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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上最強贅婿 - 第242章:我乃王者!沈浪截殺蘇難!字體大小: A+
     

    這滿地的屍體並不奇怪。

    關鍵這些屍體的形態詭異。

    每一具都是完整的,但全部都變形了。

    要麼整個腦袋直接扁了,要麼身體直接扁了。

    這種死狀真是太慘烈了。

    簡直令人髮指啊。

    而就在此時!

    忽然一陣空氣的爆裂聲響起。

    然後,帝國大使雲夢澤感覺到無比的危險。

    下一秒鐘。

    一個巨大的黑影猛地衝過來。

    這架勢簡直無法形容。

    你要說快,彷彿也不是很快。

    但就是威猛無比。

    讓你看了一眼,就雙腿發抖。

    就彷彿動物遇到老虎一般,本能就怯了。

    「打死你們,打死你們,打死你們……」

    然後,就是雷霆一般的爆吼。

    衝出來的是大傻,手中的鐵棍朝着雲夢澤的頭頂兇猛砸來。

    雲夢澤頭皮發麻,用盡所有的力量飛快後退。

    然後!

    響起了沈十三的聲音。

    「大壯住手,自己人,自己人……」

    大傻一愕。

    手中的玄鐵重棒猛地朝邊上一甩。

    「砰!」

    巨大的假山,瞬間粉碎。

    雲夢澤看着此時的大傻,兩隻眼睛完全是通紅的,整個人彷彿進入了狂化狀態,進入了一種魔怔。

    他平時太善良了。一定要進入魔怔狀態,才會變得這麼兇猛。

    因為大傻本來只會挨打的,不會打人。

    雲夢澤抹去額頭上的血跡。

    因為剛才假山炸開的時候,碎石飛濺,他雖然躲過了大部分的碎石,但還是被擦傷了。

    然後,他小心翼翼地上前,拍了拍大傻的脖子道:「大壯,結束了,都結束了。」

    片刻后。

    大傻的雙目漸漸恢復了清明。

    當他發狂的時候,視野內一片通紅,幾乎什麼都看不見。

    就只是拿着手中的玄鐵重棒狂砸。

    具體砸中了什麼?砸中了誰?

    他都不知道的。

    「結束了嗎?」

    大傻心有餘悸。

    「壞人呢?壞人呢?」

    雲夢澤本能地望着滿地的屍體。

    算了,大傻還不知道自己殺了這麼多人。

    「跑了,都跑了,壞人都嚇跑了。」雲夢澤拉着大傻的手道:「走,我們去看看胖子,看他嚇尿了沒有。」

    大傻點頭道:「好,去看三傻,去看寶寶。」

    地下密室的門被打開,大壯走進了地下密室之內。

    ………………

    整個院子裏面就剩下雲夢澤和沈十三。

    「十三,咋回事啊?」

    沈十三彷彿受到了驚嚇一般道:「我不知道啊,蘇氏家族的義子蘇劍彥要過來殺冰兒夫人,要抓金木聰世子。外面的兄弟都被牽制住了,幾十個高手圍攻我們兩人。我以為一定死定了,只能用命相拼。」

    雲夢澤點了點頭,蘇劍彥他是知道的,武功確實非常強,至少比沈十三強得很多。

    幾十名高手圍攻他和大傻二人,真的是沒有什麼生機的。

    雲夢澤之所以一個人就衝過來,是因為他是帝國大使,蘇難的人就算再瘋狂也不敢殺他。

    「然後呢?」

    沈十三道:「我已經準備好死在這裏了。但蘇劍彥說要殺主人的孩子,大傻一聽直接大吼不能殺寶寶,然後他雙眼瞬間就紅了,揮舞著大鐵棒就沖了出去。然後……幾十個敵人都被砸死了。」

    雲夢澤咧嘴。

    再一次看地上的屍體。

    這能叫砸死嗎?

    這是砸扁了,真的是砸成肉餅了。

    而且還很臭。

    因為,很多人的屎都直接砸飆出來了。

    雲夢澤道:「那蘇劍彥呢?」

    沈十三道:「他見到大傻厲害,速度無比飛快,刺向大傻。他那一劍真心是快,我武功再高也絕對擋不住,甚至主母都擋不住。但是……」

    但是大傻挨打的本事,擋劍的本事超強。

    半年多來,鍾楚客大宗師偷襲大傻上百萬次,大傻擋劍都要擋瘋了。

    擋不住鍾楚客的劍,還能擋不住你蘇劍彥的。

    沈十三道:「總之,蘇劍彥刺了大傻幾百劍,然後被大傻擋了幾百劍。大傻一邊擋劍,一邊砸人,他當時眼睛什麼都看不見,但是手中鐵棍一狂舞,那些西域高手根本無法靠近,全部被砸死,砸扁,砸出屎來。蘇劍彥刺了大傻幾百劍,結果自己的劍斷裂了,虎口裂開,還吐了一口血,然後他就跑了。」

    「厲害,果然厲害。」雲夢澤誇獎的不是大傻,而是蘇劍彥。

    這個蘇氏的義子果然很強啊,表面上看他刺了大傻幾百劍。

    但是從另外一方面,也等於他挨了大傻幾百劍的反彈力,竟然只吐了一口血。

    確實超強。

    寧焱公主每一次主動去砍大傻,直接就飛出去了。

    雲夢澤道:「大傻鐵棍狂舞的時候,有招式嗎?」

    沈十三道:「沒,就是一陣亂舞,潑婦棍。」

    雲夢澤再一次咧嘴。

    沈十三道:「雲世子,我忽然覺得練武好沒有意義啊。」

    雲夢澤上去拍了拍十三的肩膀道:「不是你一個人這麼想。」

    媽蛋。

    我們練武拚命研究秘籍,拚命研究招式。

    一套劍法練習幾十萬遍,嘔心瀝血,精益求精,唯恐錯了一點點。

    就這樣練習個十來年,終於很厲害了。

    而人家大傻。

    啥秘籍?不知道。

    啥招式?不知道。

    閉上眼睛,拿着鐵棍就是一頓亂砸。

    砸死了幾十名西域高手。

    把蘇劍彥這樣的頂尖高手砸哭跑了。

    帝國大使雲夢澤嫌棄地看着手中的寶劍,直接扔得遠遠的。

    還練個屁啊。

    老子也不練了。

    練了半輩子,還不如人家閉上眼睛亂耍一通潑婦棍。

    「唉,我真是沒用的人,人這一生好沒意思。」雲夢澤坐在地上感慨。

    沈十三道:「雲公子你至少名滿天下,睡遍天下美人。」

    十三也就是在雲夢澤面前話多一些,在沈浪面前幾乎是閉口不言的。

    主人心眼太小,還愛裝逼。

    不像這帝國大使雲夢澤,身份那麼高貴,卻一點架子都沒有。

    雲夢澤拍了拍十三的肩膀道:「你也不錯啊,連黃鳳這麼……奇特的女孩也能拿下,睡過沒有?」

    十三臉紅,搖頭。

    雲夢澤嘆息道:「你和你主人一樣,就是太老實,放不開。」

    這話讓十三想哭了。

    雲世子,你說我老實,我承認。

    但你說我主人老實,這……這太假了啊。

    雲夢澤嘆息道:「大傻這麼厲害,還有一個更更更厲害的,你應該見過吧。」

    沈十三點了點頭。

    那個更更更厲害的就是女魔頭仇妖兒。

    雲夢澤道:「多厲害?」

    沈十三道:「沒法形容,就是她一個人包圍一千人,然後那一千人要被嚇尿的感覺。」

    雲夢澤道:「她美嗎?」

    沈十三道:「超,超,超級,天下獨一無二。」

    雲夢澤道:「還是吾弟厲害,這樣的女人都能睡到。」

    沈十三想說其實主人是被睡的那個人,而且他壓根就征服不了仇妖兒。

    這個世界上,還沒有男人可以征服仇妖兒。她是天下無雙,天下無匹。

    主人沈浪在她的眼中也如同無物。

    但這話十三哪裏敢說。

    雲夢澤道:「你也見過神女雪隱,也見過仇妖兒,你覺得哪個更美?」

    十三想了一會兒道:「仇妖兒。」

    雲夢澤道:「為啥?」

    十三道:「因為神女雪隱的那種美可以修鍊出來,仇妖兒是天生!」

    雲夢澤道:「你也見過兩個人動武,那你覺得誰更厲害?」

    十三道:「不好講,論武功修為神女雪隱超級高。但是兩人的氣勢卻不一樣。我打個比方,神女雪隱的氣勢就彷彿是神箭手射出的箭,你不管怎麼躲都躲不了,必死無疑。而仇妖兒的氣勢,就彷彿是海嘯,彷彿是地震,你壓根就不想躲,也不敢躲。」

    雲夢澤道:「明白了,一個是殺一人,一個是碾壓無數。」

    十三道:「你們讀書人就是不一樣。」

    雲夢澤道:「再過幾年,或許大傻也要成為這樣的人了。」

    …………

    大傻回到地下密室后,受到了英雄一般的待遇。

    金木聰驚愕道:「這就……結束了?和我想像中的驚心動魄不一樣啊,以後我這沒法寫了,這沒**啊。」

    小冰撫摸著自己的肚子,長長鬆了一口氣道:「大傻,你真厲害,你太棒了。」

    頓時大傻忸怩,超級不好意思。

    小冰道:「大傻快坐下,喝茶,喝茶。」

    然後冰兒給大傻倒了一杯茶。

    大傻更不自然了。

    「冰兒你別這樣……我,我很……」

    大傻也形容不出來此時的感覺,就是很彆扭。

    冰兒平時對他可凶了,吃飯大聲要罵,喝水大聲也要罵。

    現在她這麼溫柔,真是不習慣。

    冰兒明白了,厲害喝道:「讓你喝茶你就喝,趕緊喝。」

    大傻脖子一縮,趕緊接過茶,一口喝下。

    然後規規矩矩將杯子放在桌子上,腰桿筆直坐着,雙手合攏夾在膝蓋之間,坐姿像聽話的小學生。

    這感覺就對了。

    冰兒這麼凶,我就習慣多了。

    ……………………

    天還沒有亮。

    國君就已經起身了,還溫柔地拍了拍蘇妃道:「昨晚你累壞了,好好休息。」

    蘇妃溫柔地點了點頭。

    昨夜應該是寧元憲累壞了,做了一回耕牛。

    穿上了王袍。

    寧元憲走出了蘇妃的宮房,回到卞妃的房間。

    「愛妃,給我揉揉眼睛,然後滴幾滴眼藥。」

    寧元憲躺在卞妃的腿上,整個人身心才稍稍安寧下來。

    睜開眼睛,他的眼球通紅血腫。

    因為一夜未睡。

    不能這樣去見臣子。

    巨大的危機來了!

    蘇難用苦頭歡的名義,把國都給捅了一個透。

    昨天有多少民房着火,幾千間?

    燒死了多少人?

    幾千個?

    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這讓越國顯得無比虛弱。

    區區幾百個人就把越國都城攪翻天了。

    叢林之中猛獸之王最害怕的是什麼?讓人看出自己的虛弱。

    不管是真的虛弱,還是假的虛弱,都極度危險。

    因為這樣一來,周圍的獅子,老虎,惡狼,鬣狗都會瘋狂衝上來撕咬。

    蘇難明明可以偷偷溜走,為何要大鬧國都?

    就是要揭露越國「虛弱」的真相。

    讓吳國,楚國,羌國等等全部撲咬上來。

    這種危險的時候,不能發怒,不能再虛榮,不能講究顏面。

    要冷靜,要渡過這次危機。

    這個危機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應該是從邊境狩獵開始的。

    年輕的吳王戰勝了自己,這讓人覺得越國有些虛弱了。

    而這一次蘇難捅破了國都的天,就徹底撕開了越國的強大外皮。

    接下來要用最快的速度止損。

    要徹底震懾周圍的所有敵人。

    不管是獅子也好,老虎也罷,甚至像羌國和沙蠻族這樣的鬣狗。

    一定要震懾住他們,一定不能上演群獸圍攻越國的慘劇。

    否則就算越國再強大,就算有四爪八手,也打不過來。

    一個君王,只有面臨真正危機的時候,才能看得出能力來。

    這次是把危機大事化小。

    還是不斷惡化,危機越醞釀越大?

    這就要看君王的意志和魄力了。

    寧元憲,你真正的考驗來了。

    雖然談不上生死存亡,但至關重要的一刻來了。

    渡過這次危機,越國就繼續強大下去。

    若渡不過這次危機。

    二十年前的吳國,就是你的下場。

    只不過這一次被割讓的就不僅僅是九郡了,可能是大半個天西行省,加上北方四郡。

    「陛下,威武公來了!」黎隼公公道。

    聽到這話,國君寧元憲神情不由得一震,直接走到書房去。

    …………

    「臣卞逍,拜見陛下!」

    越**方第一人,國君寧元憲真正的擎天玉柱,威武公爵卞逍一絲不苟地叩拜。

    寧元憲沒有虛偽地阻止他。

    如果換成蘇難的話,他大概會趕緊跑過去,將他扶起。

    等到卞逍行禮完畢后。

    寧元憲拱手彎腰道:「兄長辛苦了。」

    卞逍聽之,本要起身,便停了下來,繼續跪在地上。

    「坐。」寧元憲自己坐了下來。

    卞逍起身,在下首的椅子上坐下。

    吳王三萬大軍南下,他整頓了軍務,加緊備戰,然後立刻南下覲見寧元憲。

    「師兄,寡人的江山遇到巨大的危機了,儘管寡人一直警告自己,千萬不要小看了蘇難,但還是小看他了。」

    「沈浪那個混球說得對,蘇難圖謀非常大,陰謀非常大,他早就和吳國,楚國勾結。」

    「邊境會獵寡人輸了,讓天下人覺得越國虛弱了。而這一次蘇難堂而皇之殺出國都,而且大火焚城,燒死民眾幾千人,讓我國都大亂,就是告訴吳國,楚國,羌國等等,我越國已經虛弱不堪,沒有一戰之力了。」

    「接下來局勢每一天都會惡化,若不及時止損,很快就會出現天下圍攻越國的局面。北邊吳國,西邊楚國,西南羌國和蘇氏,南邊的沙蠻族南毆國,會從四面八方攻打我們。」

    「寡人一定不能讓這個最可怕的局面出現。」

    聽完寧元憲的話后,卞逍道:「是!」

    國君寧元憲長長鬆了一口氣,稍稍疲倦地躺回到椅子中道:「師兄,你說人和人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姜離帝主三十幾歲就滅國無數,四十歲的時候就天下無敵,差點就一統天下。寡人已經五旬的人了,卻還如此一事無成。」

    卞逍道:「陛下守成不易,再說姜離陛下是獨一無二的。」

    「是啊,姜離陛下是獨一無二的。」寧元憲道:「誰又比得上?」

    然後,他端起濃茶,狠狠地喝了一口。

    他平時一點都不喜歡喝濃茶,因為注重養生,所以他喝的都是淡茶。

    而今天他喝的茶很濃,所以倒彷彿喝烈酒一般。

    而威武公爵卞逍卻很喜歡濃茶。

    他更是直接拿着一個茶壺,一口一口往嘴裏喂。

    他在寧元憲面前,態度非常隨意。

    「兄長,蘇難跑了,追不上了。」寧元憲道:「他想要四兩撥千斤,想要在我越國上演新的艷州之變,想要蘇羌合一,想要自立為主。」

    聽到艷州之變,卞逍神情也沒有變化。

    在很多人看來,艷州之變是卞逍一生的污點。

    畢竟當時卞逍已經是吳國的南軍大都督,很快就要位極人臣了。

    結果,他背叛了吳王,率領十萬大軍和三郡之地南下投靠越國,直接導致了吳國大敗。

    不管他在越國地位如何崇高,背叛君王終究是污點。

    但卞逍不在乎這個。

    他背叛吳王,是因為吳王不義在先。

    他的父親是怎麼死的?他的兒子是怎麼死的?

    況且他和寧元憲是師兄弟,當時最危急的時候,寧元憲以越國太子之尊進入他卞逍的大營,那一幕卞逍到現在都能記得。

    當時雙方可是敵對陣營。

    這位君王平時雖然談不上英明,但關鍵時刻,絕對睿智,而且也敢冒險。

    國君寧元憲繼續說道。

    「蘇難返回封地需要時間,施展陰謀也需要時間,聯合縱橫吳,楚,羌,南毆國,沙蠻族更需要時間。」

    「而這段時間,是我們的黃金時刻,要打斷敵人的節奏。」

    「所以我們需要主動出擊。」

    「去打一場人數少,烈度極高的勝仗。」

    「師兄,我需要你率軍出擊攻打吳國。打一場血腥之極的勝仗,戰爭規模要小,因為我們的國庫承擔不起兩場大型戰爭。但是戰果要輝煌,要殺人很多,要讓吳國鬼哭狼嚎,要讓周圍諸國徹底震懾,讓他們害怕,讓他們看到我們的強大。」

    有些時候要以退為進,而有些時候要以進為退。

    有些時候,打是為了不打。

    這樣的英明決策,我們國家不止做過一次。

    這樣的高烈度,小規模戰爭,我們也打了不止一場。

    效果很好!

    卞逍道:「那就需要奇襲,需要冒險。」

    國君道:「聲東擊西!」

    卞逍道:「吳王雖然年輕,但是個厲害人物,恐瞞不住他。」

    國君道:「寡人親自出場,為你演戲,幫你牽制大部分的吳國大軍。」

    這話一出,卞逍大驚。

    「陛下的意思是,您做出御駕親征的架勢,去天北行省擺出一副要和吳王決戰上野城的架勢?」

    國君道:「對,而且你艷州的軍隊,我會調走一半,總之要風起雲湧,擺出吳越決戰的架勢。」

    卞逍道:「那楚國那邊?」

    國君道:「兵貴神速,楚國在西北和梁國、新乾國都有摩擦爭端,他的反應不會這麼快。蘇難那邊,羌國內亂平息之前,他也絕對不會公開反叛自立。所以我們這一戰一定要快,速戰速決!」

    「打就是為了不打,一旦我們表現出驚人的戰鬥力,表現出越國的強大,周圍投機諸國又會膽怯,退縮回去。」

    卞逍道:「此時非常時期,陛下若離開國都,朝堂恐有動蕩。」

    別忘了,蘇難可是中立派系的巨頭,朝中勢力非常龐大。

    國君搖頭道:「不,攀附蘇難的那些官員,都是無根之木。因為不想參與奪嫡這才加入中立派系,表面上看威風八面。可一旦派系巨頭倒台,他們也如同鳥獸散,掀不起風浪。有太子和寧岐在,這些人翻不天,最最不用擔心的就是他們了,大不了狠狠殺一批便是了,這些文官如同韭菜,割掉一茬很快又長出一茬了。」

    還是太冒險了,太大膽了。

    一旦時間卡不住,局面可能會更加崩壞。

    卞逍眯起眼睛。

    他就是他認識的寧元憲。

    關鍵時刻,魄力大得驚人,而且極度敢於冒險。

    真不知道這是優點,還是缺點。

    但,一個面臨巨大危機,有魄力的君王,總比窩囊被動的君王更強。

    「臣遵旨,一定會竭盡全力,不讓陛下失望。」

    都到這個份上了。

    國君親自去做誘餌,吸引吳國主力。

    我卞逍定會肝腦塗地。

    寧元憲起身,拱手道:「一切,仰仗兄長了。」

    卞逍跪下叩首。

    …………

    次日朝堂之上。

    國君又再一次上演了君王之怒。

    咆哮整個朝堂。

    但是沒有一句提到蘇難。

    「大膽吳國,不但出兵南下,逼近我越國上野城。而且還在我國都埋伏無數間諜,勾結大盜四處縱火,致使我越國無辜百姓,死傷幾千,民房燒毀千間。」

    「可憐我大越子民,善良勤勞,竟受如此無妄之災!」

    「寡人身為國君,若不能保境安民,還有有何面目去面對列祖列宗?」

    「吳國間諜在我國都,竟如此喪心病狂,肆意妄為?」

    「黑水台聽旨!」

    黑水台大都督閻厄今日終於上朝了,他直接出列,跪在地上。

    「之前沈浪就說過了,朝中有人勾結吳國,去查,給寡人查清楚,究竟是誰勾結吳國!」

    「不管是誰,不管他的身份有多高,全部格殺勿論。」

    「還有,黑水台全力抓捕大盜苦頭歡!」

    閻厄大都督叩首道:「遵旨!」

    國君這是要大開殺戒了,接着勾結吳國的名義,把國都之內蘇難的嫡系黨羽,殺得乾乾淨淨。

    「蘇難呢?蘇難呢?」國君忽然怒吼道:「種鄂,蘇難到哪裏去了?」

    樞密院副使種鄂道:「陛下,臣不知。不過昨夜鎮北侯爵府先着火,整個侯爵府差不燒了大半,蘇難侯爵年邁,大概受了驚嚇。」

    「哦!」國君道:「黎隼,派御醫去鎮北侯爵府看看,蘇卿勞苦功高,一定不能有失。」

    「是!」大宦官黎隼道。

    然後,他立刻帶着幾個御醫,帶着無數名貴藥材,朝着已經燒毀一半的鎮遠侯爵府去了。

    下面的一些大臣完全驚呆了。

    國君這……這是演什麼戲啊?

    大家全部雲里霧裏。

    此時,整個朝堂,都變成了寧元憲一個人的獨角戲。

    發完怒后,寧元憲彷彿稍稍安靜了一些。

    揉了揉眼睛。

    旁邊小黎公公趕緊遞過去一條熱毛巾。

    國君接過來,敷上面孔。

    差不多一分鐘后,才拿了下來。

    而此時國君寧元憲彷彿已經不發怒了,表情平靜,口氣也變得平靜下來。

    「諸卿,吳王三萬大軍逼近我天北行省的上野城,該如何應對啊?」寧元憲淡淡道:「已經議了好幾天了,也該出一個結果了吧。」

    頓時,眾臣紛紛出列,強烈譴責。

    但是實質性的意見,一個都沒有。

    不敢有啊。

    朝中出了那麼大的事情,樞密院副使蘇難叛逃。

    面對吳王咄咄逼人的攻勢,眾多大臣已經心怯了,甚至有一種危機四伏,大廈將傾的感覺。

    「呵呵……」國君寧元憲冷笑一聲道:「你們議吧,議個三年五年也沒有結果。寡人已經定了,要御駕親征!」

    「吳王乳臭未乾,竟敢提兵南下,這是訛詐!」

    「他以為寡人已經老了?那就讓他看看,寡人還是何等的英勇無敵。」

    「他想戰,便作戰!」

    「寡人,御駕親征!」

    這話一出,群臣震驚。

    不敢置信!

    陛下竟然要御駕親征?

    尚書台的幾位大臣紛紛出列叩首。

    「陛下三思,陛下三思啊!」

    「南毆國戰局焦灼,國庫已經免為其難,若是北邊再開戰,國庫完全無法支撐了啊。」

    幾乎大半臣子紛紛出列叩拜,請求國君三思後行。

    「陛下,忘戰必危,好戰必亡啊!」

    「陛下,民力有限,經不起透支!」

    「陛下,此時我越國當以安穩為上,再也經不起動蕩了。」

    寧元憲一聲冷笑。

    這群文官就是這樣的,口口聲聲都是聖人的話。

    彷彿那些都是真理。

    沒錯,那確實是真理。

    但是真理有些時候,也要反著用。

    寧元憲二話不說,直接起身,猛地掀開身上的王袍。

    頓時,所有人清清楚楚地看到,國君身上穿着甲胄。

    然後國君拔出寶劍,猛地對前面的几子斬下。

    「啪!」

    一聲巨響,整個几子直接被劈成兩半。

    這讓所有人都記起來,國君寧元憲也是學過武功的,而且武功還很不錯。

    「寡人已經定了,御駕親征,決戰吳王!」

    「再有阻擋者,如同此幾!」

    「沒錢?不會去借嗎?隱元會不是一直拚命要把錢借給我們嗎?」

    然後,國君寧元憲一身甲胄,直接離開朝堂。

    留下群臣瑟瑟發抖,惶恐不安,議論紛紛。

    而此時。

    尚書台左丞相祝弘主緩緩抬頭道:「吵什麼吵?陛下已經乾坤獨斷,諸位臣工,安心辦差便是!」

    頓時,群臣安靜了下來。

    祝弘主,太子太師。

    國君岳父,祝戎,祝霖之父。

    國君寧元憲的老師,他在越國另外一支擎天玉柱。

    今年已經七十三歲,之前養病在家,幾乎沒有上朝。

    今日,終於來了,拖着病體上朝。

    張翀不由得朝着這個老人望去一眼,心生仰慕。

    這,就是他張翀一生的目標了。

    ………………

    書房內。

    國君和沈浪下棋。

    「沈浪,你家被燒了,幾乎燒光。」

    頓時,沈浪面孔一抖,手也一抖。

    「你家武士被殺了十幾個,不過你家人沒事。」寧元憲道:「那個大傻,厲害!」

    沈浪的手平靜了下來。

    國君又道:「你這人作孽,大傻未來會問鼎天下武道,代表我越國武道之尊的希望,你這麼早讓他出來做什麼?眾矢之的嗎?」

    沈浪道:「我也不想。」

    然後,兩個人繼續下棋。

    「你猜對了,蘇難野心巨大,他不僅僅要上演新的艷州之變,而且還要自立為王,他要蘇羌合一。」國君道:「你這混賬,琢磨人心倒是厲害。」

    沈浪道:「因為臣要報仇,一心想要弄死蘇難,所以每天都在琢磨他的心思,了解得自然比旁人清楚。」

    國君道:「那你每天琢磨寡人的心思了嗎?」

    沈浪道:「您又成不了微臣的岳父,琢磨沒用。」

    頓時,國君想要把手中的棋子砸在沈浪的臉上。

    國君道:「蘇難臨走之前,大火焚城,堂而皇之殺出朱雀門,而且還幾乎滅殺你在國都的全家,他這般厲害,你可想到沒有?」

    沈浪搖了搖頭道:「沒有,臣以為他會溜走的。」

    國君道:「寡人也沒有想到,這老賊平時太擅長於演戲了。」

    接着,國君皺了皺眉道:「你這棋藝這麼差,和你下棋有什麼意思?」

    沈浪道:「臣這不是還沒輸麻。」

    國君道:「已經死透了,你不是號稱走一步看四步的嗎?」

    沈浪道:「下棋無聊,臣不願意動腦子。」

    國君頓時想要掀掉棋盤,不過馬上就要贏了,懶得掀。

    真是見了鬼,自從這個混蛋睡了寡人的女兒,竟然擺出一副自己人的樣子?

    別湊近乎。

    國君淡淡道:「沈浪,你之前說想要殺蘇難,要滅蘇氏全族,還算數嗎?」

    沈浪手懸在半空,道:「還,還算數吧?」

    …………

    琅郡西邊一百一百五十里。

    蘇難很快就要進入自己的地盤了,整個心神終於稍稍鬆懈了下來!

    蘇氏的領地只有三千多平方公里,但是他用利益已經滲透了半個天西行省。

    只要進入他的勢力範圍,就如同蛟龍如海。

    而此時一個驛站內,準備了幾百匹駿馬。

    蘇難的幾百人只要進入這個驛站,就立刻換馬,繼續前進,前往家族封地。

    「快,快鍘草喂馬!」

    「別慢吞吞的。」

    「把所有戰馬都餵飽了,一會兒有大人物要用。」

    「要是餓了哪一匹,唯你們是問!」

    其中一個老頭,如同車夫,如同老農,正在一絲不苟地鍘草。

    「唉!」

    「沈浪,老夫欠你的這個人情真是難還啊!」

    「現在讓我殺蘇難,我真是沒底氣!我這個人出身卑微,幾代都是農民,一見到大人物就心抖的。」

    「你說殺蘇難是國君允許的,我這個人讀書少,你可千萬不要騙我啊!」

    一代宗師,劍王李千秋正滿臉苦悶鍘草。

    然後,靜靜等待蘇難的到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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