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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心巡天 - 第一章 有邪字體大小: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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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浮雲遠在天邊,不敢相擾。

      山道嚴整,自有規矩,

      在不偏不倚的日光之下,有一個身披紫色侯服的昂然身影,直脊按劍,拾階而上。

      天地之間,他風姿獨具。

      山風掠過他的袍角,也有些小意的服帖,像是雲霧中的一縷。俄而掠遠,撞上山道旁邊如衛兵高立的儀石。發出齊整整的、嚴肅的震響

      「威!」「威!」「威!」

      震攝不法、維護天刑崖威儀的聲威石,並未使此人渺小几分。反倒迴響於天地,應和其步履,似壯他行色。

      往前行,往高處走。

      河山萬里,哪裡行不得?

      在如撐高天的法碑之下,立著一個非凡的女子。

      僅以五官而論,她的容顏算不得出色。但她有一種與眾不同的氣質。

      頭上所的法冠,不會比她的眼神更肅靜。

      身上所披的儀服,也不會比她本人更威嚴。

      她是嚴肅的,超脫於奼紫嫣紅,並不南獻媚於芸芸眾生。

      她是獨特的,審視她所看到的人間,奉行她所覺知的道理,如儀石,如山風。

      用世俗的審美描述她,未免太俗氣。她的美,在俗見之外。

      此刻她於此地迎來者,對著遠道而來的貴客,持以規規矩矩的一禮一一

      「武安侯遠行辛苦矩地宮卓清如,在此恭候。

      大齊武安侯姜望,展開大袖,拱手回禮:「原來是卓姑娘,前番得見文字,已有神會。今日幸會真顏,風采更勝想像多矣!」

      今日頭戴流光澈影青玉冠、身披山河萬里九麟袍的他,相較於平日裡的從容平和,多了幾分名勢加身的尊貴。

      卓清如一板一眼地全了禮節,嚴肅地看著姜望:」大概可以想像得到,卓某在武安侯想像中是貌丑如何。」

      獬冠下,她的青絲前垂如弦。微風掠過,都是尷尬的琴音。

      姜望難得對陌生女子說幾句漂亮話,措辭都是認真料的過了的。但卓清如的反應,顯然不存在於他的任何一種設想中一一要是鬥劍就好了,我一定把她算得極死。

      「天刑崖的風景真好。」姜望看了兩眼遠方的海平面,回過頭來若無其事地重啟話題:「有勞卓姑娘相候。」2

      卓清如靜靜地看了他一陣,終於將眼前的這個人,和傳聞中的齊國武安侯重疊起來。

      開口道:「武安侯親身赴險,萬里逐殺無生教祖,為天下除一大害,德莫大焉。清如不過在這裡站了一陣,怎堪一個「勞字?

      「殺張臨川之事,非姜望一人之功,不敢獨攬。若非三刑宮宣示天下,使無生教成過街老鼠,焉能將張臨川逼入絕境?」姜望說著,從儲物匣中取出一本薄冊來,雙手遞出:「良友林有邪為張臨川所害,遂成平生撼事。我思之良久,想來這份傳承,應該傳到更能應用它的人手上,發揮更大的作用。她生前已經決定來三刑官進修,可惜未能成行此事自林有邪起,也自她終吧。」卓清如接過這本薄冊,但見書封上只寫著兩個字一一有邪。

      翻開封面,扉頁底部有一行小字,寫的是:林況、烏列合著,林有邪得傳,姜望謹錄。

      這位軍功侯爺的字倒稱不上多麼好,但很見風骨,且筆鋒頓折,非常認真。

      她幾乎可以感受得到,這位名傳天下的年輕王侯,是如何端坐在書桌前,一筆一划地抄錄下這本書。

      對於林況和烏列這兩個名字,卓清如是很尊重的。他們對刑名之術的貢獻,三刑官里早有公論。

      此時認認真真地翻開這本書冊,本只打算掃個兩眼,對它的價值做個粗略判斷,但這一看,竟然沉浸其中。

      良久,掩卷,一時無言。

      法家作為當世顯學,隨著國家體制的蓬勃發展、人道洪流的滾滾向前,正在高得越來越重要的地位。

      作為法家之術的一個重要部分,刑名之術探素至如今,早已經成為一門相當廣博複雜的學問。

      九類十八科,從視、聽、嗅、感,到匿、索、勾、明,共有五經七典,各類秘術無數。可以說前人幾乎已經窮盡了每一個時代的刑名之妙。

      但隨著修行世界的不斷發展,各類道術的不斷革新,在時代的沿革之下,它也必然擁有更多的可能。

      而非常明顯的是這一部《無邪》,把握了當代的這種可能!

      出身矩地宮,作為法家大宗師昊病已的高徒,卓清如是何等眼界?

      她完全石得出來,這部林氏家傳的秘籍,有資格成為刑名一道的又一部經典著作!

      對於一股的修行者來說,它並不提供什麼戰鬥或者修行上的價值。

      對於專研刑名之術的法家門徒來說,它可以說是無價之寶。

      而對於那些在漫長時光里含恨而去、得不到真相的受害者來說它豈能用價值二字來衡量?

      卓清如退了一步,規規矩矩地持禮道:「我要代表三刑官,感謝侯爺送贈此書。江山不改,玉有其質,它一定能夠成為刑名經典。」

      姜望側過身去,不受此禮,頗為認真地說道:「姜望沒有一字之功,不敢領謝。三刑宮若要感謝,便謝著作此書的林況大人、補完此書的烏列大人,以及傳承此書的林有邪」2

      他看著卓清如:「這本驗屍之書,我一字不漏地抄錄了兩份,一份留在都城巡檢府,還有一份就在你手中我謹代表林有邪,將它送予三刑宮。望世間惡徒,皆能縛以天羅,以法繩之。」

      卓清如忽然間明白了,傳聞中並不如何在意排場的姜望,今日為何華服來此。

      正是為了此刻,為了鄭重其事的這一句。

      此書定名《有邪》。既是「屍有邪,故驗之」,也是「思有邪」。

      以後法家弟子千千萬,有讀此刑名經典者,皆要記得,這世上曾有一個名為林有邪的捕快,她公心秉義、巡查不法,認真地路過人世間

      「此書必然傳世,此名必然不改。」卓清如認真地承諾道。

      姜望只把大袖一展:「如此,我心能安這便告辭。「

      卓清如訝道:「此書干係重大,侯爺就這麼放心地交在我手裡,不督視一二?「

      姜望道:「昔日姜某之清白,是三刑宮所證。這次無生教之惡行,亦是三刑宮所證。姜望完全相信三刑宮的規矩,也相信卓姑娘對法典的尊重。「

      卓清如握著手裡的薄冊,又道:「天刑崖上風景獨具,武安侯也沒有欣賞的心思麼?歷來無論何等英雄,來這法家聖地,沒有會對這裡完全不好奇的。畢竟風雨世間多少年,是它一直屹立,始終維護著現世的規矩。所謂規天,矩地,刑人。

      姜望抿了抿唇,只道:「意已盡達,就不叨擾了。「

      說罷,拱了拱手,轉身往台階下走。

      此來天刑崖,盛裝華服,拾級登高,至法碑而止。三座法宮,一座未見。法家高徒,見卓清如一人而已。

      只為送一部《無邪》。

      符文鋼柱所鑄的囚籠中,有一個戴著獨眼眼罩的、盤腿而坐的老人。

      他的身周,纏繞著雷電鎖鏈的光影。他的白髮,在空中漫無目的的盤旋。

      忽然,他睜開了完好的那隻眼晴。眼神中有些莫名的驕做。

      他的聲音穿透了四籠:「姓姜的那小子,總算想起來看我了?」

      一個刀刻斧鑿的聲音回道:「齊國武安侯的確是來了天刑崖。」

      伴隨著聲音出現在囚籠外的,是一個身披法袍、中年人橫樣的男子。五官給人的感受非常強硬。最引人注目的,還是他的眉心。那裡有一枚白色的閃電之紋,神光內蘊,使他更添幾分威嚴。

      在他出現的同時。

      囚籠中雷電鎖鏈的光影已是隱去,獨眼老人盤旋空中的白髮,也重新貼服地垂落。

      「咳。」獨眼老人撩了撩髮絲,很有排場地道:「讓那小子等兩個時辰再說,我余北斗可不是這麼好見的。「

      出身規天宮的當世真人劇匱,只是看了囚籠里的老傢伙一眼,並不說話。

      「倒也不是擺譜。」余北斗認真地解釋道:「做咱們這一行的,就得有個抑揚頓挫,有個拉鋸。拉鋸你懂麼?有時候你太好說話了,人家反倒不信你。」

      「別咱們。」劇圓道:「我法家門徒,豈會跟命師同行?」

      「天下大道,殊途同歸,劇真人,你悟不透啊。」余北斗高深莫測地嘆了一口氣,又道:「你把鐵律籠打開,容我拾掇拾掇自己,免得我那姜小友見之傷情。」

      「他已經走了。」

      「是啊,這孩子重情重義,這不是來了.

      ..,什麼?」

      「我說。」劇賈重複道:「齊國武安侯美望的確是來了天刑崖,但只是送來了他朋友的遺物,與矩地宮真傳卓清如說了幾句話,就馬上又走了、」

      「沒有問過我?是不是他們矩地宮的人,不知道我在規天宮啊?鎮壓血魔這等大事,你們要保密也是情有可原的,不過美望不是外人,我與他老少同心、並肩作戰,在斷魂峽一」

      「沒有問過你。」劇圓當場截斷。劇賈不是個會開玩笑的人。

      所以余北斗沉默了。

      良久,又道:「來,把鐵律籠打開。」「呃,又沒人來看你,還打開幹什麼?」劇問道。

      余北斗一邊擼袖子一邊起身,面無表情地道:「我要打死那個簽孫。」

      回齊國的路上,姜望總覺得自己好像是忘了點什麼,但怎麼都想不起來。

      直到看見突然鑽進馬車裡的地獄無門秦廣王,他才憂然驚覺一一原來忘的是欠債。

      為了天下逐殺張臨川,將此人挫骨揚灰、徹底殺絕,他許下重賞,動用了大量的人脈關係。

      值得慶幸的是,張臨川的頭顱由他親手斬下,與他合作的王長吉並不需要配酬勞。不幸的是,張臨川有足足六個副身。·····

      雖然不至於說斬一個副身,也要付出兩萬顆元石。但太少也是拿不出手的。明碼標價倒也還好,最難還的是人情債。

      好在秦廣王非常體貼,並不讓姜某人欠人情,這都堵到天刑崖外了,一言不合就鑽車廂,見面就往前遞帳本。

      帳本都到了姜望臉上:「這是前番地認無門行動的帳單,請這位大齊侯爺過目一下。」

      姜望試圖無視。但尹觀也很執著。

      如此對峙了一陣,姜望不滿地嘟囊著,說一些「我又沒有請你們』之類的話。

      尹觀的眼中,跳動著危險的綠芒,陰森森地道:」大齊侯爺的意思是,不想承認自己的公開懸賞?「

      認,還是要認的。

      畢竟重玄勝聯繫的青崖書院,的確沒能抓到那個於良夫。若非尹觀出手,張臨川的那個副身還真逃掉了。

      「多少錢啊?」姜望問。

      尹觀抬了抬下巴:「自己看。」

      「你說個數就行了,都認識這麼多年了,我還能不相信你嗎?」姜望說著,拿起了帳本細看。

      看著看著,皺起了眉頭:「殺一個外樓境的副身為什麼有這麼多人的出場費?一個、兩個、三個。。。·九個間羅全出動了?」3

      尹觀很是認真地道:「那於良夫說起來只是外樓境,實際上兇險非常,你是不知道真神的手段。我們追了他幾萬里,最後在長河展開大戰,打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翻江倒海」

      「是不是將長河龍宮都驚動了?」姜望冷道:「我打張臨川的本軀,都沒有那麼大的動靜。

      「咳,那倒是沒有。畢意我們地獄無門還是很有實力的,及時降服了於良夫,沒有讓他掀起更大的波瀾。

      姜望的視線從帳本上斜了出來:「我看這上面怎麼沒有卡城王啊?按你的這個風格,應該全員都派出去掙出場費才對啊。」

      「如果他在的話,他也會出場的。」尹觀一本正經:「畢竟我們地獄無門做事的風格,就是全力以赴,一定成功。對付一位當世真神,很冒險的。」

      「已經被新落了境界,只是毛神,且只是一個外樓境的副身,」姜望強調道,

      尹觀道:「但你不能夠否認,他很難對付。你石青崖書院那個讀書讀傻了的,也很厲害吧?有沒有抓住他?」

      姜望承認尹觀說得有一定道理。所以他直接道:「我沒錢。「

      尹觀瞬大了眼睛:「堂堂霸主國實封軍功侯,你說你沒錢?每年光佳祿也不少吧!?」伸手去掏姜望的儲物厘:「你的祿呢?「

      姜望一巴掌將他的手打開,理直氣壯地道:「之前天子讓我背書,背不出來就罰俸,今年的已經給扣光了,明年的也沒剩多少,」

      尹觀一臉狐疑:「背個書你都背不好?」

      「讓我背的是《史刀鑿海》。「

      尹觀一拍大腿:「這個姜述也太摳了!這不是想方設法扣你的體麼?

      姜望睨了他一眼:「對我們陛下尊重一點。」

      尹觀又道:」那你別的產業呢?別想糊弄我,你跟那個胖了合夥辦的商會每年都掙不少。」

      「商會在重玄勝的主持下,一直都在擴張、投入。我能夠調動的現錢不多,之前懸賞的元石,都是東拼西凌帶抵押。」姜望抬了抬右臂:

      「支出對無生教的懸賞,就是一大筆錢。再加上治這條胳膊也花了不少。」

      尹觀一陣無語。「我們出動了九個間羅呢!」

      「我現在真沒什麼錢。」姜望只得說好話:「你寬限一些日子。「

      「多少給一點。」尹觀也著他:「哪有人賴間羅的帳?傳出去像話嗎?「

      姜望索性將自己的儲物匣拿出來,打開:「你看看,不是我不給你,手裡就這麼十幾塊元石,還是這次出門的時候,在朋友那裡拿的。這點錢你也石不上啊。「

      尹觀伸手就將那十三塊元石全部收了起來。

      「沒錢也行。」他順勢把帳本一收:「剩下的我幫你記著,下回從你工錢里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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