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慧？你……你怎麼來這裡了？」付志強看著面前那女孩，有些驚訝的問道。

那女孩像是跑了很久似的，還在劇烈的喘息著，一邊面帶微笑的說道：「我聽老闆說被你打傷的那個人就在這家醫院，我又聯繫不上你，想來跟你說聲謝謝。」

付志強淡淡一笑，回道：「沒事的。」

「志強哥，真的謝謝你……」

那女孩說著，突然又一臉難過的說道：「害得你被開除了，實在是對不起你。」

付志強仍是一副不在乎的樣子，說道：「真的沒事，你不要往心裡去，開除就開除唄，此地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嘛。」

那女孩笑了笑，笑起來挺可愛的。

付志強又急忙指著我，對那女孩說道：「小慧，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哥。」

「哥，你好。」小慧轉而看向我，對我笑著招呼了一聲。

我點點頭回了個招呼，小慧又向付志強問道：「志強哥，我可以加你一個微信嗎？如果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你告訴我就行了。」

「真沒事的小慧，你就別這麼客氣了。」

「要的，志強哥，我真的挺對不起你的，因為幫我出頭還得你被投訴被開除，我心裡真的很過意不去。」

付志強輕輕嘆了口氣，於是拿出手和小慧互加了好友。

小慧又向付志強問道：「志強哥，那個被你打的人現在還好吧？」

「他沒事，你不用擔心。」

我回頭看了看那馬老闆，他已經結完賬往門口走來了。

如果讓他看見小慧了，我估計他們三個人會很尷尬，而且小慧肯定也會感到奇怪。

於是我隨即對付志強說道：「你趕緊的，我們去停車場等他。」

付志強這才對小慧說道：「小慧，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你回去吧，真的沒事。」

「嗯，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你在微信上告訴我就行了，志強哥。」

付志強點了點頭，我拉著他就往停車場走去。

片刻之後，那馬老闆也來到停車場，一臉堆著笑對我說道：「陳總，我們走吧。」

「你自己開車來的吧？」

「是。」

「那你在前面給我帶路吧，我在後面跟著你。」

他點了點頭，隨即坐上一輛寶馬五系車。

臨走時還不忘叮囑我道：「陳總，我慢點開，你別跟丟了。」

「跟不丟，走你的吧。」

我這才和付志強坐上車，然後一路跟著他。

在車上，我向付志強問道：「剛才醫院門口那個女孩就是你說的那個被欺負的前台吧？」

「嗯，豐哥，你現在相信我沒騙你了吧。」

我笑了笑道：「你這算是做了一件正確的事，不過才半個月的時間，你真的就發生這麼大改變嗎？說實話，我真有點懷疑你是裝的。」

付志強嘆了口氣，沉聲回道：「我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我已經是個廢人了，以後只能用實際行動來證明了。」

「但願如此。」

……

跟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吧，來到了一家生產工廠裡面。

廠房的規模不算大，只有兩個廠房，估摸也就五六百個平方。

在廠區裡面的一棟三層樓高的辦公樓停了下來，他下車后就快步向我走了過來，主動幫我拉開了車門。

「陳總，你看，這就是我的廠子。」替我打開車門后，他便十分激動的說道。

我從車上下來后，環顧了一圈整個廠房，說道：「你這廠區有點年頭了啊！」

「是，我們長可是有二十多年的歷史了，以前還要大，後面發生了幾次變故，東邊和南邊的一些區域被劃了出去。」

他一邊給我介紹，一邊拿出一盒中華，遞給我一支，又拿出打火機準備給我點上。

我朝她擺了擺手，自己摸出火機點燃了煙。

他又對我說道：「陳總，要不我帶你去車間轉轉？」

「可以，我把煙抽完就去。」

我們一邊往廠房裡走，我一邊向他問道：「現在你們廠子有多少工人？」

「光是工人的話，有四十多個人，算上坐辦公室一共有六十五個人。」

說著，他重重嘆了口氣，又說道：「這一年裁員厲害，很多老員工自己就辭職了，以前人多的時候有三百多人。」

其實我也看得出來這個廠子曾經輝煌過，首先這地理位置特別優勢，出門不到三公里就上高速，距離機場也僅僅只有二十公里。

其次是廠區裡面不僅有生活區還有娛樂區，有兩個籃球場，還有羽毛球場地，甚至還有自己的超市和醫務室。

雖然這些都關門了，籃球場和羽毛球場看上去也都很破舊了，但毫無疑問這裡曾經輝煌過。

一路來到車間門口，我將煙滅了，然後跟著他進了車間。

這個時候已經工人已經下班了，車間里很安靜，只有一些需要24小時開機的機場發出一些響動。

車間裡面的各種設備看上去也有些年頭了，地面的油漆也幾乎被磨沒了，但一切物料擺放得還算整齊。

那馬老闆又給我介紹起來：「陳總，我們現在只有一班工人作業，現在已經下班了，以前我們可是三班倒的。」

在車間里巡視了一圈，我發現了一個問題，也是最嚴重的問題。

離開車間后，我讓他給我看近一年的數據，他把我帶到了辦公室里，整理出一大堆數據表給我。

我挑幾個重點看了，結合我之前發現的問題，我向他問道：「你們生產的產品太雜了，有廚具又有家用品，還有家電設備，難怪效益這麼不好。」

「陳總，我們以前也是這樣，但是效益就沒問題呀。」

我笑了笑，問道：「那我問你，以前是不是僱主讓你生產什麼你們就生產什麼？」

「是。」

「這就對了，以前你們有大品牌贊助，當然效益不一樣，可是現在沒有大廠合作了，你們成了雜牌，你覺得還會有人買賬嗎？」

他還是挺聰明的，聽我這麼一說便沉思了片刻，說道：「陳總你的意思是我們要做單一的產品嗎？」

「說實話，來看了你們工廠我很失望，根本達不到我們合作的要求。」

他頓時低下頭嘆了口氣，又對我說道：「還請陳總給我指條明路，我現在真的是沒辦法了，外債已經欠了很多了，實在是拿不出錢來了，就想試試通過直播帶貨的方式能不能幫我度過這難關。」

我揚了揚手，打斷了他的話，問道：「外面欠了多少錢？」

「兩百多萬，還有廠房的租金也欠了一年了，廠房的東家是我父親生前的好友，這才沒把我趕走，要是別人早就趕出去了。」

我一聲苦笑，又問道：「那工人的工資呢？你別告訴我也欠著的？」

「這倒沒有，工人工資每個月都是按時發的，我把房子什麼的都賣了，你看見的那輛寶馬其實也是租來撐面子的。沒一輛好車，談生意別人都不信你有這個實力。」

這話他說的倒是真的，特別是做生意的人，有一輛好車真的會事半功倍。

「看來你現在的確挺困難的。」

稍稍停頓后，我又說道：「辦法倒是有，就看你願不願意了。」

「陳總，還請你給我指條明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