戮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冷冰冰的。

對自己的身世非常的抵觸。

蘇煙沒有再說什麼。

倆人一路沉默回到山洞裡。

一路上，戮會時不時的去看看蘇煙的臉色。

她好像沒有生氣。

但是，她好像這一年以來不說話的時候都是這個表情。

進到山洞裡，戮坐在石床上。

「你生氣了？」

蘇煙一愣

「沒有。」

戮抿唇，手搭在石床上，緊緊攥著。

她正準備把拿回來的果子洗洗的。

剛走到山洞門口，便忽而聽到身後急急的一句

「我變給你看。」

蘇煙腳步頓下。

剛要回頭說，可以不用變。

然後就聽到腦海中小花尖叫的聲音。

小花叫聲猝不及防，太吵。

以至於她皺了一下眉頭。

跟著，戮的樣子映入了她的眼帘。

這是什麼？

骷髏骨架？

便看著，戮的腦袋沒有什麼變化。

但是脖子以下，一半完好，一半是沒了肉身，只剩骷髏骨架的樣子。

戮還是坐在床邊。

雙眼泛紅。

看著蘇煙。

似乎是因為剛剛蘇煙那一皺眉，他低著頭被戳了心。

「我的原身很醜，跟其他的妖不同。」

他聲音低了很多。

說完，他再次恢復了原本的樣子。

坐在床邊，視線看著蘇煙，然後撇頭，看向一旁

「當初你根本不用救我，因為我就算是被扭斷了脖子也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