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初度一腳高一腳低的跟著秦牧等人，頭腦中還是秦牧剛才擊殺白土古神的畫面。

適才那一幕，刀光劍影，帶給他莫大的震撼。

當年雲羅帝魏隨風力壓十二古神，儘管讓他震撼，但也不及今日這一幕。

秦牧斬殺京百川，也帶給他極大的震撼，但與斬殺白土古神相比，便要遜色許多。

余初度只覺一身子熱血在躁動，恨不得立刻拿起刀劍瘋狂砍殺，蕩平一切世間不平事！

這位師叔的身上似乎有著一種奇妙的精神，帶有強大的感染力，將他傳染，讓他熱血沸騰！

「師叔，你到底是誰？」他低喃著問道。

龍麒麟笑道：「自然牧天尊啊。天聖教的長老，這個問題你已經問過一次了。」

余初度對這個答案依舊不太滿意，喃喃道：「牧天尊，牧天尊……」

不過，他畢竟是雲羅帝魏隨風最為器重的弟子，他的經歷和際遇讓他沉穩謹慎，道：「師叔，你殺了白土古神，只怕會暴露行跡！天庭和白帝只需要詢問白土古神的魂魄，便可以追查出是誰殺了他！」

「查不到的。」

秦牧淡淡道：「他已經魂飛魄散，除了我，誰能將他靈魂重組？這世上，只有一人能夠查到他的死因，那個人就是我！」

余初度瞪大眼睛，不覺停下腳步。

龍麒麟回頭笑道：「余長老，快點跟上來。」

余初度慌忙跟上前去，老老實實道：「師叔，你能教我嗎？」

秦牧回頭看了他一眼，露出疑惑之色。余初度連忙解釋道：「我並不是覺得老師的本事不行，而是師叔的本事實在太強，所以我貪心，想多學一點兒……」

秦牧哈哈大笑，道：「我現在還是真神，你師尊一隻手能打百十個我。他的本事自然是極強的，只是沒有接觸到延康變法，過時了而已。不過等到我把他解救出來，他吸收延康變法的成果，成就只會更高。你沒有必要跟著我，只需要到延康去，便可以學到我的一切。」

余初度露出憧憬之色，期待道：「我去延康學了本事，也可以變得與師叔一樣強大嗎？」

秦牧想了想，搖頭道：「不能，你雖然將你師尊的本事學得很好，但開創性不足。我看你的神通，用來用去都是你師尊的本事，沒有一點建樹，沒有一點變通。你到了延康，即便學了延康變法的成果，也只能在延康位列二流三流。」

余初度面黑如鐵。

秦牧安慰道：「但是你學了延康變法的成果再去天庭，做個一流高手也是綽綽有餘，玉京境界能夠匹敵你的不多。倘若你能融合幾種不同的帝座功法，修成小天庭功法，那麼同境界之戰，即便是天尊弟子中能夠與你並駕齊驅也是寥寥無幾。」

「小天庭功法？」

余初度悠然神往，興奮道：「我聽老師說過，小天庭功法是融合數種帝座功法，但倘若能將十八種帝座功法融為一體，便是大天庭功法。倘若我能修成大天庭功法呢？」

「那就是天尊了。」

秦牧淡淡道：「任何能夠參悟出大天庭功法的，都有天尊的資質。玉京境界，你將縱橫叱吒，再無敵手，天尊在相同境界想要勝過你也絕非易事。」

余初度激動莫名，握緊拳頭。

秦牧瞥他一眼，提醒他道：「從帝座功法到小天庭功法，每多融合一種，難度倍增。融合兩三種便極為困難，融合十多種，已經難如登天，天庭中十天尊的弟子，萬載難逢的高手，也只能融合六七種。而融合十八種功法，初步邁入大天庭，這種人物天庭中或許有，但我目前還沒有見過。」

余初度被他一盆冷水澆得透心涼，連忙道：「師叔你呢？你融合了多少種帝座功法？」

「十四種。再加上我的大一統功法，共有十五種。」

秦牧感慨萬千，道：「我距離大天庭功法看似很近，但其實極為遙遠，始終難以跨過去。十天尊還是了不起，相同境界與我一戰，我最多只能比他們強一線而已。」

他唏噓不已。

余初度駭然。

沒有接觸延康變法，不知延康變法的強大。

延康變法是秦牧、虛生花、江白圭、延豐帝、延秀帝、林軒、王沐然等人一力推動，每個人的功勞有高有低，但彼此相互交流，沒有敝帚自珍。

延康變法最為基礎的便是針對神藏的變法，而今的延康神通者修鍊，從靈胎開始便與天庭不一樣，靈胎境界，他們精研術數，在靈胎神藏中栽種建木。

修鍊到五曜神藏，建木也貫穿五曜，將五曜與靈胎連成一個整體，還是相當於一個神藏，但法力要比傳統的修鍊方式渾厚許多。

修鍊到六合神藏，靈台化作六合，建木貫穿六合。

隨著境界提升，自始至終，延康的神通者都只有一個統一的神藏，無論在元氣調度還是神通威力，或者是元神強度，修為深淺，都要超過天庭的同境界神通者良多，甚至數倍！

而到了神橋神藏時，延康神通者廢掉神橋神藏，修鍊天河神藏，到了這一步，天庭的神通者就算修鍊再多的帝座功法也是無法彌補那可怕的差距！

延康變法最為璀璨的時刻便是針對神藏的變法，不過到了天宮境界，延康的建樹便少了很多，給了天庭的神祇們超越他們的機會。

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便是延康劫的突然爆發。

那時延康的仁人志士包括秦牧，基本上都邁入或者即將邁入天宮，以他們的個性肯定會對天宮境界也進行大刀闊斧的改革。

然而延康劫爆發，變法三傑，秦牧被廢，延康國師和延豐帝入獄，針對天宮境界的變法一下子被打斷。

更有可能成為延康變法頂樑柱的御天尊，也被拉入幽都躲藏。

延康劫結束了十多年了，現在的延康變法更多的是針對微觀鑄造，由虛生花、林軒、殘老村九老以及靈毓秀等人主導。

他們的才情雖然不弱於秦牧、江白圭和延豐帝，但是在大刀闊斧的變革上，他們的胸懷和氣魄還是要小了一些。

「師叔，成土古神的祖地到了。」余初度道。

秦牧停下腳步，站在成土祖地之外，眉心第三隻眼張開，隔著滾滾涌動的地煞之氣向這片祖地中看去。

這裡煞氣無比濃郁，遮擋住外界的一切視線。然而在他的眼中，成土祖地中的一切都歷歷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