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芷韻的身手都是秦寒夜教的,兩個人呼吸間你來我往了十幾招,最後秦寒夜制住陸芷韻的雙手將人壓在身下,兩個人一起倒在了床上。
陸芷韻呼吸有些急,秦寒夜卻面色未變,只是眼底的寒意更重了,嗓音冷沉,「就這麼想離開我?」
「你放手。」陸芷韻偽裝的冷靜通通被撕碎,像是被困住的小動物,啞聲嘶吼。
秦寒夜將她困得死死的,聞言薄唇抿成一線,「不放。」
「秦寒夜,這樣有意思嗎?」陸芷韻眼眶通紅,卻倔強的瞪大了雙眼看著身上的男人,「還是說你真的想要把我變成你的情人,讓我做你的禁臠?」
「讓我當一個不知廉恥的小三?」
喉結滾動,秦寒夜眼底溢滿疼痛,「不是,我不會讓那種事情發生。」
「可它已經發生了!」陸芷韻伸手捧著秦寒夜的臉頰,指尖顫抖,絕望低吼。
「它已經發生了,秦寒夜。」
「是我的錯,是我沒處理好。」秦寒夜嘶啞的聲線響起,低著頭急切地去找尋陸芷韻的唇瓣,像是要證明什麼,還有瘋狂的,不肯放手的佔有慾,「可是我愛你,我愛的只有你,芷韻!」
陸芷韻被動的承受著她的吻,明明往日那樣甜蜜的接觸,此時重溫一遍卻只剩下苦澀。
秦寒夜撕咬著她的唇瓣,重重地吻著她的下巴,脖頸,好像這樣懷裡的人就能留下。
陸芷韻早在無聲無息間淚流滿面,感受到她的眼淚,秦寒夜滴血般的眸子恢復了一絲清明,他緩緩退開,看著身下無聲流淚的女人,心臟疼到極致,「芷韻,不要就這麼放棄我好嗎?」
陸芷韻雙眼已經被眼淚覆蓋,可是很奇怪,她卻能清楚的看到秦寒夜眼底的痛苦和絕望。疼痛從跳動的心臟刻進了骨髓里,陸芷韻看著在自己眼裡面容模糊的男人,聲音艱澀的緩聲道。
「感情里,不是不被愛的那個是第三者。你們早有婚約,那我就是插足的那個,你明白嗎?」
「你知道的,這是我最介意的東西,我媽就是因為被最愛的人背叛才死的。」
「秦寒夜,你要是真的愛我,忍心讓我在別人的指指點點中過一輩子嗎?」
秦寒夜痛苦的搖頭,眼裡閃過掙扎和決絕,「不會的,我在努力,再給我一點時間,我會解決這個狗屁婚約。芷韻,再給我一點時間!」
他在祈求自己,那樣驕傲到極致的一個男人,在祈求她不要放棄他。
陸芷韻覺得,大抵心臟被凌遲的疼也不過如此。陸芷韻緩緩地,一點一點推開身上的秦寒夜,從男人手裡抽出自己的雙手。
她站起身,眼前的一切早就已經模糊不清了,陸芷韻卻覺得這樣也好。
這樣她就不用看到秦寒夜臉上的難過和痛苦,這樣她就更能狠下心。
「那就等你解決了再說吧。」她聲音很輕,好像窗外呼嘯而過的風就能捲走那一線生息,卻宛如宣判死刑的終極審判響徹在男人耳畔,「我們……先這樣吧。」
說完,她抬起沉重的腳,拖著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往門口走去。
這次秦寒夜沒有再攔在她身前,陸芷韻打開門鎖,輕輕擰動門把手,接著走出去的每一步都被放大了無數倍在耳邊。
可秦寒夜卻不能上去追她。
他知道他留不下她了。
他也不想為了自己自私的愛,讓她背負那樣的罵名。
外面鄭明熙好像說了什麼,秦寒夜發現自己好像失聰了,什麼都聽不清楚,可是陸芷韻那句「走吧」卻那樣清晰的迴響在耳邊。
空蕩蕩的房間里乍一看去好像什麼都沒少,可少了那個人,再熟悉的味道也失去了溫度。心底某處像是被挖空了一塊,空空的透著風!
呼嘯而過的西北風裹挾而去,A市的冬天正式到來。
鄭明熙換掉了自己的敞篷超跑,大馬金刀的開著一輛悍馬。
她看著副駕上陸芷韻眼眶通紅的樣子,心中有些不落忍,「你想哭就哭出來,這麼眼淚要掉不掉,看的我怪著急的。」
陸芷韻從來也不是愛哭的性子,聞言揉了揉鼻尖,「我沒事,讓你擔心了。」
鄭明熙搖頭嘆了口氣,手底下在岔路口打了個彎,「我不是幫秦寒夜說話,但是吧,他這人雖然看起來冷,但我認識他這麼久,他真的放在心尖上的人也就你一個。」
她一邊說,一邊注意著陸芷韻的反應,「不是女人,是人。你明白我意思嗎?他身邊就沒幾個活的女人,更何況那什麼莫須有的未婚妻,我更是連聽說都沒聽過。」
她雖然剛才在乾陽院的時候對著秦寒夜張口就罵,這會卻在理性的開導陸芷韻。
「你也知道他的成長環境,有太多的身不由己才爬到現在的地位。現在秦家看似他最風光,可上面那個老不死的還活著一天,秦寒夜就沒辦法徹底放開手腳做自己的事情。」
鄭明熙收起臉上的笑意,轉頭看著陸芷韻,神色無奈的嘆了口氣,「你應該知道吧,他媽媽就是他爸爸的情人之一,後來被人害死了,所以他怎麼可能忍心把你置於那樣的地步。」
陸芷韻難掩驚訝的轉過頭看向鄭明熙,「你說什麼?」
秦寒夜是私生子陸芷韻有所耳聞,可他媽媽被人害死?
鄭明熙「嘖」了一聲,目光直視著前方路面,眸色閃過一抹深沉,「我也只知道一點點,還是聽路竟無意間提起的,指望從秦寒夜嘴裡吐出來這些陳年老事,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搖了搖頭,鄭明熙又忍不住道,「所以啊,你別看秦寒夜無堅不摧的,其實他也挺可憐的。有他媽媽的事情懸在頭上,他怎麼可能讓你步後塵。」
陸芷韻眉心緊緊擰著,一時間有些不可置信,同時又覺得心疼,複雜的感情交織在一起,讓她暫時連悲傷都拋到了一邊。
鄭明熙小心留意著陸芷韻的反應,見狀悄悄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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