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杜荷一腳將侯毅踹翻在地上。

「滾，我沒你這樣的弟子，收你為弟子，只會辱沒了本少爺的名頭！」杜荷罵道。

可侯毅卻嘿嘿地笑著，跟個二傻子一般：「老師，你就收下我吧，我如今已經與我爹斷了父子關係，我無處可去，若是老師不收留我，我真不知道何去何從了！」

杜荷蹲下身，問道：「你真想研究科學？」

「想，做夢都想，聽聞袁清風師兄和呂昊師兄已經做出一個木桶，往裡面填了許多東西，用兩根銅線引出來之後，可以釋放出閃電一樣的電光……我雖然對此沒有興趣，但是，我想研究水泥！請老師給我一個機會！」侯毅雙眼放光地說道。

杜荷發現，這貨只有在提到感興趣的時候，眼睛里才會有神采，平素都是無精打採的，跟個傻子差不多。

杜荷站起身來：「既是如此，我便收下你這不肖之徒吧，為師現在有……」他掰起指頭數了數，「為師現在有幾個弟子，清風為人聰明，能坐得下冷板凳，對科學研究有敏銳的直覺，呂昊為人憨厚老實，在研究上只怕不會有多大建樹，但他已經習到呂布的武藝，鬼神的刀法，正道的箭術，程姑娘的劍法，將來說不定可以成為一個高手，而蜀王殿下天資聰穎，功勛卓越，放眼望去，便只有你資質平平，愚笨不堪，希望你以後刻苦認真，發憤圖強，不要丟了為師的臉才好！」

「老師放心，學生一定不會丟人的！」侯毅猛地磕頭，滿臉喜色。

人生的第一次總是印象深刻的！

杜荷第一次收徒，心情免不了激動。

但第二次，第三次……輪到侯毅拜入門下時，卻已經是古井不波，心若止水。

反觀侯毅，則是笑的裂開嘴來。

杜荷將水泥的一些基本原理教授給他，便放任他去自行研究。至於能研究出什麼結果，這就不是杜荷關心的了。

……

「發財了，縣公，發財了！」

一大早，馬周便急匆匆進了杜荷的院子，欣喜地說道。

杜荷正在刷牙，抬起頭來，問道：「老馬，什麼事能讓你如此激動？」

馬周一向是個淡定的人，可此刻看上去卻是興奮得跟個孩子一樣，那一定是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

馬周笑吟吟地說道：「恭喜縣公，賀喜縣公，如今豬肉已經推廣開來，鄠縣養豬場在長安開了十個豬肉鋪子，連續幾日都被搶購一空，京畿一帶，各縣均有咱們的豬肉鋪子，可喜可賀啊，縣公以一己之力，向全天下推廣豬肉，使許多原本吃不起肉的百姓家能吃上肉，此舉乃利國利民之舉啊，將來肯定是要記入史冊，青史留名的！」

杜荷好奇地問道：「五文錢一斤的豬肉，能賺錢嗎？」

「能賺，但賺的不多！」馬周答道。

杜荷想了想，說道：「從明日起，開始出售騸過的豬和白豬吧，騸過的豬肉十文錢一斤，白豬無十文錢一斤……」

馬周瞪大眼睛：「縣公，提價，還有人買嗎？」

「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我相信我的判斷！」

「是！」

馬周滿心狐疑地去準備。

……

次日一早。

鄠縣最大的豬肉鋪子門口，排起了長長的隊伍。

店鋪的夥計們忙碌著。

這時，人們發現了不同尋常的地方。

原本只有三個窗口的鋪子，今日增加了兩個窗口。

這兩個新增的窗口前，也掛著價格牌子：精品豬肉，十文錢一斤，神豬肉，五十文錢一斤。

十文錢？

五十文錢？

這是提價了啊！

有許多人當時就怒了。

就知道，杜荷這廝不安好心，推廣豬肉之後，便是漲價，豈有此理！

一個老者氣呼呼地走到十文錢豬肉的窗口，質問道：「好端端的，為何要提價，這不是坑害大夥嗎？」

一個胖乎乎的掌柜出現，笑著說道：「這位老丈，此話你就說錯了，我們並未提價，旁邊的豬肉，還是五文錢一斤，而十文錢一斤的，乃是養豬場新出欄的豬，都是精品豬肉！」

「什麼狗屁精品豬肉？就是騙子！」

「對，騙子！」

「這精品豬肉，和普通豬肉有何分別，憑啥賣十文錢一斤？」

眾人義憤填膺。

掌柜笑道：「諸位別急，是不是精品豬肉，你各位上前聞一聞便知。」

嗯？

大家帶著懷疑的心思，紛紛上前，湊到那塊豬肉前，仔細聞起來。

頓時，許多人就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這豬肉，看起來與以往售賣的豬肉沒有區別，可湊近之後，便能聞到一股肉香味。

而以往的豬肉，湊近時，會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正是因為有這奇怪的味道，千百年來，吃豬肉的人越來越少，這豬肉必須按照美食研究院教授的方法去做，才能消除怪味。

可如今這精品豬肉，竟是沒有絲毫的怪味。

「這是為何？」

「太神奇了！」

大家紛紛稱讚。

掌柜笑眯眯地說道：「諸位，我沒騙人，養豬場也不會騙人，這便是精品豬肉。」

大家心服口服，有人又問道：「那什麼神豬肉，為何能賣五十文錢一斤？」

掌柜解釋道：「諸位有所不知，這神豬肉，乃是白豬肉，你各位可曾見過白豬？」

「不曾！」

「我只聽說養豬場有白豬，卻未曾見過！」

「世上根本沒有白豬，只怕是騙人的！」

不少人都認為這是養豬場騙人的把戲，因為沒人見過白豬長什麼樣。

掌柜哈哈一笑，說道：「諸位別急，這白豬，正是當今司徒王大人吃過的豬肉啊，當日，王大人身患下痢，無葯可治，幸得縣公出手，給王大人吃了一碗白豬肉，王大人便大餅痊癒，諸位不信，那豬肉紀念碑上都記載得清清楚楚……當然，縣公說了，王大人吃的白豬，乃是鄠縣農場唯一一頭神豬，至於其他的白豬，雖然沒有治病的功效，卻也能讓人精神被子，身體健康，所以，五十文，不貴！」

啪啪。

掌柜拍拍手。

幾個夥計便從後院，吭哧吭哧地抬著一頭已經解剖了的大白豬，咚的一下擺放在案板上。

「哇！」

看見這白豬，眾人頓時瞠目結舌。

「這就是白豬啊！」

「真白啊！」

「你看這大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