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式微眨眨眼,又舉起手中的戒指,問陳瀚東:“這個你是什麼時候塞進去的,我怎麼不知道?”
陳瀚東起身,從她手中接過戒指,然後單膝跪在了她的面前:“什麼時候放進去的不要緊,重要的是你吃到了它。”
“然後呢?”餘式微雖然看起來很鎮定,可是放在腿上的手卻在不停的顫抖,爲了抑制住內心的激動,她猛地揪住了衣襬。
“你不是說我吃到了金餃子就會事事如意嗎?那我的第一個願望就是希望你能答應嫁給我,餘式微,我,陳瀚東,現在正式向你求婚,請問你願意嫁給我嗎?我保證對你一輩子忠貞不二不離不棄。”
餘式微沒有說話,黑白分明的眼眸定定的落在陳瀚東的臉上。
從浴室裡出來的餘菀看到這樣的場景立刻不停的朝餘式微使眼色,傻女兒,快說你願意啊,怎麼總在關鍵時刻犯傻?
可是餘式微卻像沒看到她的眼色一樣,依舊一動不動的看着陳瀚東。
陳瀚東也穩如磐石的跪着,彷彿只要餘式微不答應他就永遠都不會動一下一樣。
霍殷玉看不過去了,她夾了一個餃子,然後對那餃子說:“別矯情啊,應一下會死啊。”
說完狠狠的,一口咬斷了那隻餃子。
餘式微深吸了一口氣,她閉了閉眼,努力平復着內心躁動的情緒,再睜開眼,眼中閃爍着堅決的光芒:“陳瀚東,你真的愛我嗎?真的會一輩子對我不離不棄嗎?”
“是,我愛你,是,我會一輩子對你不離不棄。”陳瀚東萬分認真的回答着。
“哪怕以後我可能真的變成一個瘋子?”
“不管你變成什麼樣,你永遠都是我陳瀚東的妻子,唯一的妻子。”
“不會不愛我?”
“如果你是瘋子,那我就深深的愛着這個瘋子。”
“那要是你家裡人極力反對你和一個瘋子在一起呢?”
“那我也變成瘋子。”
餘式微側過頭,擦了一下洶涌而出的淚水,然後淚中帶笑的朝陳瀚東伸出手:“好吧,餘式微這個瘋子答應你的求婚了。”
陳瀚東動作鎮定的將戒指套上了餘式微的手指,然後緊緊的拽住她的手,眼神牢牢的鎖住她:“說定了,你這一輩子都是我的人。”
“好,我一輩子都是你的人。”
餘菀捂着嘴巴轉身又回了浴室,怕他們聽到她的哭聲,還特意把門給關上了。
餘式微和陳瀚東相視一笑,然後緊緊的擁抱在了一起。
餘式微笑着說了一句:“嫁給你真是不容易。”
她把腦袋埋在他的肩膀上,滾燙的淚水打溼了他新換的白色襯衫。
陳瀚東緊繃的神色終於稍稍放鬆,緊閉的眼角依稀有淚光:“爲了娶到你在所不惜。”
霍殷玉抽出餐巾紙胡亂的擦了擦臉頰,然後粗魯的扔在地上,說了一句:“原來榴蓮味的餃子這麼辣。”
吃完餃子,餘菀放心的走了,臨走前還拉着餘式微的手說:“看到你們兩個能夠兩情相悅我也就放心了。”
霍殷玉嘆息着說了一句:
“多希望時間就停留在這一刻。”
說完覺得自己有點矯情,又急忙補充了一句:“吃飽的這一刻。”
餘式微撲哧一下樂了,她算是看出來了,霍殷玉也就是嘴巴有些毒而已,其實心地還是很善良的,喜歡口是心非,但卻真性情,愛和恨都表現的很清楚,只是方式有些讓人接受不了。
她看向霍殷玉,學着她的樣子說到:“衣服就不用還了,把我媽安全送到家就可以。”
霍殷玉擡頭看看月色,又低頭看看她,冷冰冰的說到:“我們很熟嗎?”
餘式微聳聳肩,答案在心裡,不說出來也沒關係。
等他們都走了,餘式微和陳瀚東互相看了看,然後再次熱烈的擁抱在一起,餘式微整個人都盤到了陳瀚東身上,她雙手摟着他的脖子,雙腿纏在他的腰上,居高臨下的看着陳瀚東。
“陳瀚東,你知道你剛剛乾嘛了嗎?”
陳瀚東雙手託着她的臀部以防她掉下來。
“我知道,我向你求婚了,那你知道你剛剛乾嘛了嗎?”
餘式微開心的笑着:“哈哈,我當然知道,我答應你的求婚了。”
“老婆。”這好像還是他第一次喊她老婆,平時喊她的名字,在牀上的時候他喜歡喊她寶貝兒。
因爲他覺得老婆兩個字不僅僅是一種稱呼,更是一種責任,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一生一世的承諾,所以必須格外認真的對待。
這也是他第一次對一個女人說出這兩個字,他再不會這樣喊別人,這兩個人只屬於餘式微。
哪怕以後發生了很多事,他的身邊還出現了其他的人,可那些人都不是他的老婆。
“老公。”她吻上他的眼睛,溫柔繾綣。
此刻是多麼的美好,就讓時間停留在這一刻吧,停留在彼此最相愛最幸福的時刻。
可時間,就是這麼的殘忍,它從不爲任何人停留,也從不爲任何事改變。
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很快就到了回醫院的時間。
在回醫院的路上,陳瀚東的手機忽然響了,是餘菀打來的,應該是保平安的電話,餘式微就順手接了電話。
“喂,媽,你到家了嗎?”
餘菀在電話那頭說她已經到家了,然後又說霍殷玉有話要跟她講。
餘式微覺得有些奇怪,霍殷玉會跟她說什麼啊。
“喂?”
“是我。”霍殷玉淡淡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
“我知道,怎麼了?”
“有一件事我想告訴你,以前一直不和你說是因爲覺得沒必要。”
餘式微的心忽然一緊,她直覺不是什麼好事,可霍殷玉已經自顧自的把話說了出來。
“小木屋的那條狼狗不是我哥放的,因爲他對動物的皮毛過敏,而且是非常嚴重的過敏,如果那狗是他關進去的話,他第二天應該就會出現過敏症狀,可是他沒有。”
“……”餘式微已經完全不知如何去回答了。
今晚讓她受到衝擊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她相信了十年的人竟然是個撒謊不臉紅的大騙子,現在霍殷玉又
告訴她那狗不是霍殷容放的,難道說她恨了十年的那個人也是恨錯了嗎?
霍殷玉又說到:“知道他爲什麼一直都不解釋嗎?因爲他知道,就算他解釋了你也不會相信。”
“……”別說她以前不會相信,就算現在,她也完全無法相信。
“還有,雖然狗不是他放的,但是的確是他把你關進去的,所以這麼多年他一直很內疚和自責。”
“……”原來痛苦的不止她一個。
“至於那狗到底是誰關進去的,我想,你還是親自去問問吧,也許那個人現在願意對你說實話了。”
“……”
“就這樣,再見……”
“嘟嘟嘟……”
電話掛斷了,餘式微手無力的垂下,手機咚的一聲掉到了腳邊。
陳瀚東擔憂的看着她:“怎麼了,是不是媽出了什麼事?”
餘式微歪着腦袋靠在陳瀚東的肩膀上:“對不起……”
“什麼?”陳瀚東的聲音隱隱帶上了一絲焦慮,他的心每時每刻都是懸着的,就怕餘式微會出什麼事。
“……”餘式微動了動嘴脣,然後有些艱難的說到,“把你的手機……摔壞了。”
“沒關係,只要你人沒事就好。”
“嗯,我沒事,瀚東,我有點累,靠在你肩膀上睡一會兒,到了記得叫我。”餘式微表現的很正常,沒有一點異常的表現。
可往往越平靜的外表下,隱藏的越是滔天巨浪。
看到她眉宇間閃過的一絲疲倦,陳瀚東沒忍心再問,他答了一聲:“好。”
可是卻也加快了速度開往醫院。
到了醫院門口,他正要把餘式微抱下車,餘式微卻自己醒了,揉了揉眼角,說了一句:“就到了啊。”
陳瀚東有些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她的神色。
餘式微卻像沒察覺一樣,挽着陳瀚東的胳膊往裡走,甚至還開玩笑似的說道:“怎麼辦,我們兩個穿的都不是出來時的那套衣服,護士小姐該不會認爲我們是什麼奇怪的人吧?”
“應該不會。”陳瀚東的神經一直到他們回到病房的時候都是緊繃着的,兩個人換好醫院的病號服,又重新躺回了牀上,而且還是兩個人並排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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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式微一直看着她手上的那枚戒指,忽然比劃着問陳瀚東:“你怎麼買鑽石的戒指啊,而且還是這麼大一顆,我真怕走在路上被人搶了。”
“因爲鑽石代表永恆的愛情。”陳瀚東握住她的手,“人們都希望自己的愛情能夠像鑽石一樣永恆,等我們舉行婚禮的時候我再送你一顆更大的。”
“那可有得等了。”餘式微說到。
“什麼?”陳瀚東的心猛地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因爲我還是學生啊,還不能和你結婚。”
“……也是。”
“噯,說着說着忽然有點渴了,陳瀚東你快點兒給我倒一杯水。”
“好。”陳瀚東起身,卻發現飲水機裡竟然一滴水都沒有,不知道什麼時候喝完的。
餘式微還在眼巴巴的看着他:“怎麼了,沒有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