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三十
我看到一些撐著五顏六色的雨傘的小人,又像小精靈,在我眼前跳來跳去,可愛極了。
直到水溫開始變涼,我的那些不適感也漸漸小腿,眼前出現的幻覺也消失了。
從藥水裏出來時,我感覺整個人輕鬆了很多,那種感覺就好像連續幾天沒有睡覺,突然睡了個地老天荒。
穿上衣服,我伸了個懶腰,瞬間感覺整個人神清氣爽的。
這到底是什麼神奇的藥水?
當我走出屋時,只看見吳南星一個人坐在堂屋裏,她旁邊還放着一碗黑乎乎的湯水。
見我出來了,她立刻沖我笑道:「完了嗎?」
「嗯,吳老呢?」
「睡了,爸讓我給你喝這個。」說着,她將旁邊那晚黑乎乎的湯水端起來遞給了我。
「這啥呀?」我滿臉疑惑的問道。
「藥水,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我爸讓我叫你喝。」
既然是吳老讓我喝的,那我也只能喝呀。
我接了過來,聞了聞,沒有任何氣味,可就是有點難以下口啊!
因為這顏色看上去就跟下水道里的污水一樣,黑乎乎的,還有些黏稠。
我頓時有些乾嘔,哪怕沒有任何氣味。
「這葯難喝嗎?」我隨即又向吳南星問道。
她搖搖頭說:「不知道,你嘗嘗。」
我也只能硬著頭皮喝了,先喝了一小口,味道稍微有些苦澀,又帶着一絲甘甜,總之說不出是什麼味道。
談不上難喝,只是看着有些嚇人。
我幾口喝完后,將碗遞給了吳南星,又向她問道:「可以了吧?」
「嗯,你剛才泡那藥水感覺怎麼樣?」
「挺好,整個人精神都要好些了,而且剛才我還出現幻覺了。」
吳南星笑了笑道:「那是正常的,你再多泡幾日,甚至會出現暈厥的情況。」
「啊!?這……這麼嚴重?那萬一我暈在那藥水裏,給淹死了咋辦?」
吳南星又笑說道:「不會的,我爸會去看你的,剛才他也進來看過,你不知道嗎?」
我還真不知道有人進來過,因為剛才我整個人完全處在一種幻覺當中,根本沒有任何意識。
不過這我就放心了,點了點頭說道:「那就沒事了,暈就暈吧,我覺得挺舒服的。」
「嗯,那你早點休息吧。」
我向她點了點頭,然後回到了我自己的房間里。
躺在床上,毫無疑問我又開始思念安瀾了。
她也聯繫不上我,肯定也挺着急的,我甚至想着要不要翻出大山,給她打個電話報聲平安。
這麼想着想着,便睡了過去。
次日早上又被寨子裏的公雞打鳴叫醒了,起身伸了個懶腰,陽光已經穿過窗戶的縫隙照射了進來,絲絲縷縷的光線,像鋼琴的琴鍵似的。
拋開其它因素不談,這裏真的是一個修身養性的好地方。
除了思念安瀾以外,我現在的感覺還是很不錯的。
穿上衣服走出房間,又見到吳老在院子裏曬著太陽,眯著瞌睡。
一隻梨花貓也捲縮在他身邊,陽光灑在身上,暖洋洋的。
早晨的苗寨看上去就像一個世外桃源,雲霧繚繞,似仙境一般。
我走到吳老身旁,他聽見我的腳步聲后,便睜開了眼睛。
「吳老,今天不用上山採藥了吧?」
「今天不用了,這兩天採的葯夠你一個星期了。」
「那就好,這一個星期我啥都不用幹了吧?」
吳老笑了一下,說道:「誰告訴你什麼都不用幹了?你在我們家白吃白喝白住嗎?」
「呃……這是要我給你錢嗎?」
「我要你錢沒用,你得幫我家做事。」
「做啥?」
吳老沉默了一會兒說道:「等會兒吃完早飯後你就跟南星上山去撿柴吧!」
「啊!又……又上山啊?」
「怎麼?不願意啊?那你就去挑大糞嘛,你總得干一樣不是?」
「那我還是上山吧!」
吳老好像把我拿捏住了似的,笑了笑,又繼續眯起瞌睡來。
今天的早餐就是麵條,也是吳南星做的,好像基本上都是她在做飯。
吳老給我的感覺就是大部分時間閑着的,她妻子就去忙地里的農活。
這老神仙般的日子,過得可真舒坦啊!
吃完早餐后,我和吳南星就各自背着背簍又上山了。
不過間柴火就沒有採藥那麼辛苦了,採藥得去更遠的深山裏,而且也危險。
撿柴隨便哪座山頭都能撿到,不過也累呀。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我發現她開始願意和我說話了,而且話也稍微多了一些。
走在山間的小路上,一路上還碰見不少寨子裏的村民,他們都很熱情的和我們打着招呼。
不過用的都是苗語,我也聽不懂說的啥。
山裏撿柴的村民也不少,靠山吃山嘛,畢竟這裏也沒有天然氣。
大家都挺熱情的,主動跟我打招呼,和我說話,只可惜我聽不懂他們說的啥。
吳南星當我的翻譯,對我說道:「他們在問你是從哪裏來的?」
「你告訴他們,我是從重慶來的。」
於是吳南星又幫我翻譯給這些熱情的村民們,他們又問了一句,吳南星又給我翻譯道:「他們問你來這裏幹啥的?」
「你直接說我是來找你爸看病的唄。」
吳南星卻搖搖頭說道:「不能這樣說,我爸不是醫生,如果傳出去了,他們都會來找我爸治病了。」
「你們寨子裏的人難道不知道你爸的本事?」我很是不解的問道。
吳南星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的,你也不要說。」
這就奇了怪了,我們這些外面的人都知道,竟然他們一個寨子裏的人還不知道這回事。
沉默了一會兒,我才對吳南星說道:「那你就說我是你們家遠房親戚。」
吳南星笑了笑,然後用苗語回復了大夥兒。
我也很想和這些熱情的村民打聲招呼,於是又向吳南星問道:「你好,用苗語怎麼說啊?」
「我們這裏說某如。」
於是我又現學現用,對着大夥兒說道:「某如,某如……」
大夥兒也對我「某如」,然後都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笑容才是最直接的語言,無論你是哪裏的人,哪怕是國外的,一個笑容也能讓對方知道你是一個好人。
可就在這時,一個苗族小伙從上下氣喘吁吁地跑上了山,好像發生了什麼似的,整個人非常急切。
他來不及歇口氣,就用苗語和大傢伙兒說着什麼,還一點做着手勢,看他那樣子真的挺着急的。
我也不知道出什麼事了,但從他這急切的語氣,加上這不協調的肢體語言可以判斷,是有大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