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芷韻覺得自己在秦寒夜面前什麼都沒有,除了他口中的喜歡,她連一點放肆地餘地都生不出來。
因為他那麼優秀,而她一無所有。
大概是生病這幾天心思變得敏感脆弱,淚意湧上來的猝不及防。不想讓秦寒夜看到自己這副模樣,陸芷韻轉過頭,肩膀卻被男人的手掌抓的死死的。
心底深處最敏感脆弱的那根神經像是被貓爪子抓了一下,又麻又癢還有一絲絲的疼。
對陸芷韻的思念和擔心都化成了行動,秦寒夜發現自己聽不得她用這樣的語氣和自己說話,緊緊將人扣進懷裏。
伸手捧着陸芷韻腦後,秦寒夜低下頭近乎急切地去尋着陸芷韻的唇瓣,深深的吻了下去。
熟悉的氣息強勢霸道的侵蝕着陸芷韻的所有感官。大腦變成了纏繞成一團的線,糾纏迷亂喪失了思考的能力。
理智和胸腔的空氣一起流失。
一直到陸芷韻快喘不過氣來,秦寒夜才離開了她的雙唇。
瀲灧的水光在陸芷韻的眼角眉梢,看一眼就是風情。秦寒夜嗓子一緊,伸手將人扣進了胸膛,平復著呼吸。
「我很生氣。」他說,帶着些微喘息的嗓音無端勾人,「生氣你不在意自己的身體,生氣你和莫琮天聊的那麼開心,生氣你一聲不吭就搬回了陸家,生氣你這麼多天都不聯繫我。我有多生氣,就有多擔心,我擔心和你吵起來,擔心留下來在你身邊會把你推得更遠。」
所以讓自己在遠離她上萬公里的地方冷靜。
最後卻發現,對陸芷韻的挂念讓他根本沒辦法冷靜。
下了飛機第一件事就是來找她。
一口氣說完,秦寒夜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來,苦笑了一聲,「我有時候也很頭疼,對你的這些佔有慾比我想像的還要強烈,你說該怎麼辦?」
得不到回應的感情,一廂情願的關心,只會讓當事人越來越厭惡,讓他們的關係越來越遠。
這並不是他想看到的,可是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
話音落下,陸芷韻一時沒有說話,安靜的房間里是讓人窒息的沉默。
秦寒夜的一顆心逐漸下沉,像是墜入了無底洞,手心不受控制的把陸芷韻扣的更緊。
他微微閉上雙眼,知道自己怎麼都不會放開手的。
腰側突然傳來一陣溫熱的觸感,陸芷韻細細的雙臂輕輕的、一點一點的環過秦寒夜的腰身,她像是小動物伸出了觸角,一點一點試探著周圍的世界。
終於,她也像秦寒夜一樣,圈住了男人的腰身。
兩個人之間一絲縫隙也沒有。
陸芷韻的下半張臉伏在秦寒夜的肩膀處,男人的肩膀寬闊,靠着的時候,給人無盡的安全感。
感受到秦寒夜的脊背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僵硬,陸芷韻伸手在他背上摩挲了兩下,聲音悶悶的說,「不用怎麼辦,我並不討厭,你的佔有慾。」
秦寒夜無意識在陸芷韻背上輕撫的動作倏地一頓,他看着眼前烏黑的發頂,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大概是剛才的話太羞恥,陸芷韻不等秦寒夜反應過來便接着道,「你的腿,之前不是還受傷了嗎?」
秦寒夜不滿她的轉移話題,可是她畢竟是在關心自己,還是心裏一軟,回答道,「我讓司機幫我,放心吧,沒事。」
陸芷韻卻不太放心,拉着人坐下,看到秦寒夜穿着筆挺的西裝廠里哭,外面看不出什麼痕迹,擔心他的傷口又嚴重了,一時嘴快說道,「你這人慣會避重就輕,你把衣服脫了,給我看看。」
說完發現秦寒夜目光驚愕的看着自己,還帶着幾分促狹,陸芷韻臉後知後覺的一紅,忍者羞澀道,「我都是關心你,你剛才在樓下還坐着輪椅,這回怎麼就能上二樓了,你可別逞能,醫生上次說了,你的腿不能再出事了。」
她還耿耿於懷秦寒夜為了自己腿上傷口崩開的事情,心中對他的怨懟終究是比不上擔心。
秦寒夜臉上的神色越發柔和,抓着陸芷韻的雙手固定在自己胸前,拉近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真的沒事,剛才用手臂更多些,腿上幾乎沒使什麼力氣。」
說完怕陸芷韻不信,秦寒夜抓着她的手去觸碰自己的傷處,「本來已經嚎的差不多了,現在也就是走路的時候有點疼,沒有那麼誇張,你別擔心。」
陸芷韻仔細用手指檢查了一番,發現沒有什麼滲出的血跡或是別的,稍稍鬆了一口氣,皺眉看着秦寒夜,「你不要總是逞能,要是真的不舒服現在立馬去醫院。」
腿還是有些疼的,尤其是剛才爬上來落地的時候用了些力氣,再加上抱着她站了那麼久,陸芷韻渾身脫力的時候兩個人幾乎都是靠着他的雙腿支撐,不過傷口沒事。
秦寒夜本來還想用苦肉計讓陸芷韻心軟,現在覺得完全沒必要,甚至擔心她擔心太過,只好強調自己真的沒事。
好說歹說陸芷韻終於相信了他,秦寒夜雙眸緊緊鎖着她,「所以,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陸芷韻毫無準備他突然提起剛才她說的話,先是一愣,接着臉上蔓延起一片紅霞,避開秦寒夜的雙眼,聲音低了好幾度,「你知道的。」
秦寒夜不依不饒,「我不知道,我要你說給我聽。」
「哎呀秦寒夜你怎麼這樣?」陸芷韻聲音大了些,又擔心外面有人聽到,忙壓低了嗓音,「就是,你理解的意思。」
她也不知道剛才怎麼就說出了那麼一句話,羞恥後知後覺的爬上心頭,怎麼可能會再來一次,可是男人目光專註地看着她,彷彿她不說他就要做點什麼。
陸芷韻只好急忙轉移話題,「你剛才說的,生氣我不顧自己的身體,我覺得你能理解我的,分公司現在剛有點起色,我哪裏能在這個時候請假,我也沒有你想的那麼嚴重。」
「而且,我沒有一聲不吭,我給你打電話過,可你關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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