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的酒全醒了,愣愣地看著地上倒在血泊中的白宇。
“怎麼,怎麼回事?特麼的,誰開的車?”
他衝到跑車跟前,看到駕駛位上一個人模狗樣的小青年在那裡哆哆嗦嗦地講電話。
似乎感覺到了氣氛不對,小青年轉頭朝車門子這邊看了一眼,看到凶神惡煞一般的張揚,嚇得電話啪唧掉了。
“……怎麼了?撞人了?人冇事吧?先報交警,然後叫救護……要是人已經冇氣了,你……你就跑路吧!”
電話裡時斷時續地的聲音傳來,當著張揚的麵,電話裡的人在教唆他跑路。
張揚拎著小青年的脖領子,把他提溜起來。
他尷尬的看看手機,看看不遠處地上撞倒的人,又看看張揚……
“你跑一個,我看看!”張揚咬牙切齒低吼著。
“不,不,不敢!抓緊叫救護車吧!”
“人特麼的死了,你撞死了我哥們,你是不是該償命啊?”
張揚怒吼著,唾沫星子噴對方一臉,對方歪著頭躲避著。
文傑看到係統的提示,有種絕望的情緒在內心中蔓延著。
解決了謀殺,還有車禍,解決了車禍,說不定又有跳樓,溺水,煤氣中毒……
這個天殺的係統,是要整死他嗎?
就像那種兒童娛樂的打地鼠遊戲,你拿著錘子砸下去這個,另一個地鼠冒出來,在不遠處衝著你叫囂,你揮著錘頭去砸那個,還會有下一個冒出起來。
而自己怎麼有時間一個一個解決呢,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到底茜茜剛剛帶電話給了誰?
一定是這個接電話的人,指示司機開車過來撞人的。
想到這裡,文傑起身撥開圍觀的人群,衝著張揚這邊衝過來。
一路的低氣壓碾壓而來,看這個架勢文傑似乎上來就能捅死這個不長眼睛的司機。
張揚不自覺地鬆開了司機,“文傑,你……你彆衝動啊!”
“大哥,饒命啊!”小青年嚇壞了,褲子一濕,竟然嚇尿了:
“哥,我看出來了你是好人,你幫我說說情,殺人犯法,讓你哥們彆……”
“閉嘴!”文傑一把將小青年朝跑車推去,敞篷跑車的車玻璃並不高。
他人瘦小,文傑這一推力氣過大,他整個人朝後栽,一跟頭折進了車裡,腦袋就窩在副駕駛座位下方。
文傑開了車門,把腦袋緩緩低下去:
“說,誰讓你開車來撞人,把你的手機拿來。”
“冇,冇人……大哥,我迷路了!導航導過來的!”
小青年窩著脖子,有點喘不上氣,說幾句話就憋的臉通紅。
文傑朝他攤開手掌,勾了勾手指:“拿來!”
“什麼?”
“手機,你特麼是不是聾了?”
文傑也料到這小哥是不會承認蓄意殺人的,判個過失殺人可要比蓄意輕的多。
小青年試圖動動手臂,從車座地下撿起手機來,努力了幾次,也夠不著。
文傑朝他伸胳膊的方向看了看,車墊子上確實有個手機,他探身把手機撿起來。
讓小青年開了鎖,刷刷刷的開始檢視通話記錄,微信,高德地圖。
冇發現任何異常。
從茜茜出酒店到現在半個小時左右,冇有通話記錄,除了剛剛撥出的一通電話,那已經是事故發生後了。
文傑看著高德地圖上的導航,這人是導航去東城區的銀座大廈,這條路似乎有點繞遠。
“你為什麼不走環路?”
傑朝地圖上指了指,環線上路況顯示為綠色,根本不必繞行。
“我知知,知不道啊,路癡,出來都是按導航走的!”
文傑想了想,點開他的微信朋友圈,快速瀏覽著他釋出的動態。
掏出手機把微信通訊錄,手機通訊錄,相機上的照片翻拍下來。
這時候,交警來了。
一位穿著製服的交警朝文傑行了個禮,出示了自己的工作證之後,厲聲道:
“你出來,你誰啊?誰給你的權利可以審問肇事司機?”
“……”
文傑起身,張揚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張揚明白,大學時寢室幾個人裡白宇跟老大兩個人家庭條件好的,有點攀比心裡,誰也不服誰。
所以白宇跟文傑走的更近些,而他跟老大自然而然就要好一點。
而且畢業後文傑被推薦到了**總局,白宇家裡托裡關係也給白宇安排了進去,兩個人又共事了半年多,哥們情誼就更深厚了。
所以白宇出事了,文傑心裡難過。
“文傑,警察肯定會還白宇一個公道,你也彆太難過了。”
張揚鼻音濃重的說了這一番話,聽的文傑更壓抑了。
他往旁邊的樹下挪了挪,點上一個煙,看著白宇被抬上了擔架,蒙上白布,由兩個急救的醫生抬走了。
刑警也來了,幾個不認識的警察在現場來來回回地拍照,跟交警比比劃劃說著什麼。
文傑感覺腦袋好像要爆炸了,這個事情,那個事情,一幕幕慘烈的畫麵在他麵前不斷呈現,他點燃的煙想要放在嘴裡抽一口時,發現燃剩一半了。
老大朝他走過來,跟他對了個火。
聽到有什麼在響,老大朝自己兜裡摸了摸,不是自己手機,於是用夾著煙的手指了指文傑兜裡。
文傑疑惑地看著老大,冇明白什麼意思。
“你的手機……響半天了。”
“噢,噢,還真冇注意!”文傑摸出手機,掃了一眼號碼。
是楊珊珊的電話。
文傑心頭泛起一絲柔軟,楊珊珊有時候真的很體貼,也很懂他。
這會兒他心煩意亂的,特彆想聽她說說話,哪怕是生活瑣碎。
文傑臉上陰鬱的神色變得柔和,他接通了電話,輕柔地衝著電話說了一聲:“喂!”
文傑的表情變化被老大看在了眼裡,他朝張揚打了個響指,示意張揚過來。
張揚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有時候感覺張揚真有點像他的跟屁蟲。
老大跟張揚交換了一下眼神,又朝文傑怒了怒嘴巴,壓低聲音說:
“文傑戀愛了,你知道嗎?”
張揚先是吃驚,很快就從吃驚徹底的轉變成了嫉妒。
他家裡條件,學習成績等等各方麵都冇法跟他們比,唯一值得驕傲的可能就是在泡妹子上麵了,女人這方麵是他嘲笑文傑的利器。
屢試不爽!
誰讓文傑是千年處男呢?
文傑滿腔的溫柔在一瞬間被澆滅,他聽到電話裡楊珊珊冷冰冰地說:
“文傑,冇想到你是這樣的人,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你個渣男!”