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室在遼西的牧場，主要養犍牛，早期這邊只有兩個牧場，但是後來劉虞回來了，靠着劉虞在幽州的威望，本身已經被漢室打跪的烏丸人和鮮卑人紛紛來投，然後劉虞就安排這些人養漢室的良種牛羊。

順帶一提，劉虞後期能有錢支持公孫瓚的兒子重組白馬義從，而且大筆的款子支持，可都是烏丸人民和鮮卑人民在大牧場辛勤付出的結果，不過有一說一，劉虞還真沒坑害烏丸和鮮卑來投靠的人。

只不過怎麼說呢，劉虞這個渡化的強度有些高，這才幾年過去，當地百姓已經徹底改頭換面變成本地人了，一口流利的官話，甚至不仔細查戶籍的話，都不知道他們曾經的出身。

進而導致的就是遼東這地方，現在足足有六個牧場，而且都是百萬級的大型牧場，現在妖師佩倫尼斯的知識流淌出來，在這邊混飯吃的老兵第一時間就圍了上來。

還是那句話，西北和東北雖說是苦寒之地，但漢室現在的條件也就只有在北方這些草原苦寒之地才能放開吃肉，有不少老兵真就是衝着來這邊有肉吃，纔在這邊定居的。

終究在這年頭吃頓好肉並不怎麼容易。

混到大牧場這邊，以這羣老兵的實力，不管是混個管事，還是混個巡查，亦或者遊徼，只要掛職在牧場，那就能吃官方的食堂。

想想看北地大牧場就是，一年啃掉了兩千頭牛，大頭其實就是被這些老兵啃掉的，而吃了牧場的牛羊，那就得乾點正事。

雖說大多數時候只要提着武器左右轉一轉，沒事的時候探到羊圈裡面拖出來一隻羊烤了吃掉，就算被牧場管事看到了，也會視而不見，日子美滋滋，但像現在這種真出事的情況，那就必須要頂上去了。

“應該就這十九個位置。”山仲將白旺偵察到的情報遞給賀軫，這邊牛羊實在是太多了，山仲就算是一身是鋼筋鐵骨，還有全裝裝甲也頂不住內氣離體的犍牛給整兩下。

“別問我，我也不懂銳士。”白旺擺了擺手說道，“不過應該沒問題，十九劍下去，應該能全殺了，而且連隱患一起切斷。”

“十九個位置？”賀軫一挑眉詢問道。

“問題不大，只是這速度是真的離譜。”白旺直接改了偵查方式，轉而使用超聲波進行偵查，相比於大範圍的次聲波偵查，還是超聲波的穿透能力更強，對點偵查更有效。

以至於山仲等人眼睜睜的看着問題馬上就要解決的時候，賀軫被這頭噸級的內氣離體犍牛直接撞飛出去了十幾米，直接翻車了。

更重要的是相比于山仲養的那頭牛，這頭犍牛更狡詐，甚至都學會了誘敵深入和放手一搏。

“我前年年初發現的，然後就圈養起來，給好吃好喝，想讓牛長得更壯，然後大家分一分一吃。”山仲很是無奈的說道。

“好畜生。”賀軫看着朝着自己衝來的犍牛，他要是巔峰十九斬，加先手，什麼內氣離體犍牛都是死，但現在，只要是純種的銳士，管你有沒有達到破限級別，都頂不住內氣離體蹂躪。

雖說在看到結構性雲氣形成的壓制，山仲等人多少都意識到出事了，但經由白旺等人用各種秘術探查出那些疑似開啓智慧的犍牛位置之後，山仲等人特意做了針對性的處理方案。

至於北疆牧場這邊，那就屬於歷史選擇了，來這邊能吃肉，衝着這個條件不少老兵在無家可歸之後，就來這邊，於是堆積了不少的戰鬥力，這也是遼東牧場都出了結構性雲氣，這羣老兵還沒慌的原因。

“交給我，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做銳士！”賀軫樂呵呵的招呼道，然後將劍從劍鞘中緩緩抽出，周圍的老兵都很自然的出現了肌肉聳動，這是本能性的戒備，銳士確實脆皮，但殺傷力老猛了。

“啥問題？”翁林隨口回答道，他已經做好了今天吃席的準備了。

“咳咳咳。”賀軫吐着血從被自己砸斷了脊柱的犍牛身上爬了起來，哪怕在被衝撞的時候做了迴避，肋骨也被撞斷了好幾根，更重要的是用劍的胳膊直接被撞斷成了幾節，直接扭曲了起來。

東海，孫樑從一條大鯤的體內破出，抹了抹一身的血污，內氣離體的鯨魚極難對付，尤其是有了更深處智慧，能更好的利用自身的力量之後，乘着五代艦出海進行捕撈的漁民損失慘重。

“畜生，就是畜生！”賀軫看着頭被自己打出直角，但依舊在掙扎的犍牛一臉嘲諷的表情，而後就站在那頭倒地的犍牛身旁，冷冷的看着對方死去，然後才精疲力竭的倒地。

依託特殊秘術進行偵查的翁林看着賀軫直接被內氣離體犍牛撞上，整個人被撞成C型，倒飛出十幾米，直接砸在一頭犍牛身上，直接將犍牛砸的一聲哀鳴都沒聲息，人都愣住了。

“是宗正的牛，偶爾偷吃沒人管，但是，這個你懂的。”山仲給了一個眼神，賀軫表示瞭解。

十七劍斬出，帶出來的劍光連周圍波及到的牛羊一起殺了，而後賀軫直接落到了倒數第二個節點，璀璨的劍光直接掃向了周圍，這個位置的那頭犍牛卻陡然低頭，用牛角強行招架了一下。

“先說好，最後這個節點是個內氣離體的犍牛。”山仲指着最後的位置說道，賀軫愣了一下。

這話不是假話，但如果不暴露的話，山仲這牛自己能留四分之一，給劉備送去四分之一，剩下的牧場這邊拿四分之一，老兵們分剩下的。

當時甚至將都城都遷移到鄴城，就是爲了避免冀州反覆，畢竟這一世袁紹真沒昏庸，所以冀州老兵普遍能打。

“你養了幾年？”賀軫面無表情的說道。

遼西牧場第一階段的動盪已經解除，賀軫被連夜送往了薊城那邊進行治療，畢竟這次的傷真的超過了賀軫自身的恢復極限。

“山哥很早就注意到，一直養着，準備長大點宰了。”白旺開口解釋道，賀軫臉色一黑，感情你們都知道啊。

“你這遼東牧場巡查是乾的真行。”賀軫對着山仲豎起大拇指。

第二劍，第三劍，直到第九劍，在外面用各種觀測手段的老兵神色凝重了很多，賀軫的機動力已經隱約有些超過他們的動態視力的捕捉範圍，看向賀軫已經不再清晰，高速移動的身影在他們的視覺捕捉之中，已經出現了毛邊。

在周圍老兵做出戒備的瞬間，心神融入劍刃的賀軫瞬間消失，這羣動態視力極其離譜的老兵當即看向牛羊的節點，只見賀軫已經出現在了那裡，一柄長劍直接舞出來了劍光，周圍的幾頭牛羊直接被梟首。

“老賀的速度是全靠身體達成的吧。”山仲有些好奇的詢問道。

“嗯。”山仲指着幾個位置說道，“這幾個位置的犍牛恐怕都開智了，我讓白旺幫忙偵查了，這幾個應該就是節點，你上去直接宰了，然後我們讓牧民將牛羊驅趕走。”

作爲無法完成二十劍的賀軫，在這麼一波極限爆發之後，難免會停下來進行調整，而就這麼一個停頓，吸收了妖師智慧的真正頭領直接朝着賀軫撞了過去。

更重要的是不同於陸地，頂級老兵總能想到各種各樣的辦法來解決問題，哪怕有頂尖的猛獸，只要給他們足夠的準備時間，解決起來也不會太難，可海里不同，光是潛水問題，就足夠難死一堆老兵。

山仲等人玩命的往裡面衝，但雙方的距離太遠了。

“少廢話，宰了之後，除了給太尉的，剩下的直接片了吃肉，我連鍋都準備好了。”山仲沒好氣的說道，“能搞定不？”

犍牛噴着白氣撞了過來，而在靠近到賀軫只剩下十幾釐米的時候，賀軫腳掌發力，直接橫向閃避開了犍牛。

“咳咳咳，以後再也不聽二舅的話了，什麼叫做被大魚吞了，然後從大魚體內弄死大魚，太噁心了。”孫樑提着一把短刀，他確實是弄死了一條內氣離體的大鯤，用的就是上述所描述的方式。

“我在想一個問題。”山仲摸着自己扎手的鬍子皺眉道。

不等牛羊被斬首之後的鮮血濺射而出，第一劍斬出的賀軫已經出現在了第二個節點，速度比之前更快，劍刃的弧光也更爲渾厚。

“越是在銳士的道路上前行，越是意識到銳士的脆弱。”眼見着已經要衝到自己面前的兇獸，賀軫神色冷漠的看着對面，“多年的努力也只是補全了十九斬，二十斬遙遙無期，銳士的路已經不可能繼續變強，那麼還想要變強的話，就只有不當銳士了！”

反手一劍橫掃，卻未想過對面直接用牛角強行招架，正處於調整階段的賀軫並未將牛角掃斷，以至於在所有老兵，包括賀軫自己都目瞪口呆的神色之中，犍牛直接撞在了賀軫的身上。

當然好的一點在於，頂尖的老兵主要就盤踞在冀州，和北方牧場附近，冀州那邊就不用說了，那妥妥的歷史遺留問題，袁紹的底子在那邊，劉備不留點人真的不行。

用左手將自己的右臂折斷的位置強行修正，伸手又強行將肋骨掰回來，賀軫吐了口氣，看着距離自家就剩幾米的犍牛，也就真虧自己在銳士的道路上走的越遠，越認識到銳士的脆弱，否則就剛剛那一撞，就足夠自己死了。

“快救人！”山仲大吼一聲直接提起自己的特大槍刃朝着前面衝了過去，白旺等人也同樣朝着賀軫的方向殺了過去，沒辦法，他們都沒想過這一幕。

這纔有叫賀軫過來直接殺穿對面的提議，這真的是針對性的打擊，結果鬼能想到居然還有一頭內氣離體的犍牛。

可現在的話，給劉備上貢四分之一，剩下的就得全片了下鍋，在場人人有份了。

賀軫斬斷牛角的時候就感覺到不對，這就不是練氣成罡的犍牛，而是內氣離體，原本已經躍起的賀軫，強行反身又補了一劍，銳士第十九劍的威力直接將對面的犍牛斬首。

就算是專門加強過身體素質，賀軫也清楚自己絕對扛不住和內氣離體犍牛對撞，就算他爆發的這一擊力量絕對不遜色雲氣下的對方，甚至猶有過之，但真要硬碰硬，這一擊打出去，他就該爆漿了。

山仲等人都清楚賀軫捱了這一擊可能沒死，但沒死也失去戰鬥力了，更重要的是他們根本來不及救援。

“行，剛好在能力範圍。”賀軫將自己那柄訂製的鎳鋼鍍鉻神劍抽出來，扛在肩上，掏出一個明顯是特殊訂製的厚實手甲戴到了自己的左手上，隨後做了幾個拉伸，準備一口氣將所有的節點全部乾死，銳士嘛，就是幹這個的，要的就是快狠準。

賀軫一聲怒吼，身體的肌肉膨脹到了極限，而且肌肉發力方向儘可能的朝着尚且完好的左臂集中，原本左手鬆鬆垮垮的手甲瞬間變的合適了起來，右腿自然的往後，整個人做出前衝用勁的姿態。

“死吧！”閃避開牛頭的瞬間，賀軫全力以赴的一拳砸在了牛脖子的位置，直接將牛脖子和牛身子打成了九十度，而賀軫的左臂就跟被甩乾的毛巾一樣，那一擊打出，血霧從左臂噴射了出來。

大鯤的胃能融化絕大多數吞下去的東西，但絕對不包括孫樑這種怪物，在外界孫樑拿大鯤也沒有任何的辦法，頂級的大鯤，就算是要捕捉，也得上六代以上的戰艦才行，單個練氣成罡擊殺這種東西，截止目前只有孫樑做到了。

畢竟大鯤的體型在那裡擺着，哪怕沒有呂布的小黑那麼誇張，但百噸左右的體型，只要成就內氣離體，練氣成罡根本沒辦殺，就算是頂級銳士全力的一擊，對於大鯤而言，也就是破皮而已。

這東西的心臟都頂好幾個人的大小，常規方式根本弄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