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高大冷俊的背影從自己眼前離開,那西裝包裹下修長的身形,還有那一雙健美的大腿,就連他骨節分明的五指,都被小柔意淫了一遍。
“哎,要是我有一個這麼好的未婚夫,那就真是死也值了啊。”
紀誠霄走到會客廳這邊,看到門正虛掩着,而裡面傳來一聲聲的哭泣聲,心下也是詫異,隨即他便打開了門。
“你,你怎麼來了?”聽到動靜,首先回過神來的是洪顏,她看到紀誠霄出會現在門口,驚得立時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而一旁的齊琳琳和胡林也是呆愣住了。
誰都沒有想到他會在這種時候出現在這裡,三個人一時之間都沒有反應過來。
沒想到裡面的情況這麼哀傷,本來紀誠霄只是想過來看看李卿媛受沒受傷,順便再告訴她,晚上奶奶想讓她回家吃飯。
屋子裡的情況就像是三個女人打過一場文明的架一樣,地上全都是碎瓷片兒,然後三個人都是哭得眼睛紅腫,可是從氣氛裡又可以看得出來,這三個人一定是埋怨着對方,因爲氣壓很低。
一看紀誠霄這個正主兒來了,齊琳琳氣就不打一處來,她正準備站起來的時候,洪顏一下子從旁邊倒了過去,腳崴到了地上,直接被碎瓷片兒給劃傷了。
“啊……”她低呼一聲,一下子吸引了紀誠霄的注意力。
紀誠霄看到她受傷,大步跨上前,將她扶了起來,一手放在她的腰間,一手將她扶着坐到了椅子上:“怎麼這麼不小心。”
他雖然是在嗔她,可是手上的動作卻輕柔如對待嬰兒一般。
腳上的傷口被劃的很深,因爲洪顏下了狠心,她在崴下去的一瞬間自己腳部用力,用血肉之軀去刺向瓷片。
一如她用這一副殘破的身子去換了這一個面容,只是爲了面前的男人而已。
“沒事兒,不疼。”洪顏想用手去擋,血從她的腳腕部流出來,一直滴到紀誠霄的手上,她覺得有些難爲情。
而紀誠霄卻絲毫沒有感覺,只是用他骨節分明修長的手指,迅速的從長桌上抽出幾張抽紙來,按住了她的腳部,然後將污血擦乾淨,左右看了看,發現並沒有什麼東西可以來止血,只好將自己的領帶給扯了下來。
在他做這一系列的動作的同時,齊琳琳和胡林也在一旁靜靜的觀察着他。
是什麼樣的一個男人竟然讓洪顏冒着生命危險去換了這個臉,是什麼樣的男人讓洪顏可以愛到連她自己都拋棄也要保存好這一份愛情。
當他的手細細的撫在她的腳腕,當他的語氣裡焦急的責怪她的不小心,當她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在那一瞬間,所有的迷底都不再是疑惑,不再是束縛。
胡林輕輕的碰了一下齊琳琳,她看向她,眼裡滿滿都是感動。
而坐在椅子上的洪顏也是無聲的哀求着她們兩個人:留我一條活路。
三個人曾在H城的時候,有一天夜裡在頂樓上喝酒,一大罐啤酒下去,都喝開了。
齊琳琳問洪顏,如果有一天,你愛的人不愛你了,或者他拋棄你了,你再也沒有機會跟他在一起了,你會怎麼辦?
那時的三個人,尚且年輕,不知生死爲何物,卻知愛情直教人生死相許。
所以洪顏的回答是,她要跟他一起去死,就算是下了地獄也要在一起。
此時的齊琳琳看向她的臉,好像與那一天晚上她兩頰紅豔的模樣疊加到了一起。
原來在她的心目中,那年少時的並不是玩笑話,而是誓言。
閉了閉眼睛,任由最後一滴淚水從她的臉上滑落,她看着正在接受紀誠霄溫柔照顧的洪顏,無聲的說了一句:珍重。
兩個字,卻讓洪顏淚如雨下。
齊琳琳和胡林走出門的時候,還聽到身後紀誠霄在細心的問是不是弄疼了她。
而她哭得泣不成聲。
只有她們三個人,知道她在哭什麼。
她在哭那一段逝去的友情,還有她深處其中的無奈與可悲。
“你的兩個朋友,很愛你。”最後當紀誠霄將洪顏帶到醫務室包紮了之後,他扶着她回辦公室時,下了這個結論。
彼時的洪顏,又害怕他認出自己來,又痛苦那一段友情便要這麼付水東流,她實在是累得直想倒下去,再也醒不過來,可是當紀誠霄溫柔的說出這句話時,她的眼淚還是沒有忍住,流了下來。
看着面前的女人哭成這個樣子,紀誠霄心裡也明白,她一定是遇到了難事兒,女孩子家的心思,他不猜,可是看到她哭成這個樣子,心裡就莫名的想要去靠近她,想要安慰她。
洪顏的鼻子哭得紅腫,臉上也是紅一道白一道,手指正捲曲着,大母指不斷的絞着食指在搓着,好像能搓出什麼寶貝來一樣。
“你這個動作?”紀誠霄無法不問出來,因爲她的這個小動作跟他心目的中洪顏簡直是一模一樣。
看她做的這麼自然,他幾乎以爲所有的女孩子都會這個小動作了。
聽到他的話,“李傾媛”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一時放鬆,竟然將潛意識裡的小動給做了出來。
她趕緊將手給藏到了身後,然後衝着他一笑:“是啊,大部分女孩子都會這個動作啊。”
不否認,是肯定,讓他沒有辦法去猜測,這是洪顏的高明之處。
果然,她這麼說之後,紀誠霄便不再追問下去。
由於李卿媛的腳受了傷,談項目的事情,自然就輪不到她上場了,而且她腳包得跟個糉子似的對公司的影響也不好,最後的結果是紀誠霄帶着另一個助理去了。
一中午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洪顏也着實是累得不行,等把手頭的工作都整理完畢,然後將下午要做的事情整理順之後,她便將就着趴在桌子上眯一會兒。
臉蛋還是原來的臉蛋,爲什麼形爲,語言,還有做事情的方式怎麼差這麼多呢?
坐在車子上的紀誠宵百思不得其解。
後視鏡裡的倒影一個個遠去,看着那些東西,他的心頭籠罩上一層薄薄的烏雲。
到底有什麼東西不對勁了?爲什麼他偏偏察覺不到呢?
而此時此刻在洪家的小房子裡,“洪顏”的電話還沒有掛斷。
對於滑胎這件事情,天下人盡知她“洪顏”不小心流掉了他紀誠宵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