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嬿總算將秦牧放開，秦牧鬆了口氣，匆匆趕往上京城去見靈毓秀，說道此事。

靈毓秀笑道：「我多次去天庭參拜各位天尊，對天庭的禮數知道得頗多，我來指點嬿兒不會出醜，你大可以放心。」

她與秦牧一起去見公孫嬿，問道：「若是果真如你所料，嬿兒被封為元君，是什麼檔次的官職？」

「元界最大的諸侯，類似古神四帝、黑帝、白帝之類的諸侯，但權位上略有不及。」

秦牧道：「天庭十天尊可能會把元界的半壁江山封給她，讓她出來與曉天尊對壘。」

靈毓秀心頭微震，延康在天庭看來是蕞爾小國，不足為慮，她這個延康國君也就是土鱉小國的土鱉皇帝，若非有錢，而且還有用處，天庭的天尊們是懶得看一眼的。

而公孫嬿被封為諸侯，與四御帝並駕齊驅，在權位上還在她之上。

然而若是真如秦牧所說，公孫嬿被推出來與曉天尊打擂台，豈不是害了公孫嬿？

在她心中，公孫嬿一直是那個清純單純的女孩，哪裡會是老謀深算的曉天尊的對手？

無論武力還是智謀，公孫嬿都遜色曉天尊太多太多。

秦牧察言觀色，知道她的擔憂，笑道：「曉天尊儘管不爽，但也會接受，他現在畢竟還要用到我，不會對公孫嬿下手。」

靈毓秀放下心來，與他並肩邁步前行，突然道：「最近幾日，朝中常有臣子進言，讓朕納妃。」

她停下腳步，似笑非笑道：「國師，他們說作為天子，不能無後，因此屢次三番的說。」

秦牧也停了下來，回頭看著她，輕聲道：「陛下怎麼說？」

「朕告訴他們，國師尚未成家，為家國操勞，朕的覺悟還能不如國師嗎？」

靈毓秀笑道：「他們便不再說話。不過每過一段時間，總有臣子提起這回事。所以朕想問你，你何時成親？你成親之後，我就納妃。」

秦牧靜靜地看著她，過了片刻，道：「你讓我娶誰？」

「公孫嬿，司芸香，上皇劍神，炎晶晶也可以！」

靈毓秀面色複雜，道：「你想娶哪個就娶哪個，朕不想看著你一個人跑來跑去的，你成親之後，我也就安心了！」

秦牧搖頭笑道：「我哪個都不想娶，我現在沒有時間。延康變法尚未成功，我沒有精力去做這些事情。」

「你就是想耽誤我！」

靈毓秀動怒：「放牛的，當年我便不應該遇到你！」

四周，人們紛紛看過來，靈毓秀連忙整了整儀態，繼續向前走去，埋怨道：「你不娶，我怎麼納妃？我是你的小母牛嗎？要被拴住一輩子？我在最好的年華里遇到你，你我都荒廢了。」

秦牧跟上她，道：「你丟的掉現在的皇位嗎？我丟的掉現在的國師之職嗎？丟不掉的話，我們只能這樣。」

靈毓秀瞥他一眼，笑道：「將來我們若是贏了，我沒有納後宮，你也沒有娶的話……」

秦牧面色平靜道：「那時候，我不再做國師。」

靈毓秀眼圈泛紅：「我也不做皇帝。」

「我娶你。」秦牧笑道。

「嗯。」靈毓秀別過頭去。

玄都。

地母元君容身在元木之芯中，天公將這根元木之芯輕輕泡在天池裡，這天池也是非比尋常，儘管不如鴻蒙元液，但也是萬千銀河星系的星光鎖鏈，放眼看過去銀光粼粼。

元木之芯汲取天池星水，慢慢的生根發芽，很快抽出枝葉。

沒過多久，一株大樹出現在天池之中，又過了幾日，地母元君從樹中走出，赤著身子，不著一縷。

天公見了，摘下一片片雲霞，為她煉製一身衣裳給她穿上。

地母元君笑道：「天公，看不出你倒是一個知心的人兒。」

天公笑道：「地母休要說笑。我這天池中沒有土壤，只能讓你汲取天池星水，卻不能讓你汲取息壤之力，對你成長不利。」

地母元君道：「祖庭中息壤多得是，取來一些……」

「你休想動祖庭！」天公震怒。

過了片刻，天公放緩語氣，道：「祖庭，你萬萬不能碰。西帝那裡應該還有一些息壤，我舍了臉面替你求來一些息壤便是。」

地母元君坐在天池邊，仰頭看著廣大無邊的天公，道：「道兄，你真的便如此縱容牧天尊？今日他可以殺我，來日他便可以殺你與土伯！你我同為古神領袖，你難道沒有兔死狐悲？」

天公白眉飄揚，他的白眉是長長的星帶，悠然道：「地母，你並非道生古神，只是秉承天地靈氣而生，並不知道我的想法。對你來說，你有著功名權力之心，你紮根元界，被污染太久了，似我們這等古神，應該遠離塵世，依循大道而行，不干涉世間的一切。」

「虛偽！」

地母元君冷笑道：「遠離塵世，依循大道而行？倘若真的這麼超然，當年你、土伯、天陰、歸墟二女，為何還要對造物主一族下手？」

天公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聲音飄渺高遠：「造物主之間的戰爭，已經危及宇宙洪荒。他們操控我們古神，替他們征戰，古神被他們控制，身不由己。再任由他們征戰下去，祖庭必將毀滅，祖庭毀滅，整個宇宙洪荒塌縮，不復存在。當年我聽到了誕生我的道的聲音，告訴我，必須要滅掉造物主一族。地母元君，你沒有聽到這個聲音？」

地母元君微微一怔，搖頭道：「不曾聽到。」

天公道：「我聽到了。我感覺到大道在促使我，必須要摧毀造物主一族，不能容他們繼續破壞下去了。我問過土伯，他也聽到了幽都的道促使著他去滅掉造物主這個種族。你不是道生古神，有著天然的局限，可能這是你沒有感應到大道呼喚的原因。」

地母元君冷笑道：「你又在扯東扯西，扯開話題！我問的是，你能放心牧天尊？他愈發放肆了！」

天公溫和笑道：「地母，你還是沒有明白啊。我們需要他，與他聯手對抗十天尊，既然是聯盟，何妨給盟友必要的尊重？別忘記了，沒有他，誰也無法復活你。」

「你！」

天公笑道：「地母元君，你只看到了危險，卻沒有看到機遇。你看到十天尊將要滅絕我們古神，但卻未曾看到這也是我們跳出自身大道束縛的機會。」

地母元君氣極而笑，高聲道：「你打算捨棄高貴的古神之軀，去做凡夫俗子？」

天公笑道：「天道之下，誰更高貴，誰更低微？一視同仁而已。地母，我救下了你，並非是聽你發牢騷的。我有件事需要用到你的力量。做好這件事，你便不欠我什麼了。」

地母元君哼了一聲：「什麼事？」

「肅清玄都！」天公的聲音中，竟然透露著一絲的殺意。

地母元君心中一驚：「你打算借我之手，剷除天庭在玄都中的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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