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檔的咖啡廳中,朦朧的燈光以及四周被隔開的某一小段的桌子,中間是被植物天然的隔開。
那些植物具有天然的隔音效果,即使鄰桌在暢談,在隔壁紀誠霄聽來也是極爲小聲的聲音,非常適合談事情的場所。
紀誠霄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時間已經過了和那些客戶約定的時間,可是那些客戶沒有一個人來,仍舊只有他和秘書兩個人。
他薄脣緊抿,臉色也有些難看。秘書在他的旁邊,大氣也是不敢喘一聲。平常和別人談生意,一般紀誠霄都是非常重視守時的人,可是今天約定的那些客戶卻是一個也是沒有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路上有什麼事情給耽擱了,亦或者他們臨時又有了別的緊急的事情。秘書不敢想太多,只不過越是多等一分,秘書額頭上的汗便是多了一分。而紀誠霄身邊的氣壓也是低了一分,讓人不寒而慄。
“紀總,說不定他們是路上有什麼事情耽擱了。”最終秘書受不了紀誠霄身上的低氣壓,忍不住爲那些客戶辯解道。
“如果一個兩個遲了,我也不會那麼在意。只不過他們全部都遲到了,這個會不會太巧了?”紀誠霄的聲音冰冷的沒有絲毫溫度,低沉的聲音讓秘書的頭低了不能再低。
其實紀誠霄心中所想的,也正是秘書心裡所擔心的。預約的時候,他們明明親口答應的很清楚,說一定會來的。只不過沒有想到來的當天回放鴿子,而且是所有人一起來放紀誠霄的鴿子。
紀誠霄深吸一口氣,將自己的背挺得很直,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像是平靜的水面沒有絲毫的波瀾,又像是山雨欲來的平靜。
最終紀誠霄看了看手錶,淡淡的說道:“他們今天不會來了,我們走吧。”話音落地,紀誠霄便率先邁開步伐直直的向前走去,身後的秘書急忙的跟了過去。
現在紀誠霄居然沒有發火,只是這麼平靜的離開,真的是讓秘書有些摸不着頭腦。這個事情若是擱在以前,紀誠霄連一分鐘也不會多等,更何況是今天多等了半個小時,已經到達了紀誠霄的底線。
看來一開始和秘書越好的那些人,一定是串通好的,一起不來只是想要給紀誠霄一個難看。紀誠霄長這麼大,什麼風風雨雨沒有見過。他自然可以面不改色的離開,現在的崇甄今時不同往日,他必須要學會謙卑一點。
秘書一直跟着紀誠霄的身後,看着他挺拔的身影,竟然覺得有些心酸。他也是正值年輕的時候,卻不想會遇到這種事情。如果不是那些新聞上的爆料的事情,崇甄現在應該也不會遇到現在這樣的問題。
只不過如果客戶這個事情不解決的話,那麼一定會影響其他的客戶,很有可能將這個事情擴大。那麼崇甄一定會比現在更加的麻煩和棘手,所以他們要趕在事情沒有變大的情況下解決掉。要不然事情擴大,那麼損失就會無法挽回了。
秘書自然明白這個道理,看着紀誠霄的身影眼底滿是心疼。現在紀嵐沒有出來主持大局,也只有紀誠霄這個年輕人出來抵擋一面了。現在也只能相信紀誠霄可以帶領他們走出目前的困局,畢竟他們一定可以走出這個難關。
紀誠霄剛回到辦公室之後,便悶聲的看文件,一句話也不說。辦公室裡的氣壓陡然變低,驟然冷了好幾度。秘書不禁頭皮發麻,她知道紀誠霄這樣在生氣,可是又不知道該如何讓他的氣變小。
紀誠霄擡起頭,看着秘書仍然在愣愣的站着,沒有絲毫離開的意思,忍不住沉聲道:“你手頭上是不是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做了?”
只是簡單的一句話,秘書便可以從他不溫不火的聲音中,夾雜着怒火。心中一緊,連忙轉身去工作。
倒是紀誠霄看着無人的辦公室,心裡有些說不出來的滋味。現在若不是因爲那些報道抹黑了紀家,影響了崇甄集團的公司運作,那麼他現在也不可能在等了那麼久,見到客戶沒有來還沒有發火。
紀誠霄依舊手中拿着文件夾,只不過手指忍不住的收緊,將文件的一角忍不住捏皺。心裡卻不停的讓自己放輕鬆,如果現在都不好好的控制自己,那麼崇甄還有可能會遇到更爲難堪的境地。
那些原本約好的顧客,突然不來一定是有什麼原因,而且都是招呼都不打一聲。紀誠霄的一雙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從中露出一條危險的光。
他按下一串數字,接着電話通了以後,淡淡的說道:“馬上來我辦公室。”
聲音落地之後,便掐斷了電話。
不多時,門外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請進。”紀誠霄的聲音淡淡的,沒有絲毫的起伏。
聽到紀誠霄的聲音後,敲門的人便輕輕的推開門,走了進來。
“紀總,找我有什麼事情?”王嶽青走到紀誠霄的面前,臉上產生一絲疑惑。但心裡卻知道,紀誠霄讓他過來只是讓他調查一些事情,至於是什麼,一會兒就知道了。
果然不出王嶽青所料,他剛站一會兒,紀誠霄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我想要你幫我查查,這些客戶爲什麼今天都沒有來。我們原本都約定好,今天會有一場洽談,可是最後等了半天也不見他們來,而且是一個也沒有來。”
紀誠霄忍不住強調了一遍,是一個人也沒有來。
王嶽青輕點着頭,心裡卻是一陣冷笑,原來你也有今天。只不過臉上卻是沒有任何的情緒泄露出,依舊筆直的站在紀誠霄的面前,等待着他的指令。
“我現在也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你只需要將這個事情查好,儘快的給我消息就好了。如果沒有什麼事情,你可以出去查了。”紀誠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擡頭看着王嶽青,臉上依舊是平靜的毫無波瀾。
王嶽青點點頭,什麼也沒有說轉身離開了紀誠霄的辦公室,只是轉身的時候目光閃過一絲意味深長,嘴角也是掛上了一絲耐人尋味的笑容。一閃而逝,紀誠霄沒有能看得見。
偌大的辦公室,自王嶽青走了以後,又重歸於寂靜,倒是有些寂靜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