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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保衛戰 - 第三百二十四章 泠妃侍寢字體大小: A+
     

    轎攆很快就來了,陌孤寒出門回了乾清宮,顯而易見的有氣無力。

    月華自己吃過晚膳,在燈下做了一會兒針線,仍舊是覺得不放心,也不知道陌孤寒燒退下去沒有,就想自己去乾清宮裡問問,被秦嬤嬤勸阻下了。

    她差了玉書過去打聽打聽消息,玉書應聲去了,一會兒便帶著一身寒氣回來。

    「皇上怎樣了?」

    玉書看起來似乎有些不高興:「聽說已經吃了周太醫開的葯,發了一身的汗,燒也退下來一些,只是仍舊有些迷迷糊糊的。」

    月華有些心焦:「周太醫不是說吃了葯就沒事了嗎?」

    一旁的秦嬤嬤趕緊勸慰道:「都說關心則亂,果不其然。娘娘您當那是靈丹妙藥呢,藥到病除?怎樣也要慢慢退下燒熱。要不怎麼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呢?」

    月華自己也有些啞然,的確是有些心急了:「榮祥可是在跟前守著呢?他做事還是穩妥,也細心。」

    玉書望了月華一眼,欲言又止。

    「怎麼了?」

    「娘娘就不用操心了,皇上一傳太醫,就驚動了太後娘娘,早就安排妥當。」

    「那就好,皇上可用了晚膳?」

    玉書搖搖頭:「不知道。」

    「不知道?」月華略有嗔怪:「去的時候不是還叮囑你問一聲么?怎麼忘了?」

    「不是呢,娘娘。」玉書嘟著嘴,有些委屈:「是泠妃娘娘在跟前伺候著,打發了她身前的宮人在外間守著,誰也不讓進,奴婢也沒見著榮祥公公,不知道問誰呢。」

    原來是泠妃在跟前,月華心中一澀,自己如今不方便照顧陌孤寒,太后肯定會派別人服侍湯藥,這是毋庸置疑的。而這樣好的機會,怎麼可能花落旁家?

    「那也好,跟前有人盡心就好,我也放心了,休息吧。」

    玉書再次欲言又止,被水悠在身後扯了扯衣服,暗中使個眼色,悄聲嘀咕道:「別給娘娘心裡添堵了。」

    兩人靜悄地退出去,玉書仍舊義憤填膺地嘀咕道:「你是不知道,那泠妃侍疾,整得像侍寢一般,如何還將所有人全都打發出來?誰知道有沒有存什麼不良的心思?」

    「說什麼呢?皇上如今正龍體不適,需要靜養,再而言之,泠妃那也是皇上的妃子,就算是侍寢也無可厚非,怎麼就是不良心思了?」

    「我適才都沒敢跟娘娘學舌,泠妃在太後跟前胡說八道,說皇上的風寒都是咱家娘娘給傳染的,乾清宮裡的小太監都跟我言說了。再說了,皇上反感她,她使那些爭寵獻媚的下作手段,不是不良是什麼?跟當初廉妃如出一轍!」

    「你呀,盡胡說八道......」

    兩人的聲音逐漸壓了下去。

    月華自己嘴硬,說的時候輕描淡寫,心裡難免也是有些介懷。黯然嘆一口氣,躺在床上思忖半晌心事,方才睡下去。

    第二日天還未亮,就醒了再也睡不著,索性起身,洗漱完畢,心裡惦記,也不知道陌孤寒睡了一夜,精神好些沒有。

    左右乾清宮離清秋宮又不遠,月華便帶上玉書,想去乾清宮裡看看,問問他身子情況。

    時間還早,乾清宮裡依舊寂靜,月華在門口遇見了榮祥。

    「皇上如何了?可醒了?」

    榮祥行過請安禮,搖搖頭:「沒呢,今日太後娘娘已經下了口諭,免了早朝,讓皇上好生休息休息。我們沒敢打擾皇上。」

    月華點點頭:「也好,現在燒應該退了吧?」

    榮祥面上有些尷尬:「泠妃娘娘閉了寢宮的門,奴才也不清楚。」

    「裡面沒人值夜嗎?」

    「昨夜裡皇上服了葯以後,睡得挺香沉的,泠妃娘娘就將奴才們全都打發出來了。」

    月華就不知道再說些什麼,訕訕道:「那我就不打擾皇上休息了。一會兒若是醒了,打發個人到清秋宮裡說一聲,免得惦記。」

    榮祥恭聲應著。月華轉過身,剛走幾步,就聽到身後的門「吱悠」一聲響了,泠妃跟前的宮人含翠滿臉喜色地走出來,吩咐一旁候著的小太監:「泠妃娘娘吩咐,去到敬事房裡說一聲,昨夜裡娘娘侍寢,別忘了登記。」

    月華的腳下一頓,就愣怔住了。

    身後的榮祥飛快地瞄了她一眼,然後趕緊低下頭去。

    月華輕輕一笑,陌孤寒是皇上,泠妃是她的妃子,侍寢不是天經地義嗎?自己心酸什麼?

    玉書怯生生地提醒一聲:「娘娘?」

    「想來身子定然是大好了,我們回吧。」

    宮婢含翠已經看見了月華,詫異地道:「皇後娘娘,您是來看皇上的么?用婢子通稟一聲么?」

    月華頭也不回:「知道皇上無恙就放心了,不用打擾。」

    寢殿里的泠妃已經聽到了兩人說話,棉簾一撩,露出半張風情萬種的臉來:「皇後娘娘莫急著走。」

    月華腳下一頓,然後轉過身來,見門帘一角里,泠妃露出來的玉臂只著水紅色的小衣,袒露著玲瓏鎖骨,煞是單薄。

    「泠妃還有什麼話說?」

    泠妃眨眨眼睛,有些慵懶:「請娘娘恕妾身衣衫不整,又是蓬頭垢面的,不能給您行禮了。妾身只是想說,您如今身懷龍胎,就不要來乾清宮裡走動了,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對您和皇子都不好不是?皇上這裡自然有妾身照顧著,無微不至,您就放心好了。」

    月華笑笑:「多謝泠妃關懷呢,等皇上醒來,代本宮問候一聲便好,本宮就不打擾了。」

    棉簾后的泠妃咯咯嬌笑:「皇後娘娘放心,皇上如今生龍活虎,身子好的很呢,就不勞您操心了。這屋裡太冷,妾身衣裳單薄,請恕妾身失禮,先回床上暖和去了。」

    棉簾一動,水紅的衣衫一晃,就不見了影子。

    「含翠,回椒房殿將本宮跳紅蕊舞的行頭全都拿過來,皇上想看。」

    含翠清脆地應一聲:「曉得了,娘娘。」

    月華黯然轉身,笑里難掩落寞與苦澀。

    玉書憤憤地嘀咕一聲:「果真被奴婢說中了,皇上正病著呢,這泠妃竟然也不安分,趁機勾引皇上,鑽了空子,真不要臉。」

    月華輕輕地斥責一聲:「這裡是乾清宮,人多眼雜,莫要胡說八道。」

    玉書這才趕緊閉了嘴,仍舊忿忿不平。

    莫說玉書是這樣的想法,整個後宮里的人得知泠妃侍奉卧病在床的陌孤寒侍奉出一夜恩寵來,誰不是嗤之以鼻?

    聽聞皇上那可是風寒,燒熱得都有些燙手,即便是從清秋宮裡回到乾清宮,還叫了轎攆,渾身都沒有了氣力。泠妃卻是趁機勾引皇上。鶴妃與雅嬪等人都有些嗤之以鼻。

    太后在瑞安宮裡聽聞此事,也有些氣惱。泠妃是她的侄女,她自然是偏向的,否則也不會左右看著月華不順眼了。但是陌孤寒那可是她的兒子,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泠妃不管不顧,一夜孟浪,她自然就有些擔心陌孤寒的身體。

    用過早膳以後,她便來乾清宮裡探望。

    陌孤寒仍舊還在暈暈沉沉地睡,緊抿的薄唇略有一點乾裂。

    她探手去摸,仍舊還有燒熱,並沒有完全退下來。

    屋子裡點著熏香,又悶不透風,仍舊殘留著若有若無的甜膩氣味。

    她有些不滿意,訓斥跟前伺候的榮祥:「皇上正在生病,屋子裡空氣不僅要暖和,還要保持流通,新鮮一點最好。這熏香一股甜膩的味道,聞著我都頭暈,你們這些奴才這是不想讓皇上好了?」

    榮祥有些冤枉,斜眼看一眼泠妃,不敢實話實說,免得兩面不是人:「太後娘娘教訓得是,奴才記著了。」

    太后心知肚明,這是泠妃的手筆,不過不想訓斥她,讓她在宮人們面前沒了顏面,仍舊是教訓榮祥:「皇上嘴皮都幹了,發燒的時候最是缺水,你們這麼多奴才守著,竟然不知道喂皇上一點水喝?」

    榮祥仍舊是認了:「奴才這就去端茶。」

    「哀家問你,皇上用過早膳沒有?」

    榮祥不願意繼續替泠妃背黑鍋了,瞅了泠妃一眼,支支吾吾沒說話。

    泠妃笑笑:「皇上這一直沒睡醒,妾身想著讓他多休息一會兒,所以沒讓奴才們打擾他。」

    太后勉強按壓下火氣,冷冷地對泠妃道:「你跟哀家過來。」

    泠妃偷偷癟癟嘴,相跟在太後身后,滿懷著忐忑,行至旁邊偏殿。

    太后屏退周遭下人,方才沉聲對泠妃呵斥道:「簡直荒唐,哀家特意製造這樣的機會,讓你在皇上跟前侍奉湯藥,趁機培養一下感情,你倒好,直接培養到床上去了。皇上龍體欠安,正是身子虛弱的時候,你就這樣亟不可待?」

    泠妃被太后一番搶白,說得也是面紅耳赤:「泠兒昨日也是盡心儘力,一直守到夜半,見皇上燒熱退了一些,方才心安。實在睏倦得不行,就想著躺在皇上身邊小寐片刻的。後來......後來皇上一直說冷,妾身就抱著他,然後......就水到渠成了。」

    「呸!」太后輕嗤一聲:「我自己的兒子我還不了解?皇上他這些時日一心撲在她褚月華的身上,對於男女之事向來不太熱衷。若非是你一心勾引他,他絕對不可能主動的。你就這樣亟不可待,不能等皇上身子好一些?這樣很傷元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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