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庭深的廚藝向來不錯,即便是簡單的煮一碗面,蘇喬也覺得比她煮的要香。
心裏忍不住憤憤著,老天也真是太不公平了,顧庭深這個男人已經夠優秀的了,還給了他一副好廚藝。
後來又自己安慰著自己,肯定是因為她一晚上都沒吃飯,太餓了所以才覺得他煮的面這麼香。
吃了滿滿一大碗面,蘇喬心滿意足地去浴室洗澡洗漱,洗完之後剛出浴室門呢,就被顧庭深堵在了那裏,男人嘴角咬着煙捲,眯着眼聲音濃沉地問着她,
「有沒有換下來的衣服,我幫你洗。」
蘇喬,「......」
敢情這人還真把她昨晚那些故意刁難的話給記在心上了啊。
蘇喬從來沒想過要讓顧庭深幫自己洗衣服,昨晚也不過是一時的心血來潮刁難他折騰他而已,今天她都已經忘記了這件事了。
現在他忽然這樣誠意滿滿地提出來要給她洗換下來的衣物,蘇喬一下子就回想起了昨晚他幫自己洗那些貼身衣物的畫面,臉上紅了紅,連忙推着他自己重新返回了浴室,
「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洗就行了。」
她習慣上每天洗完澡之後貼身衣物都換新的,剛剛她換下來的還沒來得及洗呢。
人剛縮回浴室里呢,男人就伸手過來將她給重新拎了出來,
「都答應了要給你洗,就要做到。」
蘇喬窘的要命,
「那現在我說不用了,我自己洗就行!」
然後為了阻止他繼續往浴室里走,蘇喬指着他唇角的煙捲抗議著,
「顧庭深,就你這樣的大煙鬼,還說想要孩子呢,等你把煙先戒了再跟我討論生孩子的事情吧!」
原本蘇喬是想這樣找個借口讓顧庭深不要再執意給她洗衣服了,顧庭深握住她手腕的力道也確實鬆了松,然而一雙黑眸卻是一瞬都不眨地盯着她問著,
「我把煙戒了,你就給我生孩子?」
「我——」
蘇喬沒有勇氣答應下來,於是就轉而敷衍著,
「你先戒了再說吧。」
然後又追加了一句,
「還有酒!」
「要想要健康的孩子,煙酒都必須戒掉!至少在備孕到懷孕的時候都不可以抽!」
蘇喬想反正她話都已經說到這裏了,索性把所有刻薄的要求都提了吧,蘇喬也覺得,對於煙齡和酒齡都很多年的顧庭深來說,想要戒掉這些根本就不容易。
尤其是抽煙這件事,蘇喬篤定顧庭深戒不了。
以前還在一起的時候,因為蘇喬很不喜歡聞煙味,所以顧庭深就盡量控制着不在她面前抽煙,然而背着她可沒少抽,有時候即便是跟她在一起也有煙癮大發的時候,就會不顧她的抗議抽一根。
弄得整個屋子都是煙味,蘇喬就會將他趕出卧室讓他睡書房,然而最終的結果就是他往往半夜她睡着之後就重新回來了,要麼就是她陪他一起睡書房的單人床......
蘇喬回國之後從再遇顧庭深到現在跟顧庭深重新生活在一起,蘇喬能感覺出來顧庭深的煙癮比以前更大了。
就比如跟她在一起的時候,以前他還會避諱一下不在她面前抽,然而現在他連管都不管了,就這樣肆無忌憚地在她面前抽煙。
之前她都懶得理會他,也不想跟他有更深的交集所以才不會抗議這些呢。
然而現在,蘇喬想着兩人已是夫妻的事實,又看着他唇角的那支煙,忍不住酸溜溜地又開了口,
「顧庭深,你以前還會注意不在我面前抽煙,現在直接當着我的面就抽,你是不是覺得我已經嫁給你了成了已婚婦女了所以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裏了啊?」
顧庭深,「......」
蘇喬越說越氣憤,
「怪不得人們都說呢,得不到的都是最好的,得到了就不知道珍惜了!」
蘇喬這樣說完之後抬手想要將顧庭深給推開,蘇喬是真的有些氣悶的,原本只是想要通過計較顧庭深抽煙這件事來讓他打消立刻讓她生孩子的念頭,結果計較到最後反倒是她自己被氣到了。
一想到已經是夫妻了他有任何可能無視她不將她放在眼裏甚至欺負她,她就煩躁。
顧庭深掐滅手中的煙丟到一旁的垃圾桶里,順便攔下氣呼呼要離去的蘇喬,就那樣將她擁在懷裏低低地笑着,
「我怎麼就這麼喜歡你故意找我茬的這副兇巴巴的樣子呢?」
總比她漠然冷淡地對他,沒有悲也沒有喜的好。
現在這個樣子的她,愛生氣愛計較愛鬧騰,才是最真實生動的她。
蘇喬胸口更悶了,
「顧庭深,你是不是有受虐傾向啊?」
什麼叫喜歡她故意找茬的樣子?難道她整天這樣刁難折騰他,他覺得很快樂?
不是有受虐傾向是什麼。
她當然不知道,在顧庭深眼裏她這些小打小鬧的鬧騰,是夫妻間情趣的一種,他確實很享受。
顧庭深一把將蘇喬給攔腰抱了起來,大步朝卧室的床上走去。
蘇喬驚呼著,以為他又要做什麼,
「放開放開!」
她拚命地掙扎著,
「我今天身體不舒服......」
蘇喬故意這樣說着,試圖躲避他的求歡。
昨天早晨做了一次,晚上做了一次,後來他又給她做了一次,她今天只想休戰,休戰!
顧庭深聽她說身體不舒服,將她放到床上之後皺眉問着她,
「哪裏不舒服?」
蘇喬胡亂扯著理由,只求他能看在她身體不舒服的份上放過她,
「胸口悶的慌,喘不上起來。」
其實她說的也是實話啊,剛剛被他氣的,一直覺得胸悶。
顧庭深定睛看向她,這種心理戰術蘇喬哪裏是他的對手啊,沒一會兒就因為心虛而別開了眼,
「好了,你去洗澡吧,我先睡了。」
顧庭深看向她的視線由最初的擔心轉為帶着笑意的瞭然,不過還是故意挑起了眉頭來問着她,
「哦?胸口悶?」
說着就抬手來解她睡衣的扣子,好心說着,
「我幫你揉揉。」
蘇喬,「......」
回過神來之後手忙腳亂地就推着他伸向自己胸口的手,
「好了好了,我好了,又能喘上氣來了——」
「啊——」
「顧庭深,你手拿開!」
然而,男人三下兩下就將她身上寬鬆的衣衫給剝除,溫熱的掌心就那樣裹住了她胸口的柔軟,曖昧而又輕佻地幫她揉着,順便還故意問着她,
「這樣揉一揉氣順暢了嗎?」
蘇喬要被他給氣昏了。
不過顧庭深最終也沒將她怎樣,不過是佔了她半天便宜之後又吻了她一通,便放過她起身去浴室勞動洗衣服去了。
顧庭深也是考慮到了她的身體狀況,也不想讓她在夫妻間的床事上對他有什麼陰影,所以也主動休戰了。
來日方長不是嗎?
如果現在在床事上索要的太厲害了,導致她各種排斥抗拒,那他後半生的性福要怎麼辦。
隔天蘇喬去電視台上班的時候,發現對面任安然的東西已經被搬走了。
蘇喬聽季小秋說,任安然已經被從原本當紅主播的位置上撤了下來,調去了一個很是生僻的部門了,做不再拋頭露面的工作,也是那位高層看在一點舊情的份上,保留住了她在電視台的工作,讓她不至於連飯碗都丟了。
不然的話按照電視台這種很是正規且透明化的單位,像任安然這種被爆出污點的主持人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留的。
*
傅景瑜操辦的校慶晚會是在周六晚上舉辦的,規模之盛大讓臨上台的蘇喬掌心微微冒汗。
之前都是參加排練,具體到場的人都有那些那都是傅景瑜的事情,蘇喬作為主持人從來都不曾過問過,然而到了現場才發現,來了好多知名人士。
有政界的,有商界的,也有藝術界的,更甚至還有許多國外的知名校友紛紛趕來共襄這一場盛會。往台下第一排一站,全是各種電視上媒體上出現的熟悉面孔。
這樣的陣仗是蘇喬沒有想到過的,季小秋作為她的助理也隨着她一起在後台後場,看到那陣勢也被嚇壞了,挽住她的胳膊驚呼著,
「我的天!這是一場海內外煙大校友的大聚會啊!」
蘇喬緊張地不停地嚼口香糖,她除了主持,中場的時候還有個節目要表演,唱一首歌。
是傅景瑜非得讓她唱的,說什麼中場的時候活躍一下氣氛,蘇喬當時是拒絕的,傅景瑜軟磨硬泡她只好答應了。作為一名主持人,唱歌這項最基本的技能她是有的,而且她還唱的不錯。以前念書的時候參加比賽,也拿過幾個唱歌的獎。
然而此時蘇喬心裏後悔的要命,早知道是這樣的陣勢,她才不要上台唱歌呢。
倒計時要上台的時候,是一起合作的那位男主持微笑着鼓勵了她一番,蘇喬還能淡定了幾分,反觀那位男主持,完全沒有緊張和怯場,從容而又鎮定,沉穩而又優雅。
蘇喬心裏想着,不愧是經歷過大風大浪場合的主持人啊,什麼時候她也能練就這樣的一身銅牆鐵壁就好了。
上台之後她跟那位男主持合作說了一番言辭漂亮的開場白,然後是那位男主持的詞,邀請一位優秀校友上台講話,這個環節蘇喬也是事先知道的,但那個時候傅景瑜沒說那位校友的名字,只說具體是誰還沒定。
當那位男主持念出顧庭深這個名字的時候,蘇喬在原地愣了一下。
然後就見舞台側面,西裝革履身形挺拔頎長的男人在眾人的掌聲中步履沉穩氣質優雅地走上了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