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誠霄被她問的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愣在原地杵了片刻,有些不自然的對她笑了笑,回道:“我是來找你的。”
此話一出洪顏眼睛隨即睜大,用着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他,想不明白爲什麼紀誠霄會在這種時候來找自己。
酒店裡的人已經發現了外面這一幕,有幾個好奇的同事伸着腦袋朝着洪顏這邊看去。他們都知道洪顏和左明誠關係變得有些不好,都巴不得左明誠早點把她給甩了。不管之前怎麼會洪顏阿諛奉承,畢竟彼此間都是身份地位差不多的,她能走到這一步換做是誰心裡都會覺得十分不平衡。
感覺到了裡面投來的目光,洪顏有些不自然的走過拽着紀誠霄走向一邊。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要是被人誤會,亂扯一通那自己可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可這也正是紀誠霄想要的效果,現在他已經知道左明誠和洪顏之間關係便淡,要是有自己罩着,那肯定就不會有人再欺負洪顏了。
“你過來。”洪顏回頭呵斥了一聲。
這一路她拽一下紀誠霄就往後退一下,二人幾番拉扯等於在原地踏步。在外人看來,倒像是他們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紀誠霄被她吼得矇住,想也沒想便跟在洪顏的身後,二人輾轉遠離了酒店的位置,洪顏這才把拽着他衣服的手鬆開。
“你說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洪顏倒也懶得廢話什麼,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現在和紀誠霄已經沒有任何關係,所以他肯定不會無緣無故來這裡。
想到這裡她倒是意識到了一點,看着紀誠霄笑道:“是來給我送你結婚的請柬嗎?其實不用麻煩你親自跑一趟的,打個電話過來就可以了。”
這番話從洪顏的口中說出來依舊能夠感到苦澀,她只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隱隱帶着痛感。
紀誠霄尷尬的站在原地,沒想到她會說出這番話,看着洪顏的目光中帶着心疼,他能感覺到洪顏的情緒變化。
“我不是來給你送請柬的。”紀誠霄沉着臉回道,之前好不容易調整好的心態,在見到洪顏和她說了這番話之後竟又變得不好起來。
這個世界上恐怕也就只有這個女人能夠影響到紀誠霄的情緒了,可正是她讓紀誠霄覺得不知所措。
“不瞞你說,我根本就沒有印出什麼請柬,還有婚紗照也沒有拍。”他苦笑着說道,對於之前自己編出來的謊言,現在想想倒是十分可笑。
兩個人明明彼此都有感情,可卻又偏要這樣去各自傷害。從心裡來說,紀誠霄是不想這樣的,可是不知爲何就這麼做了。
洪顏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不知爲何在聽到紀誠霄說出這番話的時候竟然會產生竊喜的情緒。
原來紀誠霄並沒有背叛當初對自己說的那些誓言,可不管怎麼樣,要不了多久他終究會成爲別人的新郎,這是不可避免的。
“你有沒有這麼做和我又有什麼關係呢?可別告訴我,來這裡找我就是特地和我說這些的,要是這樣的話我想你可以回去了。”洪顏冷着一張臉,每說出一句話心裡就像是被刺刀割了一下。
從心底裡發出一道呼聲,不停的吶喊着,過去抱他,抱他!
不過洪顏比誰都要清楚,絕對不能這麼做。現在必須要和紀誠霄斷的一乾二淨,不管他對自己說什麼都不要再相信!
突然,一個溫暖的懷抱從背後襲來,洪顏的身體瞬間僵住,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睜大了眼睛顯得有些呆滯。
紀誠霄緊緊摟住洪顏的腰,久違的香味傳入鼻腔,深吸了一口氣竟然有種心安的感覺。這是任何人都給不了紀誠霄的,只有在洪顏這裡他纔會有這種感覺。這一刻紀誠霄才知道,原來自己是有多麼需要這個人。
“紀總,請自重。”洪顏從牙縫裡擠出這五個字,僵住的身體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如果你過的很好,那我可以放心的走,可是你選擇並不好,左明誠做了什麼我都清楚,所以我回來了,我必須要看到你幸福了,我才能放心的離開把你放手交給別人,洪顏對不起,請原諒我的自私。”
紀誠霄有些喪氣的說道,的確他這麼做完全沒有考慮過洪顏的感受,再次回來對她而言就是一個傷害。但是他真的做不到眼睜睜的看着洪顏過的不快樂。
“你可以不管我的。”她語氣裡帶着哭腔,可是不知道爲什麼竟然哭不出來,反而覺得十分可笑:“能給我幸福的人已經要和別人結婚了,所以不管你怎麼做都是無用功,回去吧,你家人還在家裡等你呢,別在我着這裡浪費時間了。”
洪顏覺得自己很偉大,竟然能如此平靜的說出這樣一番話,原來在真的面對紀誠霄的這種攻勢之時還是能夠十分平靜的對待。
紀誠霄啞然不知該怎麼回答,他知道自己結婚對洪顏造成了很大的傷害,可那又的確是迫不得已。
“我們現在就去領證,到時候在生米煮成熟飯,就算奶奶再怎麼不同意,看在她重孫的份上還是會鬆口的,洪顏你說好不好?”紀誠霄懇求的說道,眼裡滿是瘋狂的神情,彷彿在他的眼前已經浮現出了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場面。
這的確是一個好辦法,可是現在說出來真的是太遲了太遲了。洪顏冷笑一聲,回道:“原來紀總您也有如此天真的一面,別忘了你可是崇甄集團的執行總裁,做事情有時候要用用腦子纔好。”
洪顏語氣加重了幾分,根本就不想留一點餘地。用力的將他的手分開,快速掙脫走到馬路邊隨手攔了個出租車消失在紀誠霄的視線之中。
洪顏的這番話讓紀誠霄不禁深思,的確之前的想法太不理智,要是真的這麼做肯定會有損崇甄集團的名聲,到時候自己這個總裁的位置也不好坐。這是紀老太太一輩子的心血,他肯定不會讓其在自己手裡毀了。
想到這裡,紀誠霄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目光中滿是惆悵。
“不管你說什麼,這件事情我管定了,左明誠對你不好那就是和我作對。”紀誠霄冷着一張臉自語道,微眯起眼睛嘴角浮起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