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寒夜笑了笑。
她走後不久,陸芷韻就回來了,手裏端著晚飯放到桌子上。
「剛剛我來的時候好像看見莫曼春了,不過穿的和以前好像風格不一樣了?還挺好看的,她是來我們這兒了嗎?」
「是啊,來找我的,剛剛走。」
莫曼春出了門並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向著另外一邊訓練的地方走去。
那是她以前訓練的地方,現在幾乎都沒有什麼人。
她坐到旁邊的石頭上,將頭靠在後面的樹上。
喜歡是興趣使然,愛是棋逢對手。
莫曼春的腦子裏面思索著這兩句話。
所以秦寒夜對她連興趣都沒有嗎?真是可笑,她莫曼春活了那麼長時間,第一次看上一個男人,竟然會出現這種情況。
她自嘲著笑了一聲,輕輕的閉了閉眼睛。
身後的花草傳來稀稀蟀蟀的聲音,像是什麼人正在撥動,又像是大風吹過的感覺。
她猛的睜開了眼睛,察覺到身後的人好像並沒有要做什麼的意思,又重新閉上了眼。
等到身後的聲音徹底消失,她皺着眉睜開眼睛,起身大步回到自己的房間。
「阿柳。」她剛進門就大喊一聲。
畢竟下午是她一個人去的,阿柳肯定還在房間里。
「我在,老大,怎麼了?」聽到莫曼春的聲音,阿柳本來還想問問情況怎麼樣,可是看她一臉嚴肅的樣子,似乎有些不太好。
「你去查一下,今天有什麼人去過第一訓練場,查到了立馬來告訴我。」莫曼春皺着眉說完,走到床邊坐下。
剛剛那個人應該是有意跟着她,但是什麼都不做,他到底想幹什麼?
等到阿柳出去,莫曼春立馬換了衣服,卸了妝容,恢復和平常一貫的樣子。剛剛出門那種看猴子一樣的眼光,她真是受夠了。
「來人,去告訴陸小姐和秦先生,今天晚上讓他們都回各自的房間睡覺,在來個人帶着秦先生去認認他自己的房間門,不要以後總是走錯了房間。」
外面的人應了一聲。
她承認剛剛她是有些對秦寒夜說的話折服的,但是追求還在繼續,她總要做出一點措施,既然不能用時間來沉澱習慣,就只能產生興趣了。
反正,這兒樂是莫離島,她的地方,她怎麼能那麼輕易認輸。
莫曼春笑了笑,等到時間差不多的時候出門躲在後面看了看,秦寒夜果然回來了。不過這次,他怎麼回來的倒是比她預計的快。
其實秦寒夜也不想這麼早回來,吃完飯他就甜言蜜語哄著讓陸芷韻和他一起上了床,但是奈何陸芷韻不管怎麼樣腦子都特別清醒,死活不讓他碰,說是上午和下午已經做夠了,晚上就算了。
所以在莫曼春的人來叫他回房間的時候,他簡直就是被趕出來的。
莫曼春暗聲笑了笑,回到房間。阿柳已經回來了。
「怎麼樣?查出來了嗎?」
阿柳想了想,皺着眉說道:「查出來了,今天一隊,五隊和九隊去過,一隊好像還是剛剛才回來的。」
剛剛才回來?
莫曼春皺了皺眉,難道跟在她身後的人是一隊?可是一隊為什麼要跟着她?
她想了會兒,簡直頭疼,這種思考的問題就應該讓陸芷韻去想,她不行。
「算了,你先去睡覺吧。」莫曼春擺擺手讓阿柳出去,天已經快黑了,忙了一天還是先休息吧。
夜半三更。
天上萬里無雲,只有一輪明月在頭上掛着,將整個大地照的的明晃晃的,在地上結了一層白紗,如夢如幻。
島上的月亮每天晚上都很皎潔,很難分得清哪天是初一,哪天是十五。
陸芷韻沿着月光照的到的地方在路上走着,手裏拿着一張路線圖一樣的東西。
這是她從一秀房間找到的,她明裏暗裏走了好幾遍,最終確定了一條路線能避開島上大部分的戒備。
陸芷韻原本是打算叫上秦寒夜一起的,可他搬了房間,就在莫曼春隔壁,一舉一動都有可能打草驚蛇。
她想着晚上可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自己出來了,多這一次也不多,索性就拿着路線圖出來了,這條路上的確沒什麼戒備,但這位置怎麼感覺越走越偏了呢?
忽然,陸芷韻停下了腳步,靜靜的站着,耳邊有海風吹過樹葉的聲音簌簌作響,身後卻有連續不斷的,從草里傳過來的聲響。
一秒鐘過去了。
兩秒鐘過去了。
三秒鐘……
就在這時,陸芷韻猛的轉身向右邊一躲。一個在月光下還反著光的,明閃閃的匕首從她剛剛的位置上重重落下,撲了個空。
不過拿着匕首的男人身手十分迅猛,看着空掉的地方,抬手向右一揮朝着陸芷韻的面上颳去。
陸芷韻立馬往後一退,腳步一個拐彎就朝着前面的路跑去,這真的用盡了她這一生吃奶的力氣,簡直比高考的八百米長跑還要快。
男人也快速的追了上來,好像不追到她就不死心。
「喂,大哥,你是誰啊。沒事大晚上不睡覺追着我跑什麼,我哪兒得罪你了?」跑了一段路程之後,陸芷韻氣喘吁吁,喉嚨里彷彿被灌了鉛,火辣辣的疼,雙腿累極脫力,她只好往邊上走着,靠着樹一陣大喘氣。
男人悠閑的從後面追過來,手中的匕首還發着銀色的光芒,可能也是覺得她跑不掉了,冷聲說道:「我要殺你還需要理由嗎?像你這種女人,就應該待在家裏取悅你的男人,偏偏要跑的這種地方。既然你想尋死,那我就送你一程。」
說着,他舉起手中的匕首,狠狠的朝着陸芷韻刺過來。
那是一雙什麼樣的眼睛呢,狠厲陰暗,眼睛旁邊滿是溝壑,就像是從千萬人中經過殺戾才站到最頂上的位置。
陸芷韻一驚,猛的轉了個身,大聲喊道:「一隊。」
手上的匕首瞬間停下,不過也就那麼一秒鐘,隨即繼續前進。
她竟然,知道他是誰,那就更不能留了!
陸芷韻一直向後退,隨着面前揮動匕首的速度越來越快,她的胸口有着明顯的起伏,呼吸也愈加紊亂。
她大口呼吸著空氣,眼看着一隊的匕首就要破空而來刺到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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