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

著或許是世間最為複雜的，甚至比修鍊之道還要複雜。

不，應當說，修鍊之道中，本便存在著人性。

而他，修鍊時日尚短，想要看穿人性，還差太多太多。

「對了，魔主，我從青雲宗主身上奪走了仙器，那仙器之上，也有兩個仙界的文字，我無法看出這兩個文字，不知魔主能否看出什麼。」

秦浩軒一邊拿出奪來的鎮妖塔，一邊開口道：「這法寶很陰險啊，外表看似是鈴鐺，施展起來確實寶塔。分明是取出時讓人以為是音波類攻擊法寶迷惑他人，實際是以塔砸人。這不是傳聞中的鎮妖塔嗎？」

自在魔主的目光落到鎮妖塔之上，尤其是鈴鐺上的【釒】【大】兩字，他時而疑惑，時而若有所思，時而不解……

許久，他才抬起頭，看著秦浩軒，指著第二個【大】字道：「此字與我們之前看到的【天】極其相似，只是差了一個【一】。少了這一個【一】，我卻感覺，這字中所蘊含的意味卻已完全不同。」

自在魔主說話間，伸出一隻手，指著【大】字道：「你有無發現，此字與我們人很是相似。此字，像是一個張開雙手雙腳躺著之人。

又像是一個行走之人，增加了一個【一】。只是一個【一】看似簡單，卻有似是化繁為簡，雖簡卻可衍化萬物……」

秦浩軒聽著自在魔主的講述，一時間，生出種種感悟。

「可惜【大】這一字明顯缺失了許多，這並非完整之字，我更無法從這一個字中判斷原本的字是什麼樣的。不過，我感覺，這個字，他如今這個不完整的樣子，也是一個字，一個單獨的字。」

自在魔主說話間，又伸出一隻手，指著另外一個鈴鐺道：「此【釒】字，卻怎麼看都不像完整之字，不過，你看這一部分，雖不完整，卻充滿了金戈之鋒芒……」

秦浩軒聽著自在魔主的分析，自己再去看著兩字，結合自身思索，一時間卻是收穫良多，他甚至有一種，立時閉關去感悟的衝動。

自在魔主說完，看著秦浩軒道：「此寶物的確是真正的仙器，為我們這世界所不容，此寶不易過多展露。還有，那連個字，我雖不識，我卻能夠感覺到，若是能夠補全，此仙器的威能必然大增！」

「那兩字，是仙界的文字，想要補全，怕是不易。」秦浩軒輕輕嘆息一聲道：「而如今，仙界已經在打通通往我們這一世界的通道，可偏偏有些人都有各自謀算。青雲宗如此，其他的各大教派，恐怕……」

「其他各處，我倒是可以幫你去通知一番。」自在魔主一雙看似平凡，卻又蘊含著無盡智慧，充滿了洒脫、自在之意的雙眸望著秦浩軒道：「你秦浩軒的名聲雖然響，可比起我自在魔主這些年的威壓，卻還差一些。」

他說話間，並未有任何凜冽的氣息散發，可這一瞬間，他真的宛若一尊無敵魔神，讓人望而生畏。

「那便麻煩魔主了。」

自在魔主很快離開自在山，秦浩軒也隨之離開，他準備前往無盡海的另外一邊，去尋找我的岳丈通知此事。

只是還未前往無盡海，他卻突然想起另外一事。

「算算日子，似乎太初的人，又要出現，然後便是如同之前一般，前往普光閣挑戰。」

秦浩軒站在自在山腳下，感覺有些頭疼，自己此時，萬萬不可離開！可是仙界之事，卻也需要通知。

「嗯？」

忽然，一陣熟悉的氣息傳來。

秦浩軒目光向著遠處望去。

極遠之處，九妖仿若遊山玩水之人一般，一邊看著四周的風景，一邊搖晃著身子，悠哉悠哉的走來。

它遠遠的看到站在自在山外的秦浩軒，搖著尾巴，飛至而來。

「主人，主人……你是知道我要回來，特意等在這裡嗎？」

「你的臉還沒那麼大。」秦浩軒有些奇怪的看著九妖問道：「你不是在瑤池古教嗎？怎麼跑出來了？」

「我當然是關心主人你了。我聽說主人你被麒麟斬斷了一條手臂，還被追殺，我閉關外出，得知此事之後，第一時間便離開了古教，前來尋找主人。再說，在古教那也沒什麼意思，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還有這規矩，那規矩的。哪裡有跟著主人你到處打家劫舍爽。」

九妖一邊說著還一邊滿是關心的看向秦浩軒叫道：「主人看來你現在已經恢復了。果然，我九妖便知道，你會沒事的。」

「什麼叫打家劫舍。」秦浩軒曲手彈了九妖的腦袋一下，心中一動卻是有了主意道：「你來的正是時候，我有件事交給你做。」

「放心的。」九妖伸出一隻爪子，拍打著胸脯道：「有什麼事，交給你九妖大爺……不是，不是，九妖，九妖小子一定給您辦的漂漂亮亮的。」

九妖說著還伸出爪子做出了一個擦汗的動作，平時大爺大爺的習慣了，剛剛習慣性的又自稱大爺了。

「你去一下無盡海的另外一端，去給我找一個人，他是我的岳父，你告訴他，仙界要攻打我們這一方世界了，他們在……」秦浩軒將自己想要告知岳丈的消息告訴了九妖，讓九妖前去幫他傳達。

九妖聞聲，八個腦袋的嘴巴同時張開，叫道：「什麼？仙界竟然要攻打我們的世界，仙界他們都要完蛋了？還有青雲門的宗主，竟然還勾結仙界做了走狗？別讓九妖大爺看見他，看見了，大爺非要發他扒皮抽筋，再放進油鍋里炸上他七七四十九天。」

「好了，別再這裡吹噓了。這是信物，你拿出之後，他自會相信你。我還有事，暫時離不開，你快去快回。」秦浩軒打斷九妖，將信物交給它。

「主人放心，九妖一定給您辦的妥妥噹噹的。」九妖拿到信物之後，很快離開，向著無盡海的另外一端而去。

秦浩軒望著離開的九妖，卻是返回他在自在山居住之處，閉關感悟。

如今，經歷了青雲宗一事，看到青雲宗主與黑漣老祖、木柩老祖三人，為了他們自身的利益，充當仙界走狗。

看到青雲宗主三人，為了他們自己，在面對危險之時，互相捨棄。

又與自在魔主一番對話，他對所謂的人，所謂的人性，生出太多太多的感悟。

六道之中，人之一道便是他自身，更是他最為熟悉，最為了解的，可他對人道理解的越發，越發發現人之一道之複雜，人道之難料。

六道之中，他自身的人道，反而是感悟最淺。

何為人道？仁者之道是為人道，惡者之道亦為人道，無為不爭同是人道……

道者，非天之道，非地之道，乃人之道！

人之道，蘊含萬千，如自在魔主所修之大自在，是他的道，便是他的人之道，那自己的道呢……

秦浩軒與另外五體，分坐各處，各自感悟。他的道，便是輪迴之道！

不知道過了多久。

秦浩軒和另外五道體同時睜開雙眼，他的雙眸之中，精光爆射，宛若兩輪新日初升，金光璀璨。

他的背後，四座道宮浮現，道宮之中靈氣涌動，浩瀚如海，激蕩如潮。

他在身在內，六道之體之間，靈氣互相傳遞，六體在這一刻，似乎合而為一。

他便是六體，六體便是他。

一聲鏘鳴之聲響起，龍鱗劍出鞘，劍刃之上，金光涌動，將整個世界都照射為一片金色。

一道道龍吟之聲不斷從龍鱗劍中傳出，直衝雲霄。

天際之上，一道道雲彩這這嘯聲中散去。

秦浩軒單手持劍，向著身前一劍斬出。

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劍落下，這一劍卻又似乎暗含天地至理，劃出一道完美無缺的軌跡。

秦浩軒出手，一劍落下，似乎又是六道體同時出手，瞬間斬出六劍。

魔之霸道！

神之王道！

餓鬼之窮凶！

畜道之野性！

地獄之殘忍！

還有人道之包容！

六種不同的力量，匯聚在這一劍之中。

一劍化六劍，六劍融合，化為一道劍圈。

六道之力相互融合、來迴流轉輪迴。

一劍落下，整個世界都為之失色，天地皆顫，日月無光。

四周群山在這一劍之下，被瞬間夷為平地。大海之上，海水逆流倒灌。

四周空間，不斷的碎裂、碎裂再碎裂！

整個自在山，在這一劍之下似乎都被瞬間刺穿。

這一劍落下，縱橫交錯的劍光向四周迸射，所過之處，無數的山石古木，群峰大地，一切的一切盡數化作一切齏粉。

這一劍，霎時間轟出六六三十六被於他自身的力量！

秦浩軒與五道體之間，六道輪迴生生不息，一劍之下，力量更是未見絲毫減緩。

他感受著自身與五道之間，那生生不息的力量，感嘆道：「這便是輪迴之力。一劍轟出，六道之間，力量不斷疊加，迸發出三十六倍於自身的力量，如此一劍之後，力量更沒因此削弱。這等神通，當年的輪迴魔尊，應當也有。這神通，堪稱完美之神通。」

「完美？」魔之道體聞聲輕輕搖頭，更正道：「這世上不可能擁有完美的存在。我們之間，如此生生不息的威能，定然會有問題的。」

「問題？」秦浩軒微微皺眉，與另外五道同時體參悟起來，慢慢的，他的眉頭卻是越皺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