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麼沒走的?”洪顏顧不得臉上的淚痕,吃驚的問。
林亮一臉的無辜:“你沒叫我走,我還以爲你上去就下來了。”
洪顏無語。
她最糗的時候,竟然被他看到了,可是他爲什麼要這樣說?她要說讓他離開的話,他才離開嗎?
她突然覺得腦子亂哄哄的。
林亮接過她手裡的紙箱,再遞給她一張面巾紙說:“走吧,我送你回家。”
見她抱着紙箱出來,林亮就知道,她辭職了。
再見到她仰着臉望着天空,過一會,又低下頭,站着不動,他心裡有些擔心,急忙走過來,才發現她在哭。
不知道爲什麼,見到她的眼淚,他心裡擰的難受。
洪顏沒有跟他爭辯,實際上,她現在腦子很亂,心裡也很亂,要是自己就這樣走着回家,說不定會倒在路邊的。
車子,林亮除了問她住在哪裡外,一句話都沒說。
洪顏扭着頭望着車窗外的景色,想着離開了工作幾年的地方,心裡真難受,可是要是不離開,就會死在李卿媛手裡的,她不想讓自己過得太委屈了,而且,紀誠宵也說叫自己辭職的,他應該也想到李卿媛會對自己不利的吧。
紀誠宵,我好想你,你看到報紙了嗎?爲什麼不打個電話關心關心我呢?
林亮一直把汽車開到小區門口,纔看着洪顏輕聲說:“到了。”
洪顏驚跳起來,她竟然只顧想着自己的事情,一句話都沒跟林亮說。
“對不起,林律師,我走神了。”
林亮搖搖頭說:“沒關係的,我知道你心裡難受,趕緊回家睡一覺,再大的事情,只要睡一覺起來,就都不叫事的。”
這是林如藍愛跟他說的話,他沒想到,自己會拿來安慰洪顏。
洪顏被他說的,心裡透氣一些,嗯了一聲,抱着紙箱下車。
“明早我再給你打電話。”林亮說完,發動汽車,離開了。
洪顏抱着紙箱,看着遠去的汽車,想着林亮的話,是的,沒什麼大不的事情,工作丟了,再找一份就可以了,洪媽的事情有林亮幫自己安排,她其實也沒什麼好發愁的。
洪顏知道,自己是爲紀誠宵沒有消息而難過的,辭職只不是是一個*,從回來之後,紀誠宵除了給自己一個信息外,什麼消息都沒有了,難道說,他連給自己打個電話的時間都沒有嗎?
紀家。
紀誠宵在屋裡團團轉,他沒想到,一覺醒來,自己會被鎖在屋裡。
奶奶還在醫院嗎?是誰發話把自己鎖在屋裡的,要是沒她的話,誰敢這樣做?
手機也沒收走了,現在他想跟外界聯繫都沒有辦法的。
洪顏一定急死了,要是打他的電話一直沒人接,她會不會胡思亂想?
奶奶在他離開這段時間,瘦好多,他看了心裡很難過,被奶奶捶打後,陪着奶奶掉眼淚,答應奶奶哪都不去,好好陪着她。
凌晨才從醫院回來,給洪顏發個信息,本來想好好陪奶奶幾天的,可是,現在看來,這又是奶奶的苦肉計。
紀誠宵衝着門踢了幾下,揚聲叫道:“人呢。”
很快,他聽到外面有腳步聲,接着有個聲音在門外響起:“大少爺,你有事嗎?”
是管家的聲音。
什麼叫他有事嗎?紀誠宵火了,大聲說:“趕緊開門。”
他都被鎖一天了,還問自己有事沒事,什麼叫有事?
管家又恭敬的回答:“大少爺要是沒事,就在屋裡呆着,老夫人說了,屋裡有衛生間不會憋着大少爺的,等大少爺想通了,再給大少爺送吃的。”
紀誠宵笑了,奶奶這一次是想軟禁他,可嘆奶奶到了這個時候,還不理解他?真不知道李卿媛到底給奶奶灌了什麼迷魂湯,奶奶爲什麼那麼喜歡她?
不行,他一定要出去。
他開始打量着屋裡,這是二樓,自己是要跳窗戶才能下去的,奶奶這是逼自己玩一次雜技。
他走到窗戶前,向下看,下面竟然也有人看守。
奶奶已經想到他會跳窗戶逃走了。
薑還是老的辣,紀誠宵一邊在心裡想着,一邊走進衛生間,現在只有衛生間這個窗戶能讓自己出去了。
衛生間窗戶外,是一個平臺,平臺那邊,是圍牆,只要跳到平臺上,他就可以翻牆離開了。
可是,平臺跟窗戶之間,有兩米的距離,奶奶一定以爲他不敢從這裡逃走,應該沒有安排人在這裡守着。
天微微黑了,紀誠宵換了一身運動服,悄悄的從衛生間的窗戶爬出去。
看着對面的平臺,他一咬牙,過去就過去,過不去大不了摔下去,摔斷腿,奶奶說不定不會這樣看着他了。
他咬着牙,身子一撲,朝前跳去。
感覺到身子落到實地上了,紀誠宵才鬆了一口氣,跳過來了,看來這平日裡的鍛鍊沒白鍛鍊,身子還算輕盈。
紀誠宵很快翻過圍牆,跳下去,離開了紀家。
終於自由了。
紀誠宵拿出錢包,看着裡面的各種卡,這裡的錢加起來少說也有上億,可惜就是一個硬幣都沒有。
他搖搖頭,收起錢包,朝前跑去。
紀誠宵一邊跑着,一邊想着以前看到洪顏的時候,她都是跑步前進的,先去看看她,也不知道她怎麼樣了。
紀誠宵跑了大半個城市,回到別墅,卻不見洪顏在家,立刻關了門朝洪顏家跑去。
終於到洪顏家門口了,他抹一把臉上的汗,敲門。
洪顏正兩眼無神的盯着電視機,完全不知道電視裡在演些什麼。
聽到敲門聲,她驚跳起來,這個時候,會是誰?
“誰?”她走到門前,低聲說。
“是我。”
聽到是紀誠宵的聲音,洪顏急忙打開門,紀誠宵閃身走了進來。
見他的模樣,洪顏驚異的問:”你這是怎麼了?”
“一言難盡,趕緊,給我倒杯水,快渴死了。”
紀誠宵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揮着手對洪顏說。
洪顏轉身到廚房到水去了。
紀誠宵的眼睛被茶几上的報紙吸引了,拿起報紙,他看完後才明白,爲什麼奶奶這一次爲什麼這麼生氣,非要軟禁自己,都是這張報紙惹的禍,當時,他要是叫秘書壓下去就好了。
洪顏走出來,見紀誠宵正在看那張報紙,腳步一頓,上前輕聲說:“喝吧。”
紀誠宵接過茶杯,一飲而盡,指着報紙說:“你不要信他們胡說,不許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