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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一座恐怖屋 - 第539章 人們(4000)字體大小: A+
     

    被陳歌看了半天,那男人緊了緊領口的衣服,輕輕咳嗽了一聲。

    「我們之前認識嗎?」

    他的聲音清冷、滄桑,似乎對外界的任何事情都不在乎。

    陳歌沒想到對方會突然開口,他稍有停頓,然後順著那男人的話接了下去:「你很像我的一個朋友,氣質幾乎一樣,我們是不是在什麼地方見過?」

    男人轉過頭,眼眸之中隱藏著一絲疲倦:「你可能是認錯了。」

    「不可能,我一定在什麼地方見過你。」陳歌和那男的只是第一次見面,他這麼說僅僅是為了和對方多聊上幾句,從而獲得更多有用的信息。

    男人沉默了一會,他看陳歌不像是在說謊,猶豫再三,抬起手,將臉上的口罩取下。

    高鼻樑,皮膚蒼白,嘴唇青紫,男人取下口罩后,劇烈咳嗽了幾聲:「你認錯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說完他又將口罩戴上,目光中隱含著一抹別人難以理解的情緒:「我沒有朋友的。」

    這個男人並不害怕陳歌,他是後來才上車的乘客,本身又是一個活人,他並不知道陳歌影子當中藏著什麼,可能在他眼中,陳歌和其他乘客沒有太大的不同。

    陳歌想要弄清楚發生在東郊的事情,也想把這靈車上的鬼怪全部帶回鬼屋,但出乎他預料的是今夜的靈車上竟然有兩個活人乘客。

    他不想暴漏自己的秘密,不方便當著兩個活人的面做什麼出格的事情,所以他臨時改變了計劃,先低調一些,等到了荔灣鎮,兩位活人乘客下車后,他再跟其他乘客好好聊一聊。

    老老實實坐在座位上,陳歌目光從那個男人身上移開,看向窗外。

    雨水落在玻璃上,兩邊的建築早已看不清楚,周圍一片漆黑,他們乘坐的104路靈車,就好像是一座漂浮在黑色海洋上的小島。

    車內突然安靜了下來,那男的發現陳歌自從和他說完后就再也沒有開口,還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

    他雙手放在膝蓋上,忽然低聲問了陳歌一句:「他想要乘坐這輛車,就是為了尋找你那個朋友嗎?」

    陳歌目光逐漸有了聚焦,他臉上的表情開始發生變化,就好像被那個男人猜中了心底的秘密一樣,有些不安,有些痛苦,還有一些自責。

    緩緩點頭,陳歌看向旁邊的男人:「你怎麼知道的?」

    「這輛車上的乘客都有自己的故事和秘密,否則大家也不會在午夜凌晨以後來乘坐這輛公交車。」

    「聽你的語氣,你不是第一次坐這班車了?」陳歌嘴角牽動,露出和上車時一樣的笑容,但是眼中卻有一絲壓抑極深的痛苦,讓人看了都覺得心疼。

    「我上班的時候就坐104路車,坐了差不多二十年。」男人似乎很久都沒有和人交談過,說話語氣很慢:「那時候科室里比較忙,人手不夠,我經常加班,總是坐最後一班車回家。一開始我還挺喜歡坐末班車的,人很少,很安靜,不過後來坐的多了,看著兩邊黑漆漆的建築,多少會覺得有些寂寞。」

    「科室?你以前是做什麼?」

    「醫生,燒傷科的醫生。」男人特彆強調了燒傷科這三個字,他眼神中出現一絲波瀾,好像是想起了什麼。

    「燒傷科?」陳歌之前只和心理醫生打過交道,對燒傷科不是太了解。

    「手術、植皮、復健,這就是我們的工作。」男人說的風輕雲淡,但是陳歌卻從這幾個詞背後聽出了一絲沉重。

    男人也注意到了陳歌眼中壓抑極深的痛苦,他彷彿在陳歌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下意識的將陳歌當做了和他一樣的人。

    簡短的對話過後,兩人又沉默了起來,許久之後陳歌才開口:「你乘坐這輛車也是去找人的嗎?」

    男人輕輕點頭,戴著手套的手壓在圍巾上。

    「這圍巾是你妻子織給你的?」陳歌找準時機,裝做不經意的問道。

    聽到陳歌的話,男人愣了片刻,他把手從圍巾上拿開,慢慢搖了搖頭。

    「不是你妻子送的?」事實和陳歌之前的猜測不太一樣,他有些好奇:「能給我講講你的故事嗎?」

    雨下的更大了,雨點擊打在窗戶上,不斷發出聲響。

    男人沉吟片刻,取下了口罩,深深吸了口氣:「燒傷科的病人和其他科室不太一樣,體無完膚、面目全非、焦頭爛額、皮開肉綻,在我們這裡,比比皆是。我實習的時候曾一度以為自己來到了地獄,直到我慢慢習慣了血肉模糊,習慣了惡臭和種種異味。」

    「那個時候,我一度以為自己面對病人時,再也不會有太大的情緒起伏。」

    「直到我三十歲的時候,我遇見了一個十四歲的病人。」

    「她還是個孩子,後背被開水嚴重燙傷,我用了半個小時才把她的衣服和皮膚分開。」

    「那個女孩很安靜,不哭也不鬧。」

    「為防止對孩子大腦神經產生影響,我沒有用全麻,在我分開她的衣服和皮膚時,這孩子就睜著眼睛,看著我。」

    「她的後背和她的面容是兩個極端,我像安慰其他病人那樣安慰她。」

    「傷口處理完,我找到了將她送到醫院的大人,準備交代一些注意事項,可是詢問過後才發現,將她送到醫院的是鄰居,她身上的傷也不是因為意外,而是她父母乾的。」

    「我報警了。」男人說話的時候,偶爾還會咳嗽幾聲,他的身體狀況很差。

    「女孩的父親有嚴重的暴力傾向,母親是個聾啞人,性格懦弱。」

    「警方關押教育了她父親一個月,後來是她母親主動跑去派出所求情,畢竟一家都指望著父親養活。」

    「在治療女孩期間,我一直陪著她,這孩子就像是一朵開在路邊的白色小野花。陪著她,也讓看慣了殘忍,聞慣了惡臭的我,久違的感受到了一絲快樂。」

    「她出院兩個月後的某一天,我突然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電話那邊是她的聲音。」

    「無法忍受父親醉酒後的暴行,她離家出走了。」

    「我收留了她,瞞著警察和她的家人。」

    「我知道自己可能做錯了,但我無法想象,那時候把她送回去,她會遭受什麼樣的事情?」

    說到這裡,男人停頓了一下,見陳歌表情沒有什麼變化,這才繼續開口:「在她二十歲那年,她向我表白了。」

    「那年我三十六歲,省卻了談戀愛的過程,我們在那一年舉辦了一場只有我們兩個人的婚禮。」

    「我和她度過了最快樂的五年,也承受著難以想象的壓力。」

    「在我四十一歲的時候,她的父母找到了她,辱罵、毆打,鬧到學校,鬧到我所在的醫院。」

    「生活一下就變了,人言可畏,我可以承受,但她放棄了。」

    「那天坐著末班車回家的時候,我給她打了好幾個電話,但都沒有人接聽。」

    「打開門回到家,桌上放著做好的飯菜,還有她給我寫的一封長信。」

    「最後我在浴室里找到了她,她的身體泡在水裡,已經沒有了呼吸。」

    男人臉色白的嚇人,他咳嗽的越來越厲害,陳歌伸手拍了拍他的後背。

    「謝謝。」男人並沒有戴上口罩,他眼中的疲憊無法遮掩:「其實這輛車上的乘客都有自己的故事,白天大家忙碌著,隱藏著內心,到了夜裡,這些無助的、痛苦的、絕望的人就會乘坐這輛車去終點站。」

    從男人的話語中他似乎不知道其他乘客是鬼,又或者他早已知曉,只不過他把鬼也當做了人。

    「你還知道其他的事情?」

    「太多了,就比如旁邊那個啞巴,我之前也遇到過他。」男人語氣中帶著一絲同情:「他智力有缺陷,不會說話,在一家超市當搬運工,經常被人欺負了,還傻笑著說別人的好。」

    「那他為什麼會上這輛車?一個心思單純的人,應該不會被髒東西惦記。」陳歌心裡有些疑惑。

    「他是去終點站找他女兒的。」男人有點不忍心再說下去:「因為某些原因,有人找校外的混混欺負這個他女兒,煙燙傷了手心,頭髮被揪掉,監控里還拍到了更過分的事情。她女兒一直沒說,最後受不了,結束了生命。」

    「校園霸凌?」陳歌目光陰沉下來,這些事情是確實發生的,他也曾見過:「報警了嗎?警方是怎麼處理的?」

    旁邊座位那個男的智力有缺陷,身體不協調,平時走路都會跌倒,他這樣的人維權很困難。

    「報警?」男人裂了裂嘴:「這位先天性智力存在缺陷,沒辦法說話,平時走路都走不穩的父親,將那幾個混混以及罪魁禍首全部弄暈關到了東郊一棟廢棄大樓里,然後澆上汽油,一把火全部燒了他們。」

    「他身體不好,智力還存在缺陷,那他一個人是怎麼做到這一切的?」

    「警察也想不明白,所以這案子至今還沒抓到兇手。」

    燒傷科醫生和陳歌同時回頭看向那個男人,他顯得有些局促,朝著兩人傻笑了一下。

    「以暴制暴,後續遺留的問題會更多,本就因為受到傷害而殘缺的心,很難承受報復殺人後的種種壓力,他可能會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陳歌無法去評價那位父親的所作所為,換位思考,如果他是那位父親,他也不敢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

    「以眼還眼,以牙還牙,我倒覺得這很公平。不說他了,我在這車上還見過比他情況更嚴重的。」燒傷科醫生隨口說道:「有次下暴雨,我上車后看見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人人,他打扮的很精神,看起來也和其他乘客不太一樣,但是誰又能知道這人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他都做過什麼事?」

    「那年輕人是個婚禮主持,入行幾年,主持了上百場婚禮,終於到了他結婚的時候,他西裝革履迎娶新娘,但是在回來的路上出了車禍。」

    「新娘沒有搶救過來,他的命雖然保住了,但是卻毀了容。」

    「婚慶公司將他辭退,後來他改行做了殯葬設計師,有人找到他時,他就幫人設計葬禮,沒人的時候他就看守墓地。」

    「這些也都挺正常的,但隨後在交談中,他無意間透漏出一個信息。」

    「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他會給那些屍體拉陰緣、配冥婚,然後自己去主持。」

    男人說的有點嚇人:「他上車是為了去尋找他的妻子,然後他還準備到時候再補辦一場特殊的婚禮。」

    先後聽了燒傷科醫生,智力缺陷父親和殯葬設計師的故事,陳歌發現這104路末班車跟自己之前想的不太一樣,這輛車似乎成了九江活人進入城市陰影當中的通道,形形色色的人乘坐著它去尋找最後一絲念想。

    陳歌不知道該怎麼跟那位燒傷科醫生說,所有人都把這班車當成了最後的希望,但是他們註定不會成功,因為這班車的終點站是由最深的絕望和痛苦構成。

    陳歌甚至懷疑,東郊幕後黑手之所以會弄這樣一班車出來,就是為了收集絕望和種種負面情緒。

    「怪談協會當初不斷製作怪談就是為了絕望和負面情緒,門內的鬼需要這些東西,另外,也只有絕望痛苦、被負面情緒支配的人才能成為鬼怪的容器。」

    末班車上有人有鬼,他們懷揣著最後一絲希望來到終點站,然而迎接他們的恐怕會是另一個無止境的絕望世界。

    「我不能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看來只能把這輛車給開走了,或許我可以弄一條直通鬼屋的新線路出來。」

    車上這些不正常的活人乘客,讓陳歌想到了在范聰家玩的那個遊戲。

    在那個遊戲里,不僅有厲鬼和紅衣的存在,還有很多變態殺人狂,陳歌現在很懷疑那些殺人狂就是曾經104路車上的活人乘客。

    「整個小鎮里全都是厲鬼和殺人狂,東郊的幕後黑手要比怪談協會瘋狂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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