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身後的酒店離自己越來越遠,洪顏心裡有說不出來的滋味,她就這樣走了,把紀誠宵留給李卿媛,她是不是有點太沒用了。
可是,李卿媛可以走到舞臺上去,她卻沒有這個勇氣,這就是所謂的身份懸殊吧。
見她情緒不佳,林亮說:“想不想四處玩玩?”
洪顏看了他一眼,低低的說:“算了,我想回去看我媽。”
林亮點點頭,柔聲說:“照片已經拍了,阿姨很快就會沒事的,你別擔心。”
洪顏點點頭,如今,唯一能給她安慰的,也只有這件事了。
回到市裡,已經是半夜了,連夜開車,林亮臉色看上去有些疲倦。
洪顏這纔想起來,自己只顧着任性,沒顧及到林亮的感受,她心裡有些過意不去,看着林亮:“對不起,我只顧想回來看媽媽,沒想到這麼遠的路,讓你受累了。”
此刻,醫院門口也是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唯有昏黃的路燈,不知疲倦的照射着大地。
林亮身體上很疲倦,可是心裡卻對要跟洪顏分手有些戀戀不捨,他很想跟她再說說話,讓她變得開心一些。
“洪顏,你再跟我客氣,我就真的按客氣跟你相處了?”林亮無奈的說。
“客氣的相處是怎麼樣子的?”洪顏被他的話吸引了,好奇的問了一句。
“洪小姐這個你看看,洪小姐那個請你謹慎對待,洪小姐……”林亮說着,見洪顏抿着嘴笑,知道她也受不了這樣的說話,對她說:“你看,客氣是不是讓人很難受?”
洪顏點點頭:“我以後再也不跟你客氣了。”
林亮笑着:“這就對了,你確定要進去?這麼晚了,你穿成這個樣子,不會嚇倒阿姨?”
洪顏猶豫着,是的,她該怎麼跟媽媽解釋半夜出現在她的病牀前,又該怎麼解釋身上的晚禮服?
“我還是送你回家吧,好好睡一覺,明早神清氣爽的來看阿姨。”
洪顏看了林亮一眼,習慣性的又要說謝謝,話到嘴邊被她嚥了下去,忍不住笑了。
說實話,跟林亮在一起,她覺得很安心,好像很多事情,他都能想到,都能讓自己有理由去相信他。
見洪顏笑了,林亮知道她同意自己的建議了,發動汽車,朝洪顏家駛去。
洪顏回到家裡,有些疲倦,倒沒多想,給林亮發個信息,確定他安全回家了,才閉上眼睛,不知不覺就睡着了。
早上,洪顏習慣性的睜開眼睛,雖然不去上班沒有定鬧鐘,可是她還是到點就醒。
想起昨晚林亮的話,洪顏微笑着,起牀洗漱。
簡單吃了點早飯,她才找到手機準備去醫院,手機上有幾個未接電話跟短信,洪顏打開,見是紀誠宵的電話,短信上問洪顏在哪個賓館住的。
他這是關心自己還是不放心自己?
洪顏苦笑一聲,看他發信息的時間,在她離開後,他們又玩了三個多小時,真是沒想到,自己走了,他竟然一無所知。
唉,自己跟紀誠宵之間,洪顏實在不願意想下去。
不想了,還是趕緊去醫院看看媽媽,昨天一天都沒去,媽媽肯定唸叨她了。
今天是禮拜天,林亮照例回到家吃飯。
他以爲,林如藍已經不會再提起那件事了。
吃飯的時候,林如藍望着兒子,猶豫着,還是問了出來:“小亮,媽媽說的事你考慮了沒有?”
林亮一愣,望着林如藍:“媽,我不明白你這一次爲什麼要干涉我的工作,我有分寸的。”
林如藍一聽他的話,就知道他根本沒有按照自己說的去做,她瞪着林亮,他哪知道自己的苦衷,可是叫她說,你跟紀誠宵其實是兄弟的話,她卻沒有勇氣說出來,她害怕林亮會責怪她。
只是,她不想讓兒子跟洪顏過分接觸,兩兄弟要是爲一個女人……結果會怎麼樣,誰也不知道。
雖說紀誠宵跟李卿媛訂婚了,可是,若是紀老太太能拿捏到他,就不會氣到生病住院的。
他真是比他的父親有主見。
林如藍想起紀正豪,忍不住黯然起來。
她放下筷子說:“你慢慢吃吧,我有點不舒服去屋裡躺一下。”
回到臥室,林如藍躺在牀上,想着李卿媛也不知道有沒有做堅定,紀老太太已經回家了,她又不能去紀家找她,只可惜在醫院裡,她一直沒有機會跟紀老太太說上話,什麼叫身份懸殊,她總算是深刻的體會到了。
所以,她不能讓兒子跟自己一樣,她要讓兒子也成爲人上人。
兒子有多努力,她是知道的,只是,再努力也沒有有一個顯赫的家庭來的重要。
林如藍暗暗下決心,要是紀老太太不相信李卿媛的話,爲了兒子,她要回紀家一趟。
林亮嘆了一口氣,他跟林如藍相依爲命到現在,過的比較清苦,他一直有一個願望,就是長大了,努力賺錢,讓媽媽過上好日子,好好孝順媽媽,可是現在看來,自己惹媽媽生氣了。
不過,他不明白,他只是代理洪顏一個小小的案件,媽媽有必要這樣在意嗎?
走進臥室,林亮輕聲叫道:“媽。”
林如藍坐起來:“這麼快就吃好了?”
“媽,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爲什麼干涉我給洪顏代理這個案子嗎?”林亮盯着林如藍,他需要一個理由。
林如藍躲着兒子的目光,含糊着說:“我還不是怕你跟那女孩走近了,紀誠宵會對你不利。”
林亮笑了,媽媽原來在擔心這個,他笑着說:“媽,你不要擔心,紀誠宵這個人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壞,他人還是挺不錯的。”
林如藍愣住了:“你見過紀誠宵了?”
林亮以爲林如藍也是對關於紀誠宵的八卦消息感興趣,又笑着說:“是的,見過幾次,他這個人,是一個講道理的人,看上去挺親切的,要不是身份懸殊,我們說不定可以成爲朋友的。”
林如臉心裡泛起一絲苦澀,望着兒子英俊的面容,很想說:“你只所以看紀誠宵覺得親切,是因爲你們是兄弟哪。”
她蠕動嘴脣,最終只是嘆着氣說:“媽是擔心你,好不容易走到今天這一步,很不容易,媽不希望你出點什麼事,知道嗎?”
既然他跟紀誠宵都見過面,印象還不錯,那就順其自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