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喬臨出門的時候從陽台上將昨晚給顧庭深洗的衣物拿了下來丟給他,
「衣服已經幹了,你該幹什麼幹什麼去,我要上班了。」
她的態度在顧庭深解除婚約之後,在跟顧庭深又有過一場歡愛之後並沒有太多的熱絡,反倒比之前還淡了幾分。
因為蘇喬一想到自己接下來要面臨的是什麼,就沒有辦法對顧庭深態度好起來。
他這樣興師動眾地解除了婚約,他的母親不會饒過她。還有宋璇,女人的直覺告訴她,宋璇不可能這樣善罷甘休。
她甚至有些煩顧庭深,她回國原本是想要平靜安寧的生活的,可他帶給她的就只有無盡的煩惱和折騰。
顧庭深從臉上扯下被她丟過來的屬於自己的那條內褲,唇角不由自主地勾了起來,
「蘇大主播,在那樣的公告發出去之後,我現在可是所有媒體要捕捉採訪的對象,你說我能出去嗎?」
顧庭深之所以想笑,是因為這樣帶點壞又有幾分調皮才是蘇喬的作風。
她向來古靈精怪,在一起的時候沒少對他惡作劇,尤其是他在床上把她折騰的累的時候。比如喝多了讓他背着,比如故意叫他顧叔叔嫌棄他年紀大,那個時候他真是恨不得將她按在床上弄她一百回。
甚至連傅景瑜也吃過她的虧,弄得傅景瑜叫苦連天不停在他面前抗議。
當時傅景瑜有一個交往的正熱絡著的女朋友,某次傅景瑜因為一件小事得罪了她,隔天她在商場偶然遇到傅景瑜跟他女朋友,上前故意跟傅景瑜說了幾句曖昧的話,傅景瑜那女朋友以為傅景瑜腳踏兩隻船呢,直接生氣離開了,傅景瑜後來好一番解釋好一番哄才重新抱得美人歸,自此對她心裏有陰影了。
回國之後的她,整個像變了個人,那張俏臉彷彿罩了一層冰冷的面具,將她心裏所有的想法都藏在了那裏面,他每每看着她那樣都覺得礙眼,迫不及待地想要將她那層面具給摘掉。
他敢肯定,剛剛她是故意將他的內褲丟到他臉上的。
這個樣子有幾分生機的蘇喬,才是她本來的面目,他不知道有多希望她回到以前那副快樂無憂的模樣。
蘇喬瞧着她將內褲丟到顧庭深臉上他都沒什麼反應,頓時覺得很無趣,她確實是故意的,用這樣的方式發泄著被他拖着歡愛了一場的火氣。
不過這時聽了顧庭深一番他不能出去的話之後不由得皺眉,
「你什麼意思?」
她深深感覺到顧庭深是想賴在她這裏不走了,果然就見顧庭深唇角的笑意更濃了,
「我的意思是,我要在你這裏暫避風頭,你要知道,我在煙城幾乎所有的住處媒體都知道,他們肯定分了好幾撥人分別守在那裏了,現在只有你這裏才是最安全的。」
蘇喬張嘴還想再說什麼,他乾脆利落地丟給她一句,
「你上班要遲到了。」
蘇喬就頓時沒什麼跟他計較什麼的心情了,狠狠瞪了他一眼之後轉身出了門。
他愛怎樣就怎樣吧,她大可以不回來。
緊趕慢趕一路去了電視台,卡著上班的點剛好打上上班的卡,蘇喬心裏這才鬆了一口氣。
開完早會之後她給周棉回了個電話,她在這端低低開口,
「他那方面沒問題,懷瑾是最好的證據。」
周棉在那端有些抱歉地說着,
「我一開始是有些替你着急擔心了,後來就想到這點了。」
然後周棉又不解地問着她,
「那他為什麼要這樣說他自己呢,要知道這種事可是男人的大忌啊。」
哪個男人都想在床上一展雄風,如果這件事不行的話這個男人的尊嚴就幾乎沒有了,可顧庭深還自己昭告天下省得別人不知道他不行似的,就算他實際上是行的,可也有損了他自身的形象啊。
周棉想不通顧庭深為什麼要這樣做,蘇喬也想不通。
於是也只能回著周棉,
「誰知道呢,他那人的心思誰能猜透。」
這樣說着的同時,腦海中浮現出早上在家裏顧庭深對自己說的話,只要她知道他行就行了。
蘇喬有些自嘲地勾了勾唇角,什麼叫只要她知道他行就行了,他又不是不知道他媽對她的厭惡,他終究是要娶別的女人的,當然也要別的女人知曉他那方面沒問題才行。
她是否知曉,其實真的無關緊要。
結束了跟周棉的通話蘇喬就繼續投入工作了,結果一上午也沒什麼工作效率,因為身邊的同事都在討論關於顧庭深跟宋璇解除婚約的事情,以及顧庭深在某方面不行這個話題。
同事A說如果她是宋璇,早就不要這場婚約了,即便顧庭深再有錢有勢。
同事B說,論xing愛在男女關係中的重要性。
同事C說,不是都說通過男人的喉結可以大體判斷男人在某方面的能力嗎,我看顧庭深喉結很性感啊,不像是不行的男人啊。
說着還丟出了一本財經雜誌,上面有一張顧庭深出席某個活動的照片,穿一身最簡潔卻又最鄭重的黑色西裝,身材高大挺拔,冷峻的面容上帶着幾分一絲不苟的嚴謹,五官深刻又嚴肅,站在一堆成功商務人士里,卓然而出眾。
這本雜誌一經丟出,又有幾個同事湊了過來,幾個女孩子,還是未婚的女孩子,就那樣研究起了顧庭深的喉結來,然後還談論着他到底行不行的話題。
蘇喬在一旁聽着都替她們覺得臉紅,腦海中不由自主地又浮現出了早上兩人纏綿的一幕幕,臉上不由得更紅了,唇齒間也有了幾分乾渴,她索性趁著這樣的機會起身去茶水間了。
誰知她可能是流年不利,竟然在茶水間碰到了任安然還有她身邊的兩個跟班。
那三人一見她進茶水間,其中一人立馬就笑的很是尖銳,
「喲,看不出來嘛蘇主播,您這麼有本事啊,竟然還能搭上傅景瑜。」
那人話一說完,任安然和另外一人立刻抿嘴笑了起來。
蘇喬於是就知道了,那天晚上她坐進傅景瑜車裏的事情被她們三個看到了。
也懶得解釋什麼,更不想理會她們,彎腰走過去在飲水機前淡定接水。
另外一人不屑地冷嘲了一聲,
「裝什麼清高呢,不也是靠着賣才爬上來的。」
蘇喬接完水之後表情平靜地看向那個說出這番刻薄話語來的女人,開口反擊,
「有些人自己齷齪,不要把別人也想的那樣齷齪。」
蘇喬覺得自己可能受顧庭深那樣成熟沉穩的男人行事風格的影響,遇到挑釁的時候反而顯得愈發的冷靜了。
「你——」
「你這話什麼意思?」
那女人被她懟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就那樣指着她生氣地控訴著,
「難道你跟傅景瑜之間沒有貓膩?」
那天晚上她們三個可是清清楚楚看到她坐進傅景瑜的車子裏的。
蘇喬莞爾一笑,
「清者自清。」
然後便端著茶杯出了茶水間,只氣的任安然幾個在茶水間里就差大聲罵人了。
大約快中午的時候,蘇喬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顧庭深打來的,蘇喬不想接。
然而掛斷之後緊接着就又響了起來,頗有幾分不依不饒的架勢。
蘇喬無奈只能接了起來,沒好氣地餵了一聲之後男人好聽的聲音傳入耳中,
「我中午吃什麼?」
蘇喬拿着電話走出了辦公室,尋了一處僻靜的地方咬牙說着,
「你吃什麼跟我有什麼關係嗎?」
男人在那邊不滿抱怨著,
「你家裏幾乎沒有什麼食材,我沒飯吃你難道不應該管一管我嗎?」
蘇喬平日裏並不做飯,有時候在台里吃有時候去蘇牧野那裏蹭飯,加上她也對廚藝不是很感興趣,家裏自然也不備什麼食材。
蘇喬聽了男人的話卻是氣憤不已,
「你怎麼還沒走?」
她不想讓他住在她那裏的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準確了,他怎麼這樣厚顏無恥地繼續賴在那兒?
男人在那端認真解釋著,
「都說了現在在你這裏是最安全的。」
他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蘇喬氣的在原地轉了個圈,磨牙嚯嚯。
然後又質問着他,
「那你手機哪來的?」
蘇喬記得昨晚他被送來的時候身上什麼都沒帶,沒帶錢包沒帶車鑰匙也沒帶手機。早上她還發現自己的手機里有一通打出去的陌生號碼,估計是顧庭深打的。
顧庭深在那端倒也坦然,
「遲翰送來的。」
「你讓他給你送飯吃好了。」
蘇喬撂下這樣一句話就打斷掛電話,顧庭深不疾不徐地又說着,
「他也不能總往這裏跑,別人肯定會起疑的,到時候你可就要跟着曝光了,以及你的住處。」
蘇喬,「......」
他還真是很能拿捏她的軟肋。
蘇喬被他氣的頭暈眼花的,
「難不成你要我買菜回去給你做?」
「我知道你不會做飯,你買菜回來,我做。」
顧庭深一副很是通情達理的模樣,蘇喬很是乾脆地回了他一句,
「我沒空!」
就算有空,也懶得回去看到他。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們電視台中午應該是有午休的吧,時間大約從十二點到一點半。」
男人有條不紊地在那端給她分析著,
「從電視台回來開車也就二十分鐘,十分鐘去樓下菜市場買菜,回來還有一個小時呢,足夠我做出一頓午飯來了。」
蘇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